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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h)

    

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h)



    海天茫茫,一苇杭之,日夜界限,俗事尘缘,都融于这苍茫无边的海水之中。

    赵敏躺在船舱之中,舱底散发出潮湿霉烂的味道,夹杂着水手们连日不洗澡积累的汗臭,熏的赵敏无法呼吸。

    这身衣服已经穿了四天了,赵敏头一回这么久不换衣服,止不住焦躁不安起来,想道,果然江湖侠客之类还是看看就好,谁知道这群人都多少天洗一次澡!

    赵敏抚了抚自己的手指,那上面还残留着周芷若的味道,她回味了这几日的滋味,什么“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沅有芷兮澧有兰”纷纷涌入心头,她忽然明白了古人为什么这么爱香草美人典故,周芷若就算几天不洗澡,她也还是想的不得了。

    虽然她晕船,虽然这船上吃不好睡不好,虽然船舱臭烘烘的,但若是只考虑这些问题,不必理会那些算计恩怨,也别有风趣,况且夜晚私会,倒也颇有一番妙处。赵敏不禁期盼,如果这船能一直不靠岸就好了。

    她白日混迹在船工水手之中,魂不守舍,想入非非,终于到了晚上,便悄悄混去周芷若那间舱,却见那舱门从外面被锁住,她一时惊诧,只道难道自己踪迹被这金花婆婆发现了不成,心中还在盘算该如何,手上倚天剑却已经将那锁劈了。

    只见周芷若在床上闭目打坐,手脚却是都戴上了镣铐,那脚镣一端还被缠在床尾柱子上,周芷若见来人是赵敏,立刻惊惶低头避开她目光,她平日除了床上那事,在赵敏面前一向以端庄自居,自是不愿意这狼狈样子被赵敏看到。

    “你是怎么进来的?”周芷若假装整理鬓边碎发,也不看赵敏,只不自觉后退了一下,弄的那铁链哗啦作响。

    赵敏见状,便蹲下身,看周芷若脸庞,这几日她清简了不少,现下脸色也苍白,赵敏看去不禁更生怜爱,她便握住周芷若手道:“我直接用倚天剑砍的。”

    “你还带了倚天剑?”周芷若坐直了身子,看着赵敏道。

    “我救你自然要稳妥些,听说这倚天剑是兵中至宝,行走江湖带上它胜得过带一帮高手。”

    “别人说这话我还信,你带倚天剑真的是干正事的?”周芷若见赵敏说着说着又开始嘻嘻哈哈,便挑眉瞪着她反问,她顿了一会儿,又盯着赵敏说道:“既然如此,快把我这手脚解开。”

    赵敏见她此时两眉紧拧,眸中波光盈盈,似嗔还怨,心中自是无限疼惜,此外还有一种蓬勃的躁郁。

    好想就这样把她锁在这个船上,叫她一辈子不许逃脱,叫她与那倚天剑屠龙刀与那峨眉派断个干净!

    周芷若已然伸出双手,只待赵敏挥剑砍断,却见赵敏眼神黯淡,呆呆愣在原地,她忍不住催促道:“快!你还愣着做什么?今日那金花将我锁住,想来是要靠岸了,你我正好趁此机会逃跑。”

    赵敏见她还是这般哄骗自己,心道,此行离陆地已经许久,要靠岸也是个人生地不熟的荒岛,你我又何处可逃?赵敏想她每回都不肯袒露心扉,二人虽是结发同枕,心中所隔,却是千般万种,不禁悲从中来。

    “那屠……同你一路同行的殷离呢?”赵敏差点就要说出心中所想,却还是打住,“她就这么眼睁睁看你被那老婆子虐待吗?”

    “她又怎么可能违逆师父?”

    赵敏也不理会她,只将头伏在周芷若盘坐的两腿上,默默不语。

    周芷若无奈,不知这人为何这般阴晴不定,便只好学着师姐抚自己头顶那样,也像哄小孩一般摸起赵敏的头,她笑道:

    “怎么了?被锁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怎么还闹气脾气了?”

    赵敏抬头,两眼竟然也蓄了许多泪水,她软下声音道:“我只恨我自己没用,没有高强武功,也没有无上权势,可以救你脱困。我生平第一次这般担惊受怕,第一次这般无能为力。”她又紧紧握住周芷若的手,两眼直直盯着她道:“我怕我们下了船就为人鱼rou,我怕下了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希望一个大浪打来,我们就此死在这船上,在水里做一对鸳鸯。”

    周芷若想是这郡主头一回离了那王府属下,又是头一回出海,难免不安,便安慰她道:“你放心,到哪里我都会与你在一起的。”

    “真的吗?”

    “真的。”

    赵敏情不自禁吻住周芷若,二人此时都将那些阴谋诡计抛给陆地,心绪只随悠悠海水起伏。这几个月来,二人每日亲昵,对这换气之术也愈加精通。两人舌头不断纠缠,唇部被互相弄出许多泽光,高挺的鼻子碰撞挤压,弄得二人都有些痛,却谁也不肯先松口。最后还是周芷若先憋红了脸,转头将赵敏推开,大口喘气起来。

    赵敏等周芷若缓过气来,便熟练地将她衣服脱了,又将她背过身去放在床上。这船上床板毕竟粗糙,周芷若这几个月竟被养得娇贵了许多,那胸前两团柔软被压在床板上,弄得她颇为不适,便道:“不要!”

    赵敏闻言,只当她是不愿意,她却也不安抚,只将两指径直入到那花xue之中。周芷若与赵敏这几日都是水rujiao融后方有那弄xue之事,赵敏如此生硬,她真的是直接痛呼出声,赵敏听她喊疼,自己也感觉到这xiaoxue之中十分干涩,自己手指被那xue壁紧紧裹住,不得动弹,昔日那些甜蜜润滑的汁液,今夜也未见多少,这怕是入一指都艰难,何况两指。

    周芷若只觉得身下只有那种带有异物感的疼痛,没有欢愉,她的眼泪又止不住流出,身下那手指每动一下,那疼痛便从xue壁直冲到指尖和脚趾,将那床单弄得更加皱乱。她忍不住道:“你先出去。”

    赵敏这次却并不听话,她跨坐在周芷若大腿上,另一手按住周芷若背部,周芷若只觉得胸腔呼吸都因此困难起来,赵敏便就着这个姿势进出手指,也不亲吻也不说话,只是机械地动作着。

    不知弄了多久,那下面终于流出了许多花液,将赵敏的手指濡湿,周芷若也逐渐在疼痛中感觉到了快感,却始终模模糊糊不得要领,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自己抚摸花蒂,却被那镣铐生生阻住。腹部被紧紧压在那床上,中间挤着冰凉的铁链,下面传来的温热与铁链的粗糙在腹部处交汇,硌得周芷若更觉痛苦,赵敏更是将她双手反背在腰上,那铁链因此也就紧紧缠绕在腰间,直将那肌肤都弄出红印来。

    赵敏这般观赏了许久,渐觉满足,便也放过了周芷若,另一手开始揉弄起那花苞来,这般一手进出一手揉搓,周芷若内外都在颤抖,却因为赵敏的粗暴对待死活不肯发出呻吟,双手将那床单抓得更紧,牙齿将那床单咬住,最后高潮时似乎是要将那床单都咬破了。

    “好了,你满意了吧?”

    “远远没有。”赵敏调笑着,“我都说了,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船上。”

    周芷若心中惊恐,便向前挣扎想要逃跑,却被那脚镣一扯,将她脚踝都差点弄折。赵敏冷冷笑着道:“怕什么?你不是说永远与我在一起吗?”

    赵敏将那床尾的铁链一拉,周芷若便被拉到她身下,她便又将她按住,再度cao弄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周芷若只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她仿佛只剩下身下那个源源不断产生欲望的部位,她不断逃跑,逃避欲望,从床尾跑到床头,却被赵敏轻而易举地拉了回来,每次将要高潮之际,赵敏都看她死死咬住床单不发出声音的样子,屏住了呼吸,待她实在忍不住发出声音,便吻住她将那呻吟全部吞下——她也知道这是在船上。夜晚在哗啦作响的铁链碰撞声音和交换口水的吞咽声中流逝,周芷若只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这海上的一叶孤舟,似乎永生永世逃不过这海水般的欲望,只能不断随它起伏随它流动。

    最后赵敏还是将那铁链砍断了,然后她又用那铁链将周芷若手上的镣铐悬起来,挂在了舱顶的柱子上,周芷若被迫跪坐在床上,两乳被海风吹打,将她弄得清醒了些。她不知哭了多少次了,也不知到了多少次了,全身无力,只盼着赵敏能赶紧结束。但清醒之际她又想到,或许明日知道屠龙刀踪迹之后,还要再行欺瞒赵敏,此后还有更多的算计谋划,或许此后二人再也不得相见,她便也隐隐期望今夜不要结束。

    赵敏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上,也不动作,只是贪恋她的气息一般,她抚摸周芷若两乳许久,方道:“芷若,我们会永远不分开的。”

    说罢,她又摸到了周芷若身下,那地方经过一夜高潮,已经湿润无比,赵敏便直接进去,又动作了许久将她送入高潮,将她双手镣铐解开。

    赵敏摸着她手腕剩下的那镣铐环道:“这倚天剑可不能砍,还是等上岸了找个铁匠开一下。”

    周芷若累极,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便在赵敏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那船果然到了一个小岛附近,船吃水渐浅,风的味道也夹杂了些许树木的清香,周芷若自幼熟悉水性,昨夜虽然未得多少睡眠,嗅到这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却也还是极早就醒了。她见赵敏尚在昏睡,便携了倚天剑悄悄出舱,又寻了一把差不多的锁将那舱门锁上,藏在船上。

    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这便是那灵蛇岛。

    那金花婆婆与殷离下了船,周芷若便远远跟住他们。只听见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

    周芷若离得远,除了那金毛狮王因为特征太过明显辨认得出来,其余四人一概不知,但看他们这样子,估计也是为了寻那屠龙刀而来,看来这谢逊的踪迹早已暴露,屠龙刀还是早拿到为妙,不然不知还要陷入多少纷争。

    那四人见金花婆婆到了之后,攻势更急,谢逊逐渐难挡,只是金花婆婆却也不帮忙,只在旁边对殷离说着些什么。周芷若心道,果然这金花也是个不好招惹的,怕是她拿到屠龙刀回去便要杀自己灭口,她迟迟不杀,难不成是忌惮自己这郡主夫人的名分?若是将自己之死栽赃给谢逊,那可就不干她事了。周芷若心中后怕,手心的汗弄得倚天剑差点从手中滑脱。

    过了一会儿,只见谢逊手提一柄黑沉沉的大刀,将那三人连人带武器从腰处齐齐砍断,周芷若见屠龙刀现身,便施展轻功悄悄跟近了些,只见方才那与之争斗之人此刻已化为几具残尸。这下用些内力倒也能听到他们谈话了。

    只听那金花婆婆说道:“谢三哥,我知你不喜旁人相助,是以没有出手,你没见怪罢?”

    谢逊道:“有什么见怪不怪的?你这次回去中原,可探听到了我那无忌孩儿什么讯息?”

    金花婆婆道:“没有。”

    谢逊道:“那么你们打听到了甚么消息?明教怎样了?咱们那些故人怎么样?”

    金花婆婆道:“不知道。江湖上的事,我没去打听。我只是要去找我那不争气的徒弟,还要找峨嵋派的灭绝老尼,报那一剑之仇,其余的事,老婆子也没放在心上。”

    周芷若初次听殷离说这金花与谢逊相识,便已经奇怪,这谢逊是为武林公敌,平生结交朋友,也就是明教那些人,可这金花婆婆与明教又有什么干系?如今她听这金花口称“谢三哥”,想来二人应该是同辈,能与谢逊同辈的明教中人,还是女的……她仔细回忆在那绿柳庄中查阅所见,是了,紫衫龙王!前任明教教主阳顶天手下“四大法王,紫白金青”的“紫”,应当就是她了,这“金”在第三,叫他一声“谢三哥”也不足为奇。

    果然,这谢逊与金花婆婆叙旧起来,从他的无忌孩儿说到当年明教四大法王的光荣事迹,又讲到明教这些年群龙无首落寞无比,到最后他一个双目全盲的豪杰竟然也潸然泪下,听到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他责怪起金花来:

    “紫衫妹子,你虽因婚姻之事和众兄弟不和,但本教有难,你怎能袖手旁观?阳教主是你义父,他当年如何待你,你全不放在心上了?你瞧殷二哥和韦四弟、五散人和五行旗,不是同赴光明顶出力么?”

    周芷若听了这话,一边想着,这老头子真是古怪,他自己不也是躲在海外多年不管那明教死活吗?连这光明顶之事都还是别人告知的,如今居然好意思责怪起那紫衫龙王来,说来这明教声名狼藉,他这杀人无数的武林公敌可真是贡献不浅。她思绪又飘远,倘使我有朝一日我和这金花或者谢逊一样,为峨眉派所不容,到那时我师父有难,我定是死也要回去的,不,难不成我真要为了那赵敏变成峨眉弃徒?她想了想这种情景,不寒而栗。

    她越想越多,也不管那二人还在废话些什么了,只盼着他两赶紧打完,最好两败俱伤,自己好渔翁得利。

    只是那金花还在与谢逊你来我往互说往事,金花将当年寒潭之事与为了那韩千叶破门出教之事说了一遍。周芷若更是不耐烦了,这些事情当年也震惊江湖,被那绿柳庄的探子写话本似的写了下来,甚至她还看过自己师父灭绝师太和金花婆婆版本的寒潭比试,想来这等谣言此刻不攻自破了。

    最后只听谢逊道:“紫衫妹子,你将我那无忌孩儿带来,我便将这刀给你。”

    那金花也不依不饶:“谢三哥,你把刀给我,我自会将你那无忌带来。”

    须臾,谢逊与金花、殷离对立不言,但听得刀风呼呼,谢逊已和金花婆婆交上了手。只见谢逊使开宝刀,有如一条黑龙在他身周盘旋游走,忽快忽慢,变化若神。金花婆婆忌惮宝刀锋利,远远在他身旁兜着圈子。那金花本是以其暗器“金花”著称,她身形如魅,快速丢出一把金花,却统统被那屠龙刀粘在刀面上,原来这屠龙刀便是专门克制暗器之流。金花婆婆本以为这谢逊方与多人交战,又双目已盲,应该是敌不过自己了,却没想到他在岛上多年修炼,已将耳力练得极聪,又仗着屠龙刀之利,只一二百招金花便渐渐不敌。

    金花便停手道:“谢三哥,你可还记得你这身上的衣物是谁缝制的?”

    谢逊道:“这身衣物里里外外,无不合身,足见光明顶结义之情尚在,你走吧,从此而后,咱们也不必再会面了。”

    那金花使眼色,殷离便趁着谢逊感伤之际,全力使出一招千蛛万毒手,只向谢逊背部大xue而去,甫一接触,却被弹出去几丈远,殷离登时口鼻流血,直挺挺躺在地上。

    “你这小丫头还没长记性啊,当初你打我一掌就已经被反噬过,如今你还来,只是功力虽长进了,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那金花见状大惊,不料这谢逊武功内力精进如斯,确实是大意了,谢逊道:“方才紫衫妹子说这衣物之时,我心中还有感动,可我如今耳力极好,如何不知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谢逊反手便是一记七伤拳,将那金花打晕,他道:“我未使出全力,也是顾念当初情谊,此后见面,我便再也不会留情了。”

    周芷若见殷离受伤,想要出手,犹豫片刻却还是觉得此时不宜贸然行动,正在纠结之际,忽然一口大刀横在自己脖子上,谢逊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跟前。他又转头,看着周芷若,周芷若虽然知道他双目失明,却也被看得发怵,她直觉此时少说话为好,便只静静等着谢逊行动。

    只听谢逊道:“你这小姑娘藏在这里许久,不知你是哪路人?是我这紫衫妹子的另一个小徒弟?还是那丐帮的人?还是说我这口屠龙刀又引了别的饿狼来?”

    周芷若只不说话,生死存亡之际,她手却出奇得稳,只想拔了倚天剑与那谢逊决斗一场,死的壮烈也算死得其所。但她转念一想,就算有倚天剑我也敌不过他,我死不要紧,这倚天剑屠龙刀若是都落在这魔头手中,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她便也不出鞘,只后退了一步,施展轻功便向那船相反的方向跑去。

    只是这岛屿狭小,谢逊又在此居住颇久,熟悉地形,不出一盏茶工夫周芷若便又被谢逊拿住,周芷若后悔自己此行太过冒险,不料这谢逊武功如此高强,可惜自己尚未在江湖混出些名堂便要死在这里,也不知这世上会否有人记得自己,赵敏?她那样的富贵心性,顶多几年就会忘了吧。

    周芷若心中苦涩,却还惦记着往海边跑,想要将那倚天剑丢入海中,谢逊此时一手掐住她腰,一手拿屠龙刀,周芷若奋力挣扎,却不得动弹。

    谢逊发怒道:“跑什么?今日这岛上的外人,都得死!”说完他便一拳向周芷若面部而去,周芷若见状不知哪来的内力,竟是挣脱了出去,滚出两三米远,谢逊便又一掌向她背部而去。

    周芷若料此掌是必死无疑,便闭了眼,却有一人紧紧抱住自己,侧身翻滚,躲过了这一掌。

    周芷若回头,见来人身着破破烂烂的水手衣服,蓬乱的头发被随意扎在一起,正是赵敏。她因为还是被掌风刮到,口中吐出鲜血来,但她还是望着周芷若道:“你知道我开锁花了多长时间吗?”

    谢逊大笑:“总算啊,另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来了,我可等了不少时候了,我就说我听到不止一个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