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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三十岁的温润美人孔雀开屏

    

对着三十岁的温润美人孔雀开屏



    【宿主,你还在生气吗?】

    系统像是被方南晴长久的沉默吓到了,反复冒出来询问同样的话,直到方南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大吼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就不会对他们产生感情!”

    【......】

    【对不起,宿主,我以为你明白的。】

    闻言方南晴简直想把这个该死的系统揪出来狠狠打一顿,平复了半晌激动的心绪,手一挥不耐烦的挑起眉道:“下一个世界在哪?”

    见方南晴还愿意继续完成下一个世界的攻略任务,系统十分狗腿子的双手奉上原书节选。

    【柳家在京城颇有些名气。

    在朝中手握大权倒是其次,主要是柳氏当家的老太君极为贪图享乐,又偏偏喜爱寻些年轻漂亮的男侍。

    这原也是常事,高门大户谁家没几个侍郎,但这柳老太君后院里养得未免太多了,简直比当今女皇的后宫还要万紫千红。

    很多男子都是庶出,是家族想要攀龙附凤才被送来的棋子,越容暄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更少几分运气,从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庶子被作为贺寿的献礼送到柳家,那场五十寿宴办得极其奢靡,梁王更是大手一挥送来数十个异域美人。如此之下,越容暄便被柳老太君直接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

    柳家早就习惯如此,对于这些未曾被宠幸过的男侍全部安置于宅府后院,每月略给些银钱也罢了。

    越容暄就这样从十六岁在这方别院里等到了三十岁。

    他还在家的时候,常跟着做官的母亲读诗写字上书房,母亲其实也颇为怜爱他。

    只是他父亲原只是个小县令的嫡子,嫁给他母亲当侍郎又早早的死去了,掌权的正夫并不喜欢他,觉得越容暄小小年纪便生出一股子妖媚气,于是略使手段便将他送走了。

    虽说男子贤良为德并不多看重才情,但越容暄却很喜欢诗书古文,每月攒下的那一点例银和做绣工换来的碎银子全都央人换了书来看。

    只是越容暄虽生得面如冠玉,眉宇间透着丝丝柔和之色,身形却是高大清瘦并不符合当朝女子偏爱娇小的审美。

    最初的时候,几位侧室夫郎怕他貌美会分得恩宠总会想些隐晦的法子折腾他,之后发现他当真是被老太君忘得一干二净便再也没有人愿意来这别院了。

    府中的下人也惯会拜高踩低,见越容暄无宠家中也无靠山,便时常克扣月银和饭食,甚至在寒冬腊月里弄来几大盆衣物让他用冷水清洗。】

    “看完了,我们走吧。”方南晴只飞快的扫了两眼就大概猜出来了故事的前因后果,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绝对不要再与书中的人物真的产生感情。

    而这次穿书,方南晴变成了女皇最为疼爱的幼妹,当朝瑞王。

    书中对瑞王的描写不过寥寥几笔,多是说她如何顽劣任性,最为让人记忆深刻的便是她执意要迎娶隔壁北渊国的三皇子为夫郎。

    要知道那北渊国可是个男子为尊的国度,那千金万贵的三皇子怎么会愿意。

    于是瑞王就日日腻在亲姐身旁念叨个没完,女皇被扰得无奈便派遣使臣威胁北渊国,若不送皇子来和亲将有千军万马直压边境。

    “意思是,我已经有一个夫郎了?”

    【额.....】系统听上去有点尴尬

    【三皇子恰巧在来凤栖国的路上,本次任务是成功攻略越容暄,其他的宿主随自己心意即可。】

    这样的话听了让方南晴只想翻白眼,自己分明一点选择权都不曾有过。

    古代不比现代,尤其又是这样一个与现实社会截然不同的女尊国,方南晴穿过来便没有先出门,而是窝在王府对着原书认认真真研究一番。

    直到第五日,宫里传来消息说北渊国三皇子将至,女皇召瑞王觐见议事。

    方南晴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四趟,要面见传闻中的女皇她确实有点紧张,万一言行不当会不会被杀头啊,幸好这瑞王原先就是个自在随心不受管教的性子。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显得格外庄严辉煌,宫内服侍的下人个个垂首恭谨让方南晴也紧张起来。

    女皇生得与瑞王有七八分像,只是女皇长眉微挑,黑如墨玉的瞳色里闪烁着上位者的威仪,配上那身明黄色绣着沧海龙腾样式的长袍更是威震天下。

    而瑞王则颇有几分放荡不羁之意,细长飞扬的桃花眼里常含戏谑的笑意,一把折扇挡在嘴角掩去了原本的一丝锐利。

    “晴儿好久不曾进宫了,可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了?”女皇看上去气势逼人,但对着亲妹却是一副无奈温柔的模样,语调里是纯然无杂的关心。

    方南晴给自己鼓劲,学着书中瑞王的样子蹭到女皇面前装傻卖乖,说自己听话的不得了,待在府中安安分分等着迎娶三皇子。

    闻言女皇不由得笑开了,伸出手指宠溺地轻点方南晴的额头,嘴里还调笑道:“你啊,还能有收心的时候?惯会哄皇姐高兴罢了。”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正色道:“那徐祺然到底是身份不一般些,你切不可如同对待寻常侍郎那样。”

    听到徐祺然的名字,方南晴便感觉头疼不已,家里都有了夫郎她还如何去攻略越容暄啊!

    像是看出来了她别扭的神色,女皇拧眉拍了拍方南晴的手背,压低了嗓音开口道:“你不会现在又不喜欢人家了吧!不成不成,人都已经来了,怎么着你也得好好迎进府里。做事小心些,别叫人抓了把柄去。”

    虽说女皇对自己确实是毫无架子,但半天聊下来还是让方南晴身心俱疲,回府后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徐祺然已经来了,那大婚想必也没有多少时日就要举行,到时举国皆知她已成婚便不好再与越容暄交流感情了。她这几日闲着没事把原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已然知晓越容暄原本惨烈的结局。

    他在柳家蹉跎多年,日子清苦难熬但也算是勉强可以活下去。

    直到那日原书女主奉命夜行来柳府查探柳老太君与异国勾结的证据,被府内轮值的侍卫发现,肩部中箭踉踉跄跄勉强意外跑到越容暄居住的小院里。

    她拿着利剑抵着男人纤细的脖颈,威胁他不许声张,越容暄便让她躲进房内,面对前来搜寻的侍卫谎称并未见什么黑衣女子。后来女主在男主的帮助下成功获取了柳家的罪状,在朝中一举成名,受女皇赏识平步青云。

    而被抄封的柳府,家中亲眷女子皆发配边疆,男子多数入宫为奴,还有些直接招为军妓。越容暄生得姿容甚佳,那领头之人便动了歪心思将他划进了入军营的一波。此后种种不必多提,也可以想见。

    越容暄在原书中本是一个小得没什么人记得的配角,可在这个世界却也是活生生的人。

    既然有了主意,须得早做打算。正好明日柳家嫡亲的孙女要娶亲,按理说瑞王这种尊贵的身份是不必去的,但为了见越容暄一面,方南晴还是决定登门拜访。

    柳家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门户,这府邸和王公贵族的宅院比起来也不露怯。

    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三件厅房之后就是正房大院。正面九间上房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吉祥鸟雀。

    瑞王虽不涉朝政但的确是能在女皇面前说得上话,柳家正门迎客的管事见了方南晴慌不得行礼,礼数周全的将人连忙请进府内。

    柳老太君年纪大了些,可看着精神到好,身旁跟着的美貌男子瞧着不过三十上下,一双眼睛媚色流转颇有几分风情。

    方南晴装腔作势的摆出架子,拱手上前贺柳老太君大喜,家中子孙繁盛一派欣欣向荣啊,一番话说得柳老太君乐的合不拢嘴。

    “王女亲临是老身之幸啊,招待不周还请王女多多担待些。”

    见过了柳老太君,方南晴在席中略坐了一刻,见众人都开始喝酒助兴没人注意到自己,便悄然起身往后院走去。她晓得越容暄住的地方应当不是多好的院落,但也没想到会弯弯绕绕走到一个如此破败荒凉之所。

    其实她还没想好该如何攻略越容暄,自己这样贸然出现倒有些冒犯了,犹豫间听到院中传来一道尖利刻薄的斥责声。

    “你连这点衣物都洗不好吗?真不知道养着你有什么用处!”

    这话说得难听,方南晴难得皱起眉“啧”了一声,起了兴趣想看看是谁在此处耀武扬威。

    轻轻推开落灰的木门,院内到比想象中要干净整洁许多,墙角那排粉白的小花也别有一番意致,可见住在这里的人在冬日也用心照料了。

    “是谁在这儿吵闹?”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偏生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锐利,方南晴觉得自己要是再多穿几个世界,到时候肯定能当演员拿个大奖了,装起王女脸不好心不跳的。

    院内站着两个人,个子偏高些的那位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料子看着有些旧了,腰间挂着的玉佩却是晶莹剔透材质上乘。

    方南晴不讲究这里男女大防的规矩,饶有兴致的抬头盯着人瞧,男人柔软如墨的发丝垂在脸侧,长睫如蝶翼般轻颤,清疏柔和的面容温润通透,如水中映月。

    这一定是越容暄,只一眼方南晴便可以断定,只有这样的身姿容貌才称得上原书里那一句皎皎公子。

    算起来这时候越容暄也已经三十岁了,年华逝去没有憔悴他的容颜,反倒是多了些儒雅温和,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

    许是她盯着人看的举动太过明目张胆,旁边那个身形略矮的年轻男子不满的嘟囔了两声。

    他还不算太蠢,应该是看出来方南晴衣饰姿态都不似常人,到没有方才趾高气扬的样子了。

    “你是谁?”他终究还是沉不住气,见面前这个美貌妍丽的年轻女子眼里完全没有自己,只顾着看旁边那个老男人,顿时大为不满。

    这年轻男子穿得像是比越容暄还好些,方南晴猜他或许是柳老太君的哪一房侍郎便也懒得与他多做计较,只眼含不耐的扫了他一眼,希望他懂事些自己赶紧离开。

    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得不到回答便高声嚷着:“内院不许见女客,越容暄你当真不知廉耻,等我回去禀告公子将你逐出家门。”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瞧了方南晴一眼又迅速移开眼神,连连摆手说自己没有。

    他这性子也太软了些,难怪会被人欺负。方南晴有些叹气,听这年轻男子话中的意思大抵连个正经主子都不是,不过是个得宠夫郎身边的小侍罢了,就能对着越容暄疾言厉色的。

    “欸,你可知污蔑当朝王女,该当何罪啊?”

    方南晴摇着扇子,缓步上前走至逐渐睁大了眼睛的小侍身前,看着他猛地跪下来磕头说自己眼拙,还望王女开恩。

    啧,还是个没骨气的,有胆子做事没胆子认。挥了挥手,方南晴神色厌烦地让人麻溜的滚蛋,别在自己面前碍眼。

    那小侍慌不择路的滚了,方南晴便能好好的和越容暄说说话了。谁成想,她才刚往前走了一步,越容暄便唰一下后退一大步,规规矩矩的行礼,低头垂眼问她是不是走错了路,前厅要从左侧绕出去。

    真是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给她留,魅力无处施展的方南晴感觉自己好像公园里疯狂开屏但没人看的孔雀,有一种滑稽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