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出现在第一章的人

    凌晨一点的酒吧还是很热闹，哪里都是私密的窃窃私语，酒鬼时不时扯着嗓子聊天大笑，还有一些坐在吧台前酝酿情绪的人。于何推开门的时候只感到凉爽，夏天的味道混合着酒味扑面而来，还有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儿。

    她走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酒吧里的那种光只能让她看到旁边坐的那个姑娘的大概轮廓。

    她和她的朋友在和酒保聊天——或者说是调情，酒保是个安静的黑影，对着女孩子露出恣意的笑容，那种游刃有余的男人，亚麻色的头发蓬松柔软地落在眉毛下面一点，鼻梁挺直，几近但不完全细长，嘴唇下方的阴影里唇环忽明忽暗，深深的双眼皮让他看什么都显得很专心——但他总摆出一种梦游的神色。

    他还在对着女孩子笑，手指暧昧地轻点着杯沿，于何见不得他这么愉快，她清了清嗓子，看起来颇为怯生生地走过去扯住他袖口。

    “姐夫，你好久没回去看jiejie了……是因为我的原因吗？孩子我也打掉了，不会再打扰到你和jiejie的……”

    那个人看了于何两秒，无视了对面女孩子震惊的神色，“你搞错了，宝贝儿，不是让你把孩子生下来吗？你jiejie会养的。”

    那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表情已经脑补了一场大戏，她们迅速离开了吧台，于何确定自己清楚地听到其中一个回头时骂了一句傻逼渣男。

    他不在意地对她抬了抬下巴，换上了一副吃了苍蝇的神情，“长话短说，我可以赐你十分钟时间。”

    “说的好像你真有什么事情要干一样。”于何皱着眉看他，“你一天到晚在这干嘛？”

    “摇酒壶摇到手抽筋，顺便感受女孩子的热情，”他走到她身边，倚着吧台低头看她，“小鬼不能来这里，警察叔叔会来找我的。”

    “太好了，我这就报警，”于何拖着声音说，“给我拿杯可乐总行了吧，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我可不能什么都不喝。”

    林利安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递给她，她警惕地没接，果然没过两秒汽水和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她反手一巴掌招呼到他脸上，被林利安一把逮住手腕。

    他体贴地说，“我以为你喜欢喝汽多的。”

    “去你妈的，”于何翻了个白眼，她的素质在遇到林利安的时候会非常低下，大概是因为素质低会传染。

    林利安好奇地打量她，“真想听你对于连说这话，一定很带劲。”

    “想听就自己对他说，只要你能找到他在哪。”

    “那就算了，还没闲到那地步，”他轻快地说，“哥哥不在寂寞了？你这个变态兄控。”

    “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于何依然望着别处，“我今天是来进货的，供货商先生。”她故意把后面那个称呼咬得很重。

    林利安托着半边脸看她，“放松，怎么我一提到于连你就要谈正事了？你还是多给自己找点乐子吧，依我看他在外面可以玩得很好，一方面喜欢你，一方面让你给他卖命。说实话，你不觉得自己被卷进来得有点深了？”

    “是啊，”于何坚忍地叹息，“比方说我现在就只是一心想要回家睡觉，而且要快。”

    “睡我这也可以。”他淡然道。

    “然后我半夜发现自己被扔到某个不知名公路上了？”于何思索道，“也有可能直接被卖进窑子了。”

    “顶多割你一个腰子啦，”林利安的眼睛闪闪发亮，“就你这身板能卖几个钱？小孩就喜欢乱说话。”

    “你到底是比我大多少这么臭屁？”于何无语地看着他，“怎么能对着我这张脸说出这么暴殄天物的话？”

    “明显你更臭屁一点。”他微笑。

    “我不和没品味的人说话，”于何一脚踹向他膝盖后面关节窝，被他轻巧地躲开，“——但是对你的时候我可以特别宽宏大量，因为你的脑子明显不足以支撑你有品味。”

    最后几个音模糊在一起，因为林利安恶意地扯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拉，在于何要和他拼命之前轻盈地翻到吧台后面，慢吞吞地开口，“所以呢？要进点什么？”

    于何掰扯着手指想了想，“就那些奶茶原料，咖啡豆之类的，怎么感觉最近的客人只喝咖啡，明明我这是个奶茶店。”

    “好的——到底是谁敢喝你做的东西？”他疑惑地问，“你那技术我宁可喝泔水。”

    “你非常没礼貌，供货商，我要投诉你。”

    “去吧，快投诉，”他说，“对了，走之前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听说你最近和稻草人那对双胞胎混得很熟？”

    于何倒是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瞪着眼睛看了他几秒。

    “你的表情好像一匹老马隔着围栏看人。”林利安评价道。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的生活，简直让我受宠若惊，”于何回他，“真应该让你疲惫的大脑多休息休息，别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谢谢。”

    “我的心在滴血，”他捂着胸口说，好像感情真的遭到了什么伤害，“明明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就很安全，我只会告诉我认识的人。”

    于何在强忍着不要把可乐浇到他头上。

    “那两个双胞胎明显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小的那个，刚出来不久就干了不少活呢，现在的杀手排行榜估计都要大换血了，”林利安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还是那么玩世不恭，“你真应该当点心，别阴沟翻车了。”

    “谢谢你的建议，我明明只在你这条阴沟里翻过车。”

    他的手指覆住于何的手背，给她塞了个黑色袋子，于何拎起来感受了一下，挺有分量，林利安无可无不可地对她笑笑，“不用客气，额外服务，会给你记到奶茶店的账上，你得有点好用的东西，而且过段时间奶茶店就要正式开业了，于连会通知你有什么事情要做。”

    于何轻叹口气，“你平时也会给女孩子送枪吗？”

    “枪口会打出玫瑰花的那种玩意吧，”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好恶心。”

    “确实。”于何摆摆手准备走人，这个夜晚太长也太热闹了一点。

    林利安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要走了？对本次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介意改一改措辞么，”于何推开大门，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怀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的服务有什么满意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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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利终于登场了，谁还记得他在第一张开头就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