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言情小说 - 最近江湖有点苏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清歌楼的十大楼主,譬如聂、阮等人都是难得一见的武痴,见他就跟见了个凤凰似的,缠在武场那里讨教。

燕无恤也并不藏私,诚心相授。

聂元慎得了两三招的指教,喜不自胜、初时自矜身份的楼明月见状,也按捺不住下场□□个一两招。

分明是苏缨回清歌楼办事,众人却都只簇拥着燕无恤,将她抛在一边。

清歌楼诸武家一切如常,除了少了一个偃师师。

偃师师平素为人孤僻冷傲,独来独往,因此众人仿佛觉得少了她也没什么区别。

苏缨在分封武勋的时候,沉思许久,下令将偃家拿了出去。

楼明月诧异:“偃家一个也不给?”

苏缨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楼明月既惊且疑,显示疑惑偃家哪里得罪了她,又觉得这个小小的统领,叫人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这日日将暮时,西陵家中的小厮,贴身伺候爹爹的李大柱飞马而来,还带着一封她阿爹写的亲笔信。

苏缨假装在李大柱面前行色如常,不想家中父母担心,便让李大柱先走,让阿曼念给她听。

阿曼磕磕巴巴念完,原来竟是爹爹他将要来西京,让她立刻启程去一趟西京与他回合。

这一消息,让苏缨先是惊喜,继而又发起愁来。

爹要来,眼睛暂时看不见的事情是瞒不住了。

然而不去赴约的话,爹爹必然会找过来,到时更加让他担心。

这边,苏缨默默思忖,不知当如何是好。

阿曼意味深长的望着武场当中,燕无恤的身影。

他正指教着身姿柔软的聂元慎,分明是个骨子里狠厉的角儿,偏偏因小姐在,端了一派温文尔雅的架子,显得十分耐心和好为人师,浑然不知大麻烦将至。

阿曼不无心灾乐祸的想到:老爷要是知道自己心爱的独生女儿,被这么个匪类摘去撷走,不知要气的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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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会王孙王谢堂前

这是苏缨第一次到帝都西京。

西陵虽离西京不甚远,她养在深闺,只拿到过阿爹形形色色从西京带回来的小玩意儿:来自西域的香料、玉雕的摩合罗化生童子、砌香果子、琳琅满目的昆仑玉……光是这些小玩意,已在她的心中堆出了一个宽广博大,容纳六合四海往来客的恢弘帝都。

可惜,她今日却不能看见。

因是赴父亲之约,苏缨轻车简从,只携了阿曼和家中的马夫,坐在自己从西陵带来的八宝璎珞马车中。

燕无恤单骑一马,陪她同来。

验符过了天极门,正式步入西京外城,人声鼎沸,车如流水。

阿曼掀开车帘,偷偷觑了一眼骑马的燕无恤,见他虽依旧着了一身万年不改的黑衣,却显然认真浆洗过,面上干干净净,头发规规整整。他本生了一副干净俊逸的好相貌,今日望之,更少了江湖浪荡风霜之气,多了几分清雅蕴藉,倒真是如皎皎明月,安分书生了——自然,前提是他鞍前没有扫兴的挂着一把灰扑扑、黑沉沉的陌刀。

阿曼放下帘幕,吃吃而笑。

苏缨纳闷:“你笑什么?”

“我笑,燕二爷要见老爷了,不知他紧张不紧张。”阿曼眨眨眼睛:“我还没见过他紧张的模样呢。”

苏缨闻言,微微甜蜜羞赧之外,也大是好奇,她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灰扑扑的一片,甚么也看不清。

忽想到不知眼睛看不见要到什么时候,如若一辈子都是这样,再也看不见了怎么是好?情绪不禁低落下来。

马车驶入天极门后,车夫跟着苏老爷在信中说的地址,一路往西去,穿过无数吵嚷的市坊,来到了权贵聚居的长宁坊。车夫“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次老爷进京,怎么没有住自己家,反倒来长宁坊。”

苏缨也疑惑了:“阿爹不是在平康坊置有宅子么?我们去的不是平康坊?”

“老爷写的长宁坊,京中官老爷们住的地方,听人说,还有几个天潢贵胄也住这哩。”

苏缨应了一声:“就照着爹爹写的走吧。”

苏家在京中也实结交了一些权贵,譬如苏缨刚来白玉京的时候,阿爹就通过叔公的好友,拿到了云公子的玉佩。阿爹这次来西京,会专程上门去拜谢也是情理之中。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一壁青墙之外。

这一户宅子,藏在长宁坊深处,绵延足有一条街长,闹中取静,期间有郁郁深深的苍翠之色,牌匾上没有写是谁家府邸,只用了颇有隐逸道风的“清微馆”三字。

验贴的时候,家丁将燕无恤拦在了外面,道:“苏之卿的贴,我家主人只允了她来,其余人等在外等候。”

燕无恤略思忖,对苏缨道:“我在外头等,若有什么,你发个信,我就进来。”在她袖间轻轻放了什么。

苏缨将那物攥在手里,一时想道只是和父亲相见,他未免小心太过,一时又想到上次偃师师把自己绑走的事,况现在她双目不能见,留个心眼也好。

阿曼搀扶苏缨走进清微楼,迎面先是碧意森森的一道屏障,转过后又是幽径。

长宁坊的大道上,烈日暴晒,进了清微馆后,草木香拂面,无风生凉,鸟鸣啼秋,隐隐还有仙鹤栖息鸣叫的呢喃。

苏缨在道上左拐右拐的走了一会儿,已觉得背心寒沁沁生凉。

苏缨自幼常常出入,深谙富贵人家的庭院布局,虽未眼见,却能感觉到越走越偏。

心里微微生疑,在袖中握紧了燕无恤给的竹筒。

阿曼道:“小姐,小心前方有台阶。”

依言迈过去,近了一个更深处的小院,又提起裙裾,拾级而上,耳边越来越安静,连鸟叫的声音亦听不见了。

就在心中的不安积累到顶点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就是苏之卿的女儿,苏缨吧?”

并非父亲的声音,而是另一个陌生的中年嗓音。

听他的语气,像是长辈,苏缨垂下眼帘,屈身行礼,道:“是。”

坐在堂中的,是一个约莫四十许的中年人,白面皮,高孤拐,一把青髯,温文尔雅,他先是吩咐人看茶。

道:“我是苏简之的好友,也是你的长辈,受你父亲所托,邀你来,再给你一个玉佩。“苏简之,是苏缨叔公的名字。

苏缨恍然大悟,父亲所说的在西京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