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否是场游戏

    江念睡得不太好，一醒来只觉得眼睛干涩。她翻了个身，看见江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低头在手机上翻找什么。

    “您好，您点的两份早餐到了。”

    门外响起轻柔的女声，江鸷抬起头，起身要去开门。江念噌地坐起来要叫住他，“等、等一下！”江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按下门把手打开门。

    她迅速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听见门外的人端早餐进来的声音，心跳得飞快。等到门再次关上，江鸷走过来一把掀开她蒙住脑袋的被子。

    “你在干嘛？”

    “她出去了吧？”

    “这么怕被看见啊？”

    她拨开眼前凌乱的发丝，伸长脖子确认了一遍。

    “噗，你怎么搞得像在偷情一样。”

    “不要乱说！”江念恼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别担心，我们在这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起来吃早饭吧。”

    从昨晚到现在江念终于是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大快朵颐间她发现江鸷一直拿着刀叉不下口，盯着手机在上面点来点去。

    她快吃完了，江鸷才把手机翻过来放在桌子上，坐直了开始吃早饭，他没吃几口又抬起头朝她发问，“有想去的大学吗？”

    江念抿唇，沉默了一会，“我觉得我不太喜欢上学。”

    “大学里和我们的中学不一样，里面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互不认识的人，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大学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挺不错的。”

    他喝了一口咖啡，从口感上尝了出来是速溶咖啡，于是皱了皱眉。

    “虽然我只上了一年，不过我记忆还挺深刻的，或者不想再上学的话也可以和我一样，到时候用钱买学历也行。”

    他上了一年大学，江家就出了那件事，只能离开学校回家，最后的学历相关证书都是用钱办下来的。

    这杯咖啡实在是口感差劲，江鸷干脆不再喝了，拿起餐巾擦了一下嘴。

    “不如我给你讲讲？”

    “我想出国。”

    听到这句话，江鸷捏紧了手里的餐巾。

    “出国？”

    江念躲闪着他的目光，紧张得说话都结巴，“我暂时看了几所学校，中介还在准备文书，前、前段时间语言考试成绩出了，还不错，应该一切都会顺利，你不用担心。”

    江鸷一直没说话，两手紧紧握着拳放在桌上，他周身的气压如同海底，良久，他只有嘴角牵强地动了一下。

    “还真是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好这么多事了，都看中哪几所了？”

    “差不多就…”她越说越小声，“澳洲那边…”

    “为什么一直不说？”

    “我怕让你分心，你每天那么忙…”

    “为什么去那么远的地方？”

    当然是越远越好，远到他没空来找自己，最好等到有一天彻底忘记自己。

    而且，她想试试看，活在阳光下的滋味，去到一个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的过去的地方。

    “…那里天气很好。”

    “你不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江念的手忍不住发抖，她的声音听上去像哭了一样，“只是想出去看看。”

    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最后倒在了地上，江念的肩膀被他掰得生疼，她不敢发出声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反抗。

    “你是不是想躲着我？嗯？你是不是想躲着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还是吓哭了她。

    “我没有…”

    “江念，别再用这种愧疚的眼神看着我，你真觉得自己欠我什么了是吗？听着，我不需要你任何的道歉和赔罪，你以为没有你，咱爸就不会进监狱了？那些东西既然你能拿到那它迟早都会败露出去！你还有什么好愧疚的？怎么？觉得兄妹逾墙恶心了，不玩了？就用这种方式来躲着我？”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泪水挂满了她的脸颊，她不停地摇着头，脸上的表情委屈得让人心痛。

    “不是这样的……”

    敲门声不知算不算来得及时，江鸷松开了她，站在原地气得喘粗气。

    “先生，您的衣服到了。”

    江鸷从服务人员手里把礼服和西装接了过来，阴沉着脸说了一声“谢谢”。

    “啪。”

    门不轻不重地关上，房间内重归寂静。

    “换衣服，跟我来。这几天别再想离开我的视线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