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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景】撸起袖子加油干

    人力车夫刃 x 风流贵妇富商景元,又名《纯情老叔钓系猫》

    一些虽然很土但是很香的甜饼文学,祝大家国庆快乐!

    甜属于我产品,ooc属于我!

    1、

    景元注意到街边的黄包车夫许久了。

    一群朴实汉子,因长年拉车练出了一身腱子rou,被太阳晒得皮肤黝黑,没活时就三三两两蹲坐在街边闲聊,不时大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夏天的中午正是日头最大的时候,闲聊的汉子们不时拿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两下脸,有的不那么讲究的,干脆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饱满的胸肌和有力的腰腹,惹得过路的女客都不好意思看。

    在这群汉子中,有一个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他肤色偏白,蓝黑色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许久未打理的刘海遮住了左眼,只余一只鹰隼一样锐利的右眼露在外面。

    他规规矩矩地穿着件粗布马褂,大热天的还一丝不苟地把最上面的扣子都严丝合缝地扣好了,但过于健美的身材却让他看起来远比赤裸上身的汉子更加色情——遒劲的肌rou把马褂撑得鼓鼓囊囊,尤其是胸前那块儿,可怜的布料看起来都要被撑炸了。

    此时,这位格格不入的车夫并没有参与进其他车夫的谈话,只找了个阴凉的墙根斜斜倚着,抱着露在外面的结实手臂,漫无目的地看着大街上来往的路人。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停在他的面前,那车夫抬起头来,血红色的右眼直直撞进景元眼中。

    “元公馆,走吗?”

    “走。”车夫应了一声,十分自然地接过了景元手中的手提箱放在了车上。他的车并非直接买的现成款式,而是自己改良过的,轮子又大又结实,不仅拉起来轻松,跑得也快,就是座位比别车高上不少。景元蹦跶着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能直接爬上去,这时,车夫突然在景元身边单膝跪下,惹来景元困惑地看向他。

    “请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车夫的声音低沉,语气生硬,几乎让人误会他是在命令自己。如果换了个计较的主顾,可能就不乐意坐他拉的车了,好在景元向来心大,不仅没觉得被冒犯,反而对车夫产生了兴趣。

    “你平时都是这样让客人上下车的吗?”

    “嗯。”看得出来,车夫并非健谈之人。

    景元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踩肩膀这件事多少有点侮辱人了。他拍拍车夫的肩示意他站起来,“你把我抱上去吧,我不太习惯踩别人的肩膀。”

    “好。”车夫言简意赅。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握在了景元腰侧,随即,他身体一轻,那双手稳稳地将他拖举起来,都不带颤抖一下,就把他安全送到了车上。

    车座上铺着一块雪白的毛巾,旁边垂挂下一串尚带着水珠的新鲜栀子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座位上,看得出来车夫是花了心思布置的。景元第一次在坐黄包车时感到如此妥帖,车夫拉车的技术很好,又稳又快。

    当然,从座位上看前面拉车的车夫,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视觉享受。拉车时车夫全身的肌rou绷紧,背部肩胛骨线条显露无疑,配合上流畅的肌rou与健美的身材,看得景元大饱眼福。

    黄包车停在元公馆门口,车夫将景元从车上抱下,又帮景元取下了车上的手提箱。

    景元很满意车夫的表现,递给他一块银元,“不用找了。”

    “另外,你叫什么名字?”

    车夫露在外面的右眼中闪过困惑,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叫刃。”

    “好的,阿刃,”景元从善如流,“如果想要长期包你的话,怎么收费?”

    “介绍一下,我是元公馆的主人,也是你未来的主顾,景元。”

    2、

    刃成了景元的专职车夫。

    他之前在街边等活的时候,听过其他车夫提起元公馆的主人。他们说那是整个罗浮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家里连猫窝和鸟笼都是纯金打造的。更难得的是,这位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奇才是个大美人,虽是男子,但天生丽质,笑起来时如春风拂面,冷起脸来则有种高高在上的圣洁感,别有一番风情。

    刃先前只当这都是传言,说到底,一介商人,又是个男子,再漂亮能漂亮过那些娇滴滴的狐人小娘子吗?直到那个白发金眼的美人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要长期雇他时,刃才恍然景元的身份,不得不承认传言有时居然是真的。

    景元披散着头发,穿了件灰色长衫,腰带松松扎着,衣襟也乱糟糟的,看上去不修边幅,偏偏配上他那张过分殊艳的脸,自有一番放诞疏狂的风流劲儿,似乎是从山水写意画里走出的玄风名士,合该是在竹林中饮酒抚琴的。

    比起天天在街上等活,刃乐意给自己找个固定老板,更何况景元人漂亮,出手又大方,刚刚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就足足给了他一锭银元。于是,刃顺理成章成了景元的私人车夫。景元作为一位大方老板,甚至直接包了刃的食宿。元公馆空间大,空房间多得是,吃饭又都是保姆烧好的,多一张嘴也无碍。

    刃无法推拒景元的好意——虽然景元表面上说是为了让刃能每天早上准时把他拉去商会——晕晕乎乎地就从一个居无定所、和自己的黄包车相依为命的底层劳动人民,一跃成为了罗浮最有钱有势的大商人的专职车夫,虽说资产上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但身份地位的提高rou眼可见,就连以往一起等活的其他汉子见了他,都要或羡慕或嫉妒地感叹一句他真是好命。

    当然,这也引来了旁人妒忌。很快便有传言,说景元之所以会选了刃做专职车夫,是看上了他常年拉车锻炼出来的好“身体”,现在对他的好以后都会在床上讨回来。说到这儿时,那些人往往yin邪一笑,随后故作遗憾地叹口气,谁叫他们没有刃那样好的脸蛋,不然肯定也能像刃一样,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过,质朴老实的刃其实并没有听懂那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甚至还认认真真想过,两个男人难道也能做那种事吗?

    他为此还特意在某次送了景元去商会后,顺路去隔壁书行买了本同性小话本,在晚上躲在被窝里看完小话本后,老实巴交的刃只觉得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了。

    看着看着,刃不由自主将话本中的人代入了自己和景元。他先是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景元压住的画面,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庆幸自己果然是个正常男人。不过后来,他出于好奇,又试想了一下被压住的人是景元……

    等等,等等,刃震惊地看着小兄弟颤颤巍巍立了起来,和他打了个照面。

    如果是景元的话,好像、似乎、大概、也许确实不是不能接受……?

    3、

    景元是个大商人,平日里常需要参与各种酒会,以往都是元公馆的管家替他提前预约好接送的车夫,在刃入职后,接送景元的责任就完全落在了他的肩上。

    景元出席的酒会有着装要求,他自己总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衫。不同于市面上那些款式简单的成衣,景元的长衫是量体裁衣定制出来的,在完美符合他身体线条的基础上,额外加了束腰的设计,改变了常规长衫上下一般粗的状况,衬得景元整个人腰细腿长,走动时自有一股风流体态。

    景元给刃也置办了一套行头,挑的是时下流行的西装款式。穿上西装的刃衣冠笔挺、人模人样,不再像是个人力车夫,更像是刚留学回国的富家少爷,走到哪都有小姑娘红着脸偷看。

    这让景元反倒有些意料之外的不爽了,虽然他自己也垂涎于刃的美色,但这种只属于自己的蒙尘明珠突然露出了令旁人为之侧目的光彩的感觉,还是让景元生出了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的错觉。

    刃对此没什么自觉,相反,他觉得西装束手束脚,怎么穿都不自在,平日里拉着景元出行时更乐意穿他那身属于车夫的马甲与短裤。景元于是便也不再阻止,默许了刃自作主张的穿衣行为。

    同去酒会的大老板们见了刃穿着的粗布马甲,没少调侃过景元,明明都赚了那么多的银元,怎么都不给自家车夫买身好行头,旧时代的地主都没对长工那么苛刻的。景元笑而不语,微微阖着眼的表情似乎另有玄机,时间长了,老板们不再关注这事,只是偶尔闲聊时会提到景老板表面上大方实则抠门的秘密。

    这些事情刃全不知情,他只是每天本本分分地穿着他的粗布马甲,拉着被他二次改造过的黄包车,额外增加了一排供景元上下的可伸缩台阶——虽然景元还是更喜欢让他抱上抱下,只是在公共场合时才会用那台阶——老老实实履行着一个车夫的本职工作。

    4、

    某晚,刃再度陪景元去了酒会。目送景元进去后,刃找了个能注视到酒店门口的偏僻街角,抱着手臂蹲坐下来。有其他老板的车夫招呼他一起去后面给车夫歇脚吃饭的地方待会儿,刃只沉默不语地摇了摇头,固执地蹲坐在街角的阴影下,他们也就不自讨没趣,放任刃一个人单独待着。

    那晚景元迟迟没有从酒会出来,换做以往,不喜欢觥筹交错的景元与一众老板们敬几杯酒后就会匆匆找个借口脱身。刃默默看着夜晚的水汽在街边温暖的玻璃窗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心里突突直跳,直到他看到面色绯红、眼神迷离的景元一步三晃地从酒会里往外走,身后还跟着个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男人,一双眼色眯眯的,往景元纤长的脖颈和凌乱的领口里瞥。

    刃急忙冲上去想带走景元,但却被酒店门口的侍者因为衣着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景元被那个男人拉住了手,强行就要往酒店楼上带。

    “老爷!”刃喊了一声,景元并未听见,神志昏沉地跟着男人走。

    情急之下,刃管不了什么身份等级,直接喊道,“景元,过来!”

    刃的声音短暂唤回了景元的神志,他勉强睁着一双雾蒙蒙的金色眼睛朝刃看来,片刻后脱离了那男人的拉扯,晃悠悠向着刃这边走来。身后被横插一杠的男人不死心地还想来带走景元,刃强行冲进酒店里将景元护在身后,最终男人只能遗憾地啧了一声,脸色不善地离开了。

    景元的身体软得几乎没有力气,此刻整个人仿佛没有骨头一样倚在刃的身上,刃能感到他身上发烫的热度和嘴中呼出的热气。刃联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景元的绯闻,其中就有某则桃色传闻是他因面容姣好早被许多大佬盯上了,就等着个机会好把他和他的产业一同吞下。

    景元的手指抓住了刃的手臂,掌心guntang的热度让刃几乎觉得自己要被灼伤,“阿刃,带我回家。”

    “是,老爷。”刃半扶半抱着把景元带出了酒店,把人安安稳稳在车座上安顿好后就急急忙忙拉着车跑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刚刚被景元抓过的地方热得难受,连带着全身血液都烧了起来,只有奔跑起来,让凉爽的夜风吹拂过,才能让刃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5、

    原本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刃拉着景元愣是十五分钟不到就回了元公馆。

    “老爷,到了。”

    景元没有回答,斜倚在座位上不住喘息,脸色红得吓人。刃想起以前见过的大夏天中午拉客人拉到中暑的车夫,好像就是景元现在这副模样。

    刃提高声音又喊了一遍,“老爷,到了。”

    景元终于回神,嗓音低哑甜腻,只一句话就让刃再度浑身火热,“过来跪下。”

    刃的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顺从地单膝跪下,随后,一只白皙的脚踩在了刃的肩头。那只脚皮肤细嫩、骨节分明,常年不见光养出的苍白肌肤下,隐约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脚踝处的踝珠圆润精巧,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艺术品。刃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脚,在他的想象里,只有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才能有一双如此精致的脚。

    景元的脚和他的手一样热得吓人,这会儿踩在刃的肩头,刃下意识反手握住,甚至还大逆不道地在那只光裸的脚上捏了一把。景元瑟缩了一下,似被刃捏痒了,正欲把脚往回抽,却听刃说道,“老爷,入秋了别总光着脚,容易受寒。”

    景元一愣,心头涌动着自己都说不上的情绪。他没有理会刃的话,从车上踩着刃的肩膀往下走,另一只脚踩在刃的大腿上,光滑细腻的脚心能感到刃热到发烫的体温与骤然紧绷的肌rou。

    景元灵巧地像只猫,拎着自己的鞋,晃悠着踩着刃的身体走下来。在他落地前,整个人被刃一把揽住,以一个不容反抗的姿势被拦腰抱起。

    景元水潼潼的眼睛瞪圆了一瞬,他看不清此刻刃脸上的神情。过长的刘海在刃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将他的全部心思隐匿于其中。

    “老爷,地上凉,我抱您回去。”

    依然是冷淡的、疏离的语气。

    但抱着他的怀抱分明火热又坚定,可靠得让景元不由放任自己沉沦于其中。

    直到刃把景元放在了公馆内的大理石地砖上,赤着脚的景元站在地上,看着刃毫不留恋地回身去把停下的车拉进车库,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阿刃。”

    刃于是回头看他,眼神困惑,明明什么都没做,只单单朝那儿一杵,就让景元心头熨帖guntang。

    “阿刃,”景元轻叹,那声音温柔又绵长,落在刃的耳中就成了咏叹调,“阿刃,你真是块木头。”

    6、

    刃为景元说他是块木头这件事困惑许久。

    以前,他也被人这么说过,只是那时候刃都没放在心上,还觉得当块木头挺好的,不会有烦恼,不会有糟心事,可以安安稳稳地生长,平平静静地生活。但景元的评价让刃上了心,他闲下来就忍不住想到那晚景元脸上温柔而多情的笑意,以及,为什么景元说他是块木头。

    对于那一晚的事,刃和景元都闭口不提,两人如往常一般相处着,刃继续拉着景元在熟悉的街道上来来回回。不过,正如景元其实没有忘了刃温暖的怀抱,刃也忘不了那只白到晃眼的脚,午夜梦回时常常惊醒,在剧烈的喘息中与升旗的小兄弟面面相觑。

    一个多月后,管家告知刃,景元先生的闺女即将学成归家,让刃明日去码头接大小姐回家。直到把那位粉色头发的少女接回元公馆为止,刃都没想明白看起来三十岁都不到的景元是怎么有个十八岁的女儿的。

    符玄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父亲居然找了个专职车夫。她对景元什么德行了如指掌,一想就知道准是父亲奇怪的萌点被戳中了,又往家里捡奇怪的东西了。之前,她名义上的父亲已经往家里带过狸奴与团雀了,当然,后来被证实,雪白狸奴是只雪狮子,娇小团雀是只鹰隼。

    所以,现在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车夫,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7、

    符玄与景元的会面,并没有出现刃想象中父女相拥的温馨场面。相反,两人互相拌嘴打趣,更像是一对多年老友。

    景元将刃以家中一份子的身份正式介绍给了符玄,让刃多少有点受宠若惊。但刃向来不善表达情绪,只微微冲符玄点了下头,喊了一声“大小姐。”

    之后,父女二人的谈话涉及到了一些商界之事,刃听不大懂,站在景元的身后看着他后脑上的发旋发呆。景元平日在家时散漫惯了,向来是披着头发的,雪白的长发垂落下来,中和掉了他身上狐狸一样精明的蔫坏劲儿,看上去纯良柔弱如菟丝子。

    思绪随着散落的长发渐渐飘远,恍惚间,刃几乎又看到了那晚比月华颜色更澄澈三分的景元。身体开始发热,不合时宜的热潮伴随着血液流淌遍布周身,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滚热。刃不得不低下了头,避开对面的少女投来的疑惑眼神。

    直到符玄拍桌而起,巨大的响动声打断了刃的遐想,“什么?那孙子敢占你便宜!”

    “嘘,轻点儿,小姑娘家家的,文雅点。”景元无奈地看了一眼符玄脸上几乎实质化的怒气。

    “不行,这口气你咽的下,我咽不下,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当我们元公馆没人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景元冲符玄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随后回过头看向刃,正与刃投来的关切目光撞了个满怀。心头原本的那点郁结随之散去,他温和一笑,冲淡了眉间因不好的回忆而聚集的阴沉之色,“况且,有阿刃在,我也没吃亏。”

    刃还是沉默寡言地站着,拳头偷偷捏紧了,指甲在掌心留下半月形的痕迹。

    他的内心是希望符玄能替景元出头的,他只是个车夫,没这个身份、也没这个资格去为景元出头,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次事件后紧紧守在景元身边,换上西装陪景元出席之后的酒会,拿着一份的工钱,同时cao着车夫和保镖两份的心。

    符玄到底嫩了点儿,指着景元欲言又止,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要不还是早点卸任吧,我来当元公馆的主人。”

    “我倒是想啊,但你个小姑娘家家的,真上了商场准被那群老狐狸骗得骨头渣都不剩。”景元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毫无一点父亲架子。

    “别小瞧我啊。”符玄叉着腰,气鼓鼓的,“等着吧,总有一天,这个位置会是我的。”

    “好好好,”景元哄小孩儿似的笑起来,“我们符玄长大了,真是厉害呀!”

    8、

    符玄离开后,景元把刃叫上前来,敲敲桌面,“阿刃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刃不语,如往常一样沉默地注视着景元。

    景元在刃的视线中败下阵来,“符玄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而是故人之女,当年她父母突发意外,我怜她年幼失怙便收为义女。”

    “哦。”刃生硬地应了一声,对于景元为何突然对他说这事,似乎是懂了,又似乎没懂。

    景元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罢罢罢,你且下去吧。”

    刃尚未来得及离去,符玄小跑着又回了景元的书房。她主专业学的是商业,因为兴趣辅修了服装设计,如今打算自己开家成衣店,算是为未来执掌元公馆试试水。

    店铺选好了,资金她也攒够了,现在就差做几套能撑得起门面的衣服了。她按照自己的身材做了少女的定制服装,此刻想请景元当成年男性模特。只是,当她推开门,看到景元和刃一坐一站默默相对时,符玄心里突然有了别的念头。

    景元的身材瘦削高挑,溜肩窄腰翘臀,穿了女装大概不仅不违和,反而活色生香、色授魂与;而那位刃先生则是标准的男模身材,大宽肩加上完美的腰臀比,穿什么衣服都会好看。

    不如,就让景元来给她当女装模特,让刃来给她当男装模特。

    景元在这些事上对符玄有求必应,完全不在意穿女装是否有辱尊严,随口便应了。刃连模特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都一知半解,但看景元应了,也下意识答应下来。

    符玄拿着卷尺,仔细给两人量好了尺寸,急匆匆又跑走了。景元看着她来去匆匆的背影不由失笑,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刃看向他时,右眼中闪过的晦明不定的光。

    9、

    符玄的成衣在五天后正式出炉。

    给景元的是条旗袍,黑色的布料上用金线绣了一轮日出浮云的锦绣纹样。整体是十分保守的款式,裙摆处的分叉只开到小腿,但架不住景元身材高挑,整个人穿上旗袍立刻就成了贵妇夫人,再把白色长发一盘,用个白色羽扇半遮住面,让人看一眼就不禁心旌动摇。

    刃的衣服则是时下流行的军装款式,藏青色的布料笔挺,衬得刃整个人身材健美、肌rou虬劲,搭上黑色的披风大氅,活脱脱一个少年军官。

    刃和景元第一眼看到彼此时,都不由心头惊艳,只是景元用扇子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刃向来冷着脸,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

    直到符玄让他们站在一起,她要拍几张照片做成宣传图。这两件衣服单看便已十分引人注目,放在一起更多了一丝暧昧。景元和刃站在一起,几乎就是军官与他的夫人,景元感到脸上发烧,刃也难得忸怩,在符玄的不断催促下张开大氅,将景元揽进了怀里。

    “好了吗?”景元不自在地催促道。

    “好了好了。”符玄比了个OK的手势,指挥他俩又摆了几组不同的pose。

    直到最后一组要求的照片也拍完,刃突然凑到景元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很好看。”

    “什么?”景元没听清,回头看刃。

    刃此时面色依然平静,只是耳根泛红。

    “老爷这样穿,很好看。”他认真地看向景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

    10、

    景元曾经怀疑刃是块不开窍的木头,这会儿却捉摸不透刃的心思了。

    刃不避不闪,就这么认真地注视着景元,反把景元看得不好意思。拍完照的符玄早就撤了,现下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阿刃,你是什么意思?”景元与刃沉默对视半晌,一双向来总是带着笃定笑意的猫儿眼,此时也因不确定而失了神采,“是我想的那样吗?”

    话一出口,景元不由想笑。以往在商场上都是别人来猜他的心思,看到那些人紧张的神色与闪烁的目光,他没少吐槽过那些人的驽钝不堪。这会儿,轮到他猜阿刃的心思了,他才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个会因为心上之人不知有心无心的一句话,就既雀跃又紧张的庸人。

    刃是木讷了些,但不代表他真是木头。他并非不知景元先前的许多举动是出于什么,只是在弄明白自己的心情前,他不能也不愿贸贸然唐突了景元。

    而现在,在看到穿着旗袍的景元出现的那一刻,他的世界似乎瞬间噤声,耳中只剩下自己鼓噪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哦,原来他是喜欢着眼前这人的。

    面对景元的发问,刃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去,很轻很轻地,在景元颤动的眼睫上吻了一下。

    “景元。”这是刃第二次喊景元的名字,上一次兵荒马乱的,景元其实也没听清,原来刃喊他的名字时,声音可以那么柔和,“我心悦你。”

    “我想一辈子对你好,想一辈子都给你拉车。”

    对于没读过什么书的刃来说,这话可能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表达。

    景元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抱着肚子笑得越来越欢畅,在刃逐渐困惑的眼神中笑弯了腰。

    许久后,笑够了的景元抬起头露出明亮的眼瞳与神采飞扬的脸蛋,“好啊,那你就要替我打一辈子的工了。”

    11、

    第二日,比平时晚起许久的景元揉着腰表示,刃虽然开窍晚了些,但一旦开了窍就十分生猛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