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经典小说 - 易筋经在线阅读 - 第1012节

第1012节

    “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痛苦和忧愁?”

    秦刺暗自思索着,想想却有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是生活在世外桃源里,也同样会有忧愁和痛苦。哪怕是物质上可以得到无忧无虑的充足,精神上的匮乏也会让一个人崩溃。所以秦刺觉得,这些人的快乐,或许仅仅已经是他们所形成的一种习惯。

    一路行走间,秦刺看到了许多的奇花异草,而其中大部分在百巧老祖所编著的那本天方异志中都有记载。而由此,也不难看出,这个结界所存在的年限不短,可能从远古时期便已经存在,并且,其中的物产极为丰富,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

    让秦刺微微有些困惑的是,行走了许久的时间,秦刺都没有察觉到这出结界中存在任何具有威胁的东西,甚至连飞禽走兽都没有看到一只,除了风吹树木的声响,以及这些赤身族人载歌载舞的声音,便再没有其他的声响,好像这个结界中会跑会动的生物,就只有这些赤身族人一样。

    另外,秦刺还有一个奇怪之处,那就是这些赤身族人出现的时候,所采用的方式似乎是利用空间法则所达到的一种瞬间转移的办法,但现在这些人却丝毫没有还原刚刚那种方式的意思,而是以行走的方式回族,这让秦刺颇为觉得诧异。

    当然,从莫名其妙的被纳入到这个陌生的结界当中,再到这些自称赤身族人的出现,秦刺早已经产生了太多太多的迷惑。可惜,这些迷惑,他根本没有办法思索通透,而唯一可以交流的那名老者早已经言明说来话长,需要回族细细谈来,所以秦刺也只好将这些迷惑压在心底,等到了那所谓的赤身之族中,再详细询问一番。

    约莫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其间经过了不少风景秀丽绝伦之处,但一行人没有丝毫驻足欣赏的意思,至于秦刺,因为急于解开心中的疑团,并想办法离开这里,自然也就无心于这山水景色。

    当前方出现密集的建筑群时,秦刺便知道,此行的终点已经到了。而周围那些赤身之人的欢呼声也证明了这一点。秦刺没有多问,只是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些建筑群。以他的目力,距离早已经阻挡不了他的视线。所以远处的一切,他看的无比清晰。

    这是一个典型的早期部落的聚居方式,约莫数里左右的部落聚居地周围以粗壮的原木钉成了城墙,将整个部落圈在了其中。而内里的建筑,算不上奢华,但也透着一种原始的格调。

    一栋栋住宅多以奇木构造,并雕绘出许多繁杂的装饰图案。颇为奇怪的是,在每栋住宅的屋顶上,都矗立着一座不大的,木刻而成的雕塑。

    这些雕塑对于秦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曾在阿尔斯楞的手上看到过同样的雕塑,虽然相比较阿尔斯楞当初所拿出的那个雕塑,面貌上有所不同,但是秦刺不难认出,这应当是一座罗汉的雕塑,并且同样是赤身相。

    这一幕的场景,让秦刺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因为同样的情况难免会让秦刺将这个所谓的赤身一族和欢喜禅宗联系起来。让他心里早就已经存在的某种疑惑,登时被放大了数倍。

    实际上,早在看到这些赤身族人时,秦刺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人和欢喜禅宗的关系。毕竟这座结界的触发点是在和欢喜禅宗有关的大殿里,也正因为如此,要说这座结界和欢喜禅宗没有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因为在这些赤身族人的身上看不出丝毫的修为,也没能看到他们表露出任何的敌意,所以秦刺不敢肯定这两者之间是否真的具有某种联系。只能将其当做一种疑惑,按捺在心里。

    可是现在看到这些雕塑,秦刺不可避免的将心底的疑惑再次撩起,并且已经肯定了两者之间肯定是具备某种联系。

    是以,原本已经稍稍有些放松的秦刺,暗地里又开始警惕起来。虽然周围的这些赤身族人看似无害,但难保不是某些障眼法。秦刺经历过太多的险境,所以他远比常人想的要远,也比旁人更加谨慎,不会自持修为极高就马虎大意。

    临近那些原木所制的城墙前,两座同样是原木捆绑成的大门已经清晰的显现出了轮廓,但是却仅仅的封闭着。

    围拢在秦刺身旁的赤身族人已经停住了脚步,那随在秦刺身侧的赤身老者曲起三指,并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含在口中,用力一吹,居然吹出了阵阵类似号角的声响,透着雄浑厚重的远古气息。

    秦刺听到此声,登时微微一怔,他听的出来,这老者所吹的号角之声,虽然与之前所听到的略有不同,但音调几乎一致,也就是说,他先前所听到的号角声,也应当是以同样的方式吹奏出来的。

    若是以器物吹奏,秦刺还能理解,但并出三指,含在口中,便能吹出如此雄浑嘹亮并且透着远古气息的号角声,这在秦刺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这属于口技,但是这声响之嘹亮几乎可达数里,根本不是人的气息就可以吹奏出来的。

    不过秦刺还在疑惑于此之时,那两扇原木大门已经在老者吹奏的号角声中徐徐展开,随即秦刺便看到仿佛无遮大会一般的场景,只见密密麻麻的赤身男女从中涌了出来,这些人的目光都聚拢在秦刺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闪动着新奇和喜悦的情绪。

    秦刺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一掠而过,忽然间,他的视线就集中到了人群中的一点之上。

    在那里,站着一个面容妖艳的女子,之所以用妖艳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是因为这女子生的实在太过狐媚,即便是秦刺这般心境,乍一看此女,居然也难免生出一些旖旎的想法,这就不得不用妖字来形容了。

    而秦刺之所以一样就将视线集中在了此女的身上,并非此女的容貌相较他人胜出许多,而是此女的是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秦刺之外,唯一一个没有赤身之人。但让秦刺诧异的是,此女的身上用以遮蔽的并非普通的衣物,而是一件金丝袈裟。

    第六卷第689章赤身族长

    袈裟本是佛门高僧的法衣,若是由僧人穿着,自显佛家之威。但现在穿在一个面容妖艳魅惑的女子身上,而且此女明显再无它物遮体,仅以这袈裟裹身,这就难免让人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了。

    “有趣。”

    秦刺颇有兴致的打量着那个身着袈裟,鹤立鸡群般显眼的女子。他本以为这赤身一族中,尽皆不遮体肤之人,却没想到居然还有遮体之人的存在。只不过这扮相在他看来,太过怪异了一些。

    当然,对方的怪异打扮并不会迷惑住秦刺,反倒是此女身上的袈裟,让秦刺不免想到了欢喜禅宗。

    对于这个结界和欢喜禅宗之间的关系,早已经成为秦刺的疑惑之处。而先前所发现的这些赤身一族民宅屋顶上的佛像雕塑,似乎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个结界包括这些赤身族人和欢喜禅宗之间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现在看到这个女子身着袈裟,就更加让秦刺肯定两者之间的联系。

    “看来,这个所谓的赤身一族即便不是欢喜禅宗的遗老遗少,也必然和其大有渊源,否则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的雷同蹊跷之处。不过现在一切都还没探明究竟,暂且还是观而不动为好。”

    想到这里,秦刺将心思一收,不由的再次将目光放在了那个袈裟女子的身上。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上除了妖艳的容貌以及怪异的打扮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值得去发掘。

    哪知,秦刺的目光刚刚聚焦过去,紧接着便发现,此女不知道何时,居然也在观察着他。

    相互的观察,让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一起。一般而言,不认识的人之间,即便有目光的触碰,很快也会相互移开。但秦刺本就有心观察此女,根本就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而此女却也有趣,在陌生男子的注视下,丝毫不见羞态,反倒是坦荡的迎着秦刺的目光。一时间,这对互为陌生的男女,根本不避忌对方的眼神,各自观察和打量着对方,皆是呈现出兴致浓厚之色。

    那袈裟女子从秦刺的身上观察出了什么门道,自然不得而知,但是秦刺却很快从此女的身上看出了一点门道。

    通过观察,秦刺发现,此女不仅是周围这些赤身族人中唯一的遮体之人,而且其地位和身份极不一般。因为在此女周围的那些赤身族人,明显对其带着恭敬之色,并且在行走间呈现出众星拱月之象。

    由此不难看出,此女在赤身族中的地位极高,但具体是什么身份,秦刺现在自然无法知晓。

    但是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因为随着原木大门的开启,那些居于其中的赤身族人们涌动而出,很快的便和秦刺,乃至秦刺身边随行的那些赤身族人融汇在了一起,他们载歌载舞,却都以秦刺为中心。而那袈裟女子的行动方向也同样是朝秦刺这边而来,并且,随着此女的走动,那些赤身族人们都主动让开了道路,皆带着一种恭敬的神态。

    当袈裟女子走近秦刺身前约莫三米远的距离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从秦刺的身上一掠而过,紧接着便朝秦刺身旁的那个赤身老者开口说了什么,而赤身老者也立刻恭敬的回答着。

    可惜,这俩人交谈所用的言语乃是这赤身一族所特有的语言,秦刺完全不明其意,唯独听出这袈裟女子的嗓音柔柔媚媚,让人听的颇有灵泉润心的舒适感。但秦刺并没有沉醉在这动听的嗓音中,近距离的接触,让秦刺在这袈裟女子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但具体是什么,秦刺又说不清楚。

    蓦地。

    秦刺灵光一现,随即便探出神识罩向了那袈裟女子,岂料,刚刚接触到此女之时。此女身上那件虽然显眼,但看似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袈裟忽然释放出一股极为强大的神识,生生将秦刺的神识给迫回。

    “咦!”

    秦刺顿时一怔。

    以他如今登峰造极的修为,所探出的神识之强大,根本不是普通的修行者所能比拟。但现在,却被对方身上一件看似普通的袈裟给阻挡而回,并且刚刚那一瞬间,这件袈裟上锁释放的神识之强大,乃是秦刺平生所仅见,这让秦刺惊诧莫名。

    “难道此物是一件法宝?”秦刺疑窦丛生,皱眉忖道:“不对,若是法宝,凭我的修为,先前怎会丝毫没有所察?若非此物突然释放出强大的神识,我恐怕只会将其当做一件普通的袈裟来看待。”

    就在秦刺疑惑不解之时,他的试探之举,显然也惊动了身着袈裟的女子。只见此女的目光柔柔媚媚的落在秦刺的身上,嘴角隐含一丝笑意,似在嘲弄秦刺刚刚的举动,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客人。”

    赤身老者那晦涩的语调打断了秦刺的思索,秦刺转头看了此人一样,淡淡的说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