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言情小说 - 六宫凤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7

分卷阅读627

    想多虑。”

顾舒瑾点点头:“父亲情绪还算稳定。倒是母亲,总暗中落泪。当着父亲的面,母亲还得打起精神安慰父亲。”

昌平公主纵有再多缺点,对顾清却是一往情深。

谢明曦张口安慰数句,便问起了顾山长:“师父也一直陪在驸马身边。这些时日,师父还好吧!”

顾舒瑾打起精神笑道:“姑祖母一切都好,就是总惦记着七舅母和阿萝meimei。知晓我进宫,特意叮嘱我代为探望。对了,阿萝meimei呢?”

说来也巧,阿萝正好睡醒了。

谢明曦吩咐奶娘将阿萝抱来。

阿萝生得冰雪可爱,眉眼灵动,十分惹人喜爱。顾舒瑾对阿萝亦颇为喜欢,抱着逗了许久。

顾舒瑾临走之际,笑着问道:“七舅母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姑祖母么?”

谢明曦略一思忖,笑道:“我写一封信,你带给师父便是。”

……

一个时辰后。

这封信到了顾山长手中。

两张信纸被放在信封里,信封并未封上。

顾舒瑾将信给顾山长,一边俏皮地笑道:“七舅母倒真是信任我。就这么将信给了我,也不怕我在路上偷看。”

顾山长皱了多日的眉头略略舒展,阴霾了数日的心情也终于稍稍透了亮,随口笑道:“你七舅母风光霁月,胸襟坦荡。没有阴谋算计,自然不惧你看信。”

昌平公主:“……”

风光霁月胸襟坦荡?

顾山长口中说的人,真是谢明曦?

由此可见,一个人偏心起来,是何等偏颇!

昌平公主嘴角抽了抽,默默转头看向顾清。

顾清躺了数日,每日补品不断,俊脸已有了些血色。此时轻笑一声,握住了满肚子吐槽的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心神顿时转移过来,低声问道:“清哥,你肚子饿了没有?”

顾清无奈一笑:“我伤的是腿,躺在床榻上慢慢养着便可。哪里需要每日吃六顿?”

昌平公主只当没听见:“我让人送一碗人参鸡汤来。”

顾清:“……”

顾清是真正温和的好性子。以前对昌平公主便敬让三分,意外受伤后,昌平公主狠狠哭了几日,之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他既感动又心疼,更不忍拂逆昌平公主的一片心意。捏着鼻子喝了鸡汤。

照此下去,伤养好了,他至少要胖二十斤。

……

另一旁,顾山长已看完了信。也不知谢明曦写了什么,顾山长看完之后精神颇佳,眉眼间俱是轻松愉悦的笑意。

真不知顾山长是被谢明曦灌了什么迷汤,愣是将这个弟子当成了眼珠子一般。

还有俞皇后,言语中对谢明曦也颇多赞许。

昌平公主心里有些泛酸,张口打趣:“七弟妹一来信,姑母总算是开怀展颜了。”

顾山长笑道:“这些时日,我一直惦记阿萝。明曦在信上写了些阿萝的趣事,知道阿萝在宫中好吃好睡,我便放心了。”

昌平公主随口道:“宫中衣食住行皆是最上等,伺候的宫人也多的是。这天底下,哪里找得到比宫中更好的地方。阿萝住在宫中,姑母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住在宫里,才不放心。

顾山长心里暗暗腹诽,当着昌平公主的面自不会多言。走到床榻边,轻声问道:“阿清,你只喝了鸡汤,怕是不耐饿。不如让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糕点来?”

顾清:“……”

没等顾清张口,顾山长已微笑着对昌平公主道:“别人不知阿清口味喜好,劳烦公主殿下亲自去吩咐一声。”

昌平公主被顺利支开片刻。

顾山长每日住在昌平公主府,和顾清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少得可怜。此时抓住难得的机会,低声对顾清说道:“阿清,还有五日,三皇子便要登基了。”

“一坐上龙椅,便是天子。”

“皇后娘娘和昌平公主想完全压制住新帝,绝无可能。朝堂和后宫不同,皇后娘娘再厉害,手也伸不进朝堂里去。”

“三皇子为了顺利登基,低头退让。那一日三皇子登门赔礼,公主足足骂了一个时辰才罢休。此时三皇子受的委屈闲气越多,心中隔阂越大。现在弹压得住,确实无妨。日后总有弹压不住的那一日,到时候……”

说到这儿,顾山长舒展的眉头又拧成了结,化为一声长叹。

顾清做了多年驸马,其中利害焉能不知?闻言也长叹一声,无奈苦笑:“姑母,你的顾虑,我都清楚。”

“这些话,我背地里和公主说了多回。只是,她根本听不进去。”

“我连公主都劝不动,更遑论是母后了。”

“我也是满心忧虑。却是无可奈何啊!”

顾山长也沉默下来,半晌才道:“过几日,我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第680章好友

三皇子登基大典前一日,顾山长进宫觐见俞皇后。

芷兰将顾山长引进寝宫,然后悄然退出去,守在门外。

见到俞皇后的刹那,顾山长全身一震,既错愕又心疼。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瞬间被抛诸脑后:“娘娘为何如此苍老憔悴?”

顾山长无官无职,亦无诰命。因此,无需进宫跪灵。之前谢明曦临盆生女,顾山长一直守在七皇子府。屈指算来,竟有三四个月未曾进宫了。

短短几个月,俞皇后额上眼角皱纹毕露,发间有了丝丝白发。身着素色宫装,面色晦暗,眉眼深沉。

乍一眼看去,似老了十岁。

反观顾山长,依旧长发如墨眼眸清亮洒脱从容,若不细看,压根看不出眼角细细的皱纹。看着只如三旬女子的模样。

两人明明同龄同岁,如今站在一起,倒像是隔了一辈之人。

俞皇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先帝驾崩后,我从未有过一夜安寝。兼之cao心劳碌,焉有不疲惫苍老之理。”

cao心劳碌?是勾心斗角权利倾轧吧!

顾山长默默看了俞皇后一眼,将这句扎心的话咽了回去,轻声安慰道:“丧夫之痛,娘娘定能撑过去。”

然后,又低声道:“明日太子殿下登基,宫中有了皇后。娘娘便晋升为太后。这座椒房殿,将有新后入驻。到时候,一切宫务,自有人cao心。娘娘大可撒手不管,含饴弄孙,享享清福,岂不舒心畅快?”

俞皇后:“……”

换了别人说这等诛心之言,俞皇后早已动怒。

对着自小一起长大知之甚深的知交好友,俞皇后唯有无奈苦笑而已。因为她清楚,顾山长绝不是有意讥讽她,而是真心盼着她能放下一切,安养天年。

怎么可能?

她这一生所有的心血,俱浸yin在这座宫廷里。她亲手掐断了自己的爱恨情仇,只为站在最高处。

现在,她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