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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好厉害!”击西快活地拍着巴掌。他从来不吝啬赞美任何人,对萧长嗣,更不会例外。可萧长嗣在众人的惊叹声中,却没有半分骄傲,而是一字一字清晰而认真地道:“伟大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一切都是你们家老板娘的功劳,我哪敢贪功?”墨九被他死死摁坐在腿上,有一种快被气得嗝屁的感觉……使劲儿掐一把他的胳膊,她站起身,“你如何开的墓门?”“天机不可泄露——”萧长嗣拉长尾声,“除非爱妻再借一物……”墨九的脸腾地一热。尼玛刚才就已经要借嘴了,再借一物,会借哪一物?她几乎不敢去想,只恨恨瞪他一眼,却听击西又在吼。“快看,掌柜的!九爷!……那里,那是什么?”“呀……是什么东西!”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在八卦墓这种地方,从来不缺少惊喜与意外。就在众人为打开墓门而欣喜的时候,只见石门移开之后的石洞里,有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在软弱的火光中,密密麻麻,麻麻密密,让人鸡皮疙瘩一身。“快看!会动的!”“它们在动——”惶惶的声音里,满是惊恐。那东西确实会动。之前可能就伏在石门,或者墓室门口,如今石门一挪开,慢慢就蠕动起来,就这一会儿工夫,有一些就爬出了石门下的凹缝儿……“娘呀!是啥鬼东西?好瘆人!”火光太暗,它们太慢。除了凭直视看出像是什么虫子一类的东西,这蠕动的生物本尊到底是什么,谁也看不清楚。不过,他们缓慢地贴着石壁蠕动,不像有伤害力的样子,石墓从打开之后,也没有异常变化,只要没毒,不被咬上,想来也不可怕。但杀不死人,吓死人!这种东西,难免令人犯腻。墨九心里也毛毛的,她其实也受不了这种密密麻麻的虫子。可她是钜子,她必须得不怕。眉头一皱,她伸手去拿击西的火把,想走近看得仔细一点。可火把刚刚落入手上,后脖子就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轻轻的、麻麻的、痒痒的……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皮肤上爬过,钻入了衣领子一样。“啊!”气氛原本就紧张,条件反射之下,她低呼一声,心脏骤然缩紧,手里的风灯“啪”地一声,就落在了地上……人怕就怕自己吓自己,以为是那虫子上了身,墨九急得差点儿跳脚——然而,她没有能够跳脚。那一只挠在她后脖子上的“虫子”,突然袭击了她的腰,狠狠一圈,就拉了她过去——这根本就是一只手嘛。墨九气恨地转过头去,瞪向萧长嗣。“是我,别怕!”他声音很低,宽慰似的拍她。墨九牙根儿痒痒,“我知道是你,你几岁啊?玩这种把戏。放手!”她逮住他的手就要丢,可萧长嗣却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她带着愤怒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将她轻轻一揽,半抱入怀里,抬手,轻轻遮住她的眼。“别看!让左执事放火烧了便是——”话未落下,他突地低头,贴上她的唇。墨九双眼在他掌中,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双片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温柔的、带着浅浅的呼吸,没有辗转与深吻,却让她心脏一突,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紧,喉咙也塞入了棉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很熟悉。在相贴的唇瓣间传递过来,抓挠着她的心脏……她原本应当推绝的手,停在半空中,原本该骂人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儿。她的脑子里,出现的是那个翩翩六郎,风华绝代,衣衫飘飘,一双瞳目幽深若井,他在吻她,温柔而缓慢地吻她……被遮住的眼,像是瞎了。她再不会动弹,被动的僵立着,直到头顶带笑的声音响过。“好软——”“唔!”墨九一惊,又羞又恼地回过神,挣扎着伸手就去推他,“神经病,你放手!”可萧长嗣这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力道却大得很,束紧她的手便将她勒紧在怀里,“……爱妻,这叫言而有信。”他的声音是沙哑的。隐隐的,还带了一抹促狭。墨九的理智在天上飘,恨不得宰了他。可她更想宰的人,是自己。她竟然被他给蛊惑了?不不不,是被偷亲了,还是被萧大郎偷亲了。最关键的是……她居然没有反抗?面颊“唰唰”发热,一种被人扒光了衣服展示般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钻入地缝,也让向来从容淡定的她气恼攻心之下,居然抬手就去掐他脖子,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谋杀亲人,不守承诺……爱妻……”萧长嗣咳咳不已,剩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墨九手上力道也大,两只眼睛瞪得铜铃似的,“你以为姑奶奶的便宜那么好占啊?看我今儿不掐死你……”实话说,她拼死一搏的样子——太难看。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像倒贴的,这样的动作……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真的不像掐死,倒像是小两口在打情骂俏。弟子们在烧墓室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都知趣地挪开视线,小声说话自个儿的话,不忍直视这个明显被愤怒左右了智商的墨九爷,只有墨妄……似乎真的看不下去了。“小九!”他上前,寻了个话题,“那东西是水蛭。”水蛭?蚂蟥?墨九吸了吸鼻子,闻着那东西被火烧焦的味儿,脑子里迅速浮现了先前那一片黑压压蠕动的阴影……几乎下意识的,她胃部狠狠一收,心窝子发紧,不仅掐萧长嗣的手软了,还差一点儿就呕吐出来。这种东西……是她最恶心的。想一次,难受一次。“爱妻不识好人心呐。”萧长嗣得以喘气儿,像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咳喘着,虚弱得像从阴间里走了一回,说这一句话,喘了几回气,才表达明白,“为夫看见有水蛭,好心好意不让你看见……还牺牲自己,转移你的注意力,你却半分不领情!”扯什么犊子哩?墨九心里暗嗤。就算他眼神儿好,能在黑暗里视物,看清楚了是蚂蟥。可他又怎会知道她最害怕蚂蟥?她冷哼一声,“回头和你算账!”墨九就是墨九,虽然刚才在月夜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被萧长嗣偷摸着啃了一口,但她在震惊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恢复了本性,极是淡定地从他身上站起,掸掸衣袖,擦擦手心,就当先前的事儿不曾存在一般,镇定地问墨妄。“东西都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