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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次,算是歪打正着。”

    程小天小声说:“我也看见过你的设计图的。”

    居彬怔了一秒。

    “在你书房里,我看见过很多很多次……就放在你的书桌上,是墨绿色的。你还跟我说,除了秘书和我,你没有给任何人看过,你也从来没有说给安晨看过。”

    “……”

    “是以前的秘书jiejie把图给别人看了,对不对。”

    居彬脱口而出就想否认,但是意识到程小天并不是在问他,这是一个肯定句,于是迟疑着没有说话。

    “你从来不喜欢别人骗你的,也不喜欢别人说谎。可是安晨明明没有说实话,你不可能给他看图的,为什么不否认也不生气呢?”

    居彬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

    “还是说……”程小天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从头到尾被欺骗隐瞒着的傻瓜,只有我一个人呢?”

    “不是这样的!”

    程小天看着他,眼神令居彬感到陌生和隐隐的恐慌。

    程小天说:“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

    居彬咬着牙沉默片刻,还是坚持说:“我没有骗你。”

    程小天推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空洞而疏离。

    居彬慌乱地喊他:“小天!”

    程小天只是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外走去。

    程小天趴在绵软的床单上,脸侧向一方,被侵犯的地方胀痛到麻木,仍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身上的人伏在他白皙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用力耸动,唇舌吮吻过他背脊的每一寸,攻城略地,在白嫩的后颈上用力地舔舐噬咬,像是猎食的野兽。

    程小天感到了牙齿刺入皮rou的尖锐疼痛,下身被侵犯的地方火辣辣的,面上还是冰凉如水,蜷缩着的身体被居彬撑开,也就放弃了挣扎,仿佛无声无息地死了过去。

    起初程小天是挣扎反抗过的,他甚至用力甩了居彬一个巴掌,那个巴掌在居彬右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印子,然而居彬只是偏了一下头,一向温柔的脸上出现了某种野兽噬血时充满侵略性的神情,下一秒程小天下身柔软的地方就被狠狠撑开侵犯了。

    疼,浑身都疼,身体每一个地方都被居彬用手指一寸寸抚过舔咬过了,原本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怖的青青紫紫的印子。

    居彬在性事上一向没什么怪癖和毛病,程小天对于性的认知更像是必须完成的课业任务而非激情,只有在高潮顶端时会情不自禁搂住居彬的脖子哽咽出声。偶尔出于各种各样的小心思去诱惑他,多半做到一小半就后悔了,哭哭啼啼地往外爬,然而基本还是会被居彬干脆利落地抓回来,白皙的大腿大开着被按在身下。

    因此像这样的一方强制,另一方消极抵抗的情况并不多见。居彬双手揉搓他,对于极似jian尸的体验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用力地抓揉他,直到他全身通红,嫩白的臀上没有一块好rou,全是吮吻过后的情色痕迹。

    这样毫无温情的zuoai持续到了深夜,身下的床单几乎被程小天扯破,在又一次被迫在居彬手中射精之后,程小天彻底昏睡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次日醒来时,程小天浑身酸疼,几乎无法动弹。

    身旁空空,只留下了一张简单的字条:门锁过了。我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回来。

    程小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身上尽管酸痛然而干爽,大概是居彬帮他清理过了。

    程小天面无表情地把字条撕下来,然后一点一点撕碎,扔在了深棕色的木地板上。

    他极其缓慢地走到大门边,用力拉了拉门,发现确实是反锁起来了。

    程小天从前从不思考是什么和为什么的问题,因为环境足够安逸圆满,慢慢地就会磨掉一个人仅有的思考力和警惕性。

    他想了一个晚上,居彬究竟为什么还不向他提出分手。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分手,居彬依旧可以凭着社会地位和人脉资源过得很好,很快就可以找到下一个男朋友。而他大概只能卷卷铺盖走人,在咖啡馆打工打到死。

    关于居彬并不喜欢他这件事,经过了三年多,他终于愿意承认了。

    原先是凭着一股蛮力和幼稚劲儿死乞白赖地缠着居彬,才勉强换来交往机会。居彬碍于情面答应程父而作的许诺,也确实认认真真地做了。

    但是昨晚,他想通了一些事。

    事实上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撕破脸,一定逼着居彬把答案说出口的。那人天性礼貌温和,不会做让对方难堪的事情。那么他也应该识趣一些,主动一些,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昨晚昏迷过去的前一秒,他终于想起和陈锦征一起吃饭时,看到的那则新闻。刊登在当地报纸的豆腐块角落里,却烫得他心口都疼。

    母亲曾经提及过的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也陡然浮现了出来,像一根根钉子,扎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母亲临走前和父亲在卧室里闲谈,他在外面走过,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微微叹气着说,你也别死犟着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要不是居彬愿意担这个风险,明天他们就能上门来没收车和房产你信不信?

    父亲似乎是反驳了一句的,然而母亲又小声争辩了几句,父亲就不说话了。

    想起这些事情来让程小天头痛欲裂。他不是个擅长回忆和分析事情的人,但他突然明白,有一些事情,并不是他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他想起昨夜激烈反抗时被扯掉的牛仔裤和飞出时“咚”的一声响,慢慢走上楼,果然在凌乱的衣服堆里翻到了屏幕碎裂的手机,外表摔得四分五裂了,然而屏幕竟然还是亮起来了。

    很多事情在得知的最初并不会在心里引起多大的震动。就像一颗种子,种下去,叶苗细微,但等到慢慢长成参天大树,就生根发芽,再也无法忽视了。

    程小天在通讯人一栏里找到了父亲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喂。”

    “是的,我是小天。”

    “我想问一下,”程小天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您走的时候,是不是把所有有关房产的委托代理都交给了居彬?”

    第26章

    居彬进门的时候没有看见程小天,心中陡然一紧,喊道:“小天?”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回应。

    可是门边还放着程小天的白色运动鞋,居彬加快步伐上楼搜寻了一圈,跑下楼时才隐约听见厨房里传来声响。靠近一看,发现程小天系着围裙,安静地站在流理台前做着什么。

    居彬推开推门,快步走过去:“你在做什么。”

    程小天面色苍白,但还是勉强笑了一下:“我想烤面包……”

    流理台上凌乱地摆放着黄油、芝麻、鲜奶、模具,尖锐的刀口正对着程小天白皙瘦弱的户口。

    居彬一把将他的手抓回来:“冰箱里不是有面包果酱,干嘛自己做?”

    “我想自己做给你吃……”

    程小天垂着头,居彬看不到他的表情,心里却是陡然软了。

    原本还在担心回来后程小天会不会还在生气闹别扭,一整天心不在焉地在公司里应付媒体记者,心里还是想着家里的那个人。

    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欠程小天的,如果换了别的什么人,误会便误会了,疏远便疏远了,大不了作点头泛泛之交。

    可程小天不行,从三年前开始他的胃口就被程小天养刁了。明明是个又没骨气又幼稚的普通男孩子,偏偏笑容和眼睛都明媚得让他移不开眼,即便是任性耍赖的依赖也让他上瘾。外人看都觉得是程小天被他吃得死死的,哪里知道他才是心有戚戚的那个人。

    他不允许自己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为了解决一件事情,制造另一件事情来压制住,这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年轻的时候他做得比这大胆得多,人们常常愿意同情弱势的那一方,但同情大部分时候是不抵什么作用的。他从不扮演乞求怜悯的类型,主动地做出行动才是他的风格。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大四那年在院系教授那里举报他毕业设计抄袭的人到底是谁。事情发生的时候,这样的问题并不重要,如何解决远比这重要得多。

    他打了许多份的报告材料和尚未处理的草稿上去,以证明自己的毕业设计被掉包。然而严苛的专业课教授置之不理,一切都无济于事。万不得已他在毕业前夕绕过教授找到了院长,交了五位数的研究经费,院长才同意让他延期重新交一份毕业设计。那个冬天他差点在寒冷的北欧露宿街头,从小优渥生活种长大而形成的强烈自尊心,让他不允许自己在成年后还向父母开口求援。

    大学期间的事他原本早已淡忘,安晨对他提起时,他甚至仔细思索了几分钟才回忆起来一些支离的片段。

    他对安晨说:“我原本以为你大概喜欢我。”

    安晨的笑容很漂亮:“我没说不是啊。”

    “威胁别人是你的恶趣味吗?”居彬的神情尚且算得上平静,“还是你从来都是这么追人的?”

    “事实上,我并没有没主动‘追’过谁。我想要的,一定能得到,从来都是如此,”安晨耸耸肩,“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对所有人表面上彬彬有礼、实际上却漫不经心的态度真的很让人讨厌?”

    居彬不知道安晨在想什么,但安晨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

    毕业设计被栽赃一事,从头到尾知道内里详细的只有和他合租过的陈锦征。但当时知道他涉嫌“抄袭”之事的人并不少,只是大部分碍于面子并不会在他面前提及,他也不是特别在乎别人目光言论的那种人,也懒得去一个个解释辩解。

    没有人去掀开这段往事的话,当然是当无事发生。可现在他正在类似事件的风口浪尖,一旦有有心人得知这件事并着意挖掘,无疑会在最近的抄袭事件上添一把火。何况他最后的解决方试虽然简单粗暴但漏洞百出。

    安晨摆明了不想让他好过。比起“谁告诉了安晨”,他更想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安晨对此只字不提,只是微微嘲讽地说:“你不想求我试试有没有用?”

    居彬平静地说:“我知道没有用,即便有用我也不会那样做,也没有那个必要。”

    安晨知道他的软肋,也清楚他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撕破脸。

    也因此,在风波平息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严防死守,不留一丝缝隙。

    程小天根本不会做饭做菜,最后还是居彬脱了外套进厨房。程小天往蔬菜叶上浇千岛酱拌蔬菜沙拉,手一抖挤多了,挤挤挨挨一大坨极其难看地堆在蔬菜堆上。

    程小天看着rou色臃肿的千岛酱发呆,直到听到居彬起锅的声音才惊醒,慌忙把沙拉搬出去。

    一顿饭吃得极其安稳,程小天很少表现得这样安静乖巧,张大了嘴巴,努力把以往最讨厌的蔬菜叶子通通咽下去,咀嚼的动作像极了某种冬眠储存食物的小动物。

    吃完饭后,主动地收拾了碗筷。然后把居彬推到墙边,踮起脚用力地咬了上去。

    居彬被他咬着柔软的上嘴唇,有点疼,但是忍着没动。双手扶住他的腰以便于动作,身体渐渐热起来,在程小天试图把舌尖探入他口腔的同时剥掉了程小天的裤子。

    他感到隐隐的异样,但这浅淡的警惕被程小天毫无保留的亲昵冲昏了头脑。如果他的

    头脑再清醒一点,或许能察觉出程小天的热情之下,是深深隐藏的临别前的绝望。

    次日清晨,居彬犹豫片刻,还是试探着问半梦半醒的程小天:“你是不是有事想问我?”

    酒后和半清醒的人,最容易被套出话来。

    程小天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又闭上了,拉下居彬的脖子,软软地舔了一下他凸起的喉结。

    一大清早气氛就如此旖旎,居彬险些把持不住。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拉下程小天的双臂,塞到温暖的被窝中,替他掖好被子,然后出门上班。

    居彬关上家门的一刹那,程小天睁开了眼。眼睛定定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北欧式复古吊灯,眼神清醒而冷静。

    程小天打电话给缪森,本以为会被质问为什么好几天没有去上班,没想到缪森干脆地说:“我辞职了。”

    “为什么?”

    “不知道哪个贱人告诉了我姐我喜欢男人的事,我姐差点抽死我,一路哭着上了火车,说缪家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儿子,”缪森的口吻冷静无比,“我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辞职了。”

    “那你现在?”

    “在一家模特外包公司,接一些零碎的活儿。”

    “这样很好,模特本来也是你希望的工作,从底层做起,总会做上来的,总比在咖啡馆耗着强。”

    程小天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语气成熟冷静得让缪森感到有些不对劲。

    缪森说:“我辞职前,你好几天没来上班,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程小天说:“我想租房子住,你知道怎么找吗?”

    “要考虑房租、交通、卫生便利各方面的问题,可能不太容易一下子就能找到合适的。你如果着急,可以先来我这边住。”

    “房租的问题……”

    缪森“啧”了一声:“我说我要白养你啦?一笔一笔我可记得清楚呢,你可别以为能赖账啊。”

    程小天没忍住笑了,这是几天以来他第一次笑:“那,我先谢谢你了。”

    缪森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什么活动现场,于是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程小天再次道过谢,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