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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不语,只是看着他。虎霸不入流吗,呵,入流的又是哪些人?思莞看了四周。桌上还泡着一壶上茶,见阿衡也是不慌不忙,安安静静的样子,冷哼一声,不怒反笑——“是爷爷给阿衡出的主意?反正言希死活,都跟你们没有关系。”阿衡垂头,微笑——“言希和你的关系,言希的爷爷和爷爷的关系摆在这儿,话说得过了。“她一口一个“言希”,听到思莞耳中却极是讽刺,心下有些替言希悲凉,好歹是捧在手心疼了一年的,平时是凭谁说她一句重话,言希都要撸袖子和人拼命的。现在……“算了,我知道了,阿希我自己会去找,这件事不麻烦你了……”思莞黯了神色,语气冷漠。阿衡笑眯眯——“依我看,还是别找了,回来了也是被人残害的命。”思莞愣了,半晌,苦笑——“温衡呀温衡,以前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心原来不是rou做的。”阿衡却站起身,厉了颜色——“我有一句说错吗?温少爷心心念念地要去找兄弟,却只字不提你的兄弟是被谁被逼到今天的这步田地,把他找回来,再便宜那些凶手,害他一次吗?”思莞握紧了拳——“你都知道?”阿衡冷冷看着他——“你是说哪一件?是林若梅派人侮辱言希,还是把他逼疯,是你明知道主使者是谁却依旧装作不知道,还是按着爷爷的意思和陆家交好?”思莞的脸色,瞬间苍白。半晌,才开口,喉中有了隐隐的血意——“我并不确定,林阿姨是害言希的人……她待人一向很好……不会这么对阿希……阿希对我说,他是被人下了药,才被一个女人……”阿衡凝眉,知道言希撒了谎,心里却更是隐隐作痛。只是,神色依旧,未露出分毫不妥,语气平静——“思莞,那你现在知道了,又怎么打算?”她看着他,温柔的眸色毫不相让。思莞回望向她,想了想,有些颓然——“温衡,你既然和我姓的是同一个温,你有的苦处我一样也不少。”阿衡却笑,有些悲怆——“哥哥是别人的哥哥,母亲是别人的母亲,明明在自己家中却如同寄人篱下,想要保护一些人却还要千方算计。这个,思莞也有吗?”思莞不敢置信,沉默了,有些伤心地喃喃——“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你姓温,同我们一个姓……”“思莞说的是,是我失控了,哥哥不要同我一般见识。”阿衡微笑了,生生压住胸口的疼痛,颔首——“只是,现在,我手中捏了林若梅的把柄,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现在请你帮个忙,他日温衡做了什么,还希望由你从中斡旋,爷爷睁只眼闭只眼。“思莞恍惚——“你是要同她……”阿衡淡淡笑了,温文开口——“爷爷如果肯帮忙,就是她死我生;如果不肯,鱼死网破。”*****************************************分割线***************************阿衡见到言希的时候,他正坐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看夕阳,戴着那条灰色的向日葵围巾,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样子。虎霸望着这少年,心中有了疑惑——“阿衡,刚刚寻到他的时候,我同他说话,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怎么了,和家里生气了,离家出走?”阿衡却鞠了一躬,对着虎霸——“阿衡那日说的话,依旧作数。虎霸哥以后有什么差遣,阿衡一定办到。”虎霸诧异,却笑——“个孩子,乱七八糟的想这么多,老子以后请你帮忙一定不客气。快去看看言希。”周围的晖色正是明媚。那个少年坐在阶下,手中握着什么,眼睛望着远处,有些茫然。“言希。”她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喊他的名字,眼中终究,带了笑意。这是这几日,她最像温衡的时候。他却了无反应,几乎是静止的姿态。她蹲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穿的衣服,皱了眉,微笑——“袄不穿,就往外跑,冷不冷?”语气,像极对着跑出家贪玩的孩子。她伸手,握他的手,指尖冰凉的,却在她的手靠近时,微微动了动。他缓缓移了目光,空洞的大眼睛在她脸上停滞了几秒钟,又缓缓移开。短暂的注意力。阿衡僵了眉眼,微微提高了音量——“言希!”他的指动了动,左手握着的东西似乎又紧了些。思莞达夷赶到的时候,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把言希抬上车,阿衡凝望他,他的眼睛却只随着身体的平躺茫然望着天空。那颜色,蓝得很好看。达夷坐在车里,眼圈都红了,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两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思莞的脸很是阴郁,握住言希的右手,默默不作声。这个样子……言希坐在那里,皮肤白皙,眼睛黝黑清澈,却没了平时的尖锐,只是安静,像极高档商店中放在橱窗中的大娃娃。阿衡看着车的走向,问思莞——“去哪里?”思莞回答得简洁——“医院。”阿衡低了头,目光正好停留在言希的左手上。纤细修长的指节,弯曲的姿势,紧紧握着什么,手环起的圈外,隐约,是铁质发亮的东西。阿衡想起什么,撞在心口上,疼得半天缓不过气。看着思莞拉着言希轻车熟路,医院的铭牌在夕阳下闪闪发亮。首都天武综合医院。以治愈精神方面的疾病而闻名遐迩的医院。阿衡达夷被思莞堵在了医院外,他说——不要进来,这里……你们不习惯。他却是已经习惯了的,轻轻牵了言希的右手,每一步,离他们远去。达夷怅然,收回目光,看到阿衡眼中的骇人血丝,嘲笑——“阿衡,你是不是半夜做坏事了,眼睛这么红?”阿衡揉揉眼睛,微笑——“是呀,做坏事了,想了两天一夜,终于想出了办法,怎么折腾你。”达夷揉了乱发,笑得不似平日明快——“你说。”阿衡温和开口——“你明天赶个早市,帮言希买排骨,怎么样?”达夷粗哑着嗓子——“就这样?”“你还要怎么样?”阿衡点头,眉眼山水明净“对你这种爱睡懒觉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这少年眼眶却又红了,右手有些粗鲁地抹了眼睛,开口——“温衡你他妈不必如此安慰我。做兄弟的,做到我这个份儿上,算是言希倒了八辈子血霉!”阿衡叹气——“达夷,你又没什么错。”辛达夷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