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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啦A梦。至少现在是。这日明珠去大将军府和平阳公主说话。平阳公主自从见了明珠给卫伉和卫少儿造的像之后,就一直惦记着叫明珠给她画张画。明珠也不能总是推辞,何况平阳公主对她日益周到,从言行交际到生活琐事都事事护着她,她现下总是要做点事情来回报。“明珠,你看我是这样坐吧。”平阳公主在塌上端坐好了。“公主生来就是富贵之相,怎么着都好看!”燕青抢说道。平阳公主一抿嘴:“这小丫头嘴是甜着呢,就是没大没小的。”“吆,公主这话说得,这长得好看还不行夸了呢。那以后小的就别说话了。夸了就是没大小,这不夸的话,不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嘛。”“哈哈,燕青的嘴可越来越了不得喽。”“嗨,这不还是跟谁随谁吗,跟在我家小姐后头,说话可不能扯她的后腿啊。”“这可不敢当啊,你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呐。”明珠敲燕青的头,“去,磨墨!”燕青笑着那钵盂出去盛水。明珠打量平阳公主开始在纸上打草,宽额、长眉、杏仁眼,浑身上下都得用饱满二字来形容。屋子里少了燕青一时间静了下来,明珠作画时抬头打量平阳公主不禁显得有几分尴尬。这头平阳却是大大方方的盯住了明珠看。“我倒是少有这么细致的打量你,你倒是生得秀气呢。”“公主净跟着燕青胡闹起来了不是。”“谁跟那丫头瞎搅和呢。你这般的性情也怪不得去病喜欢你。”平阳笑看害羞的明珠:“去病从小就任性,这也怪圣上给宠出来的毛病,连卫青都不敢太训斥他。生怕这头训完了他,那头自己就得遭皇上一顿训斥啦。呵呵。”平阳说着自己先笑出来。“就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小太保,竟是被你给降伏了。”明珠只笑不语,卫子夫平时也这样说,可是现在明珠的心里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似的,总也不宽心。“不过去病这孩子也确实讨人宠,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像他舅舅半天都憋不出个字儿来。人也聪明,怪不得陛下对他比对自己的亲儿子都亲。”“公主说的,这朝廷上下谁不服气大将军的气度为人,倒是去病,说什么就是什么,向来独断,他那样的狂妄性子怕是处处结仇。”平阳顿了顿,眼神放出很远:“只要你把握住了皇上,得罪了天下人那也没什么好怕的。卫青就是不懂这点,处处唯唯诺诺的,哪有个大将军的威风。”明珠对平阳公主比划一下额头,示意她不要动气。“明珠反而敬仰大将军的处事呢,那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凡是有度,尊让有礼,势必是后世敬仰的名垂青史的英雄典范。”平阳摇摇头,笑颜逐开。“哟啊,说英雄呢,那不是说卫将军就定是霍将军,还是俩人一起说呢”燕青进来插嘴道。平阳白了燕青一眼。燕青把水钵往桌子上一搁,怔怔愣了一会儿神,“不知道咱们平阳侯打仗怎么样,这第一次出征又没经验,可别伤着了。”明珠停了笔:“曹?平阳侯也去了?”平阳停了笑,换一幅认真的样子,“看来,平阳府上要添一个好媳妇了。”如果平阳的儿子曹襄立了战功,那么迎娶卫长公主的事情就会定下来?一阵静场,个人怀个人的心事。卫高慌慌张张的闯进来,趴在地上直磕头:“公主,夫人!将军从宫里带信回来了!”“怎么说?”“霍少爷,不,咱骠骑将军打了大胜仗,跑了好几个国家,一直跑过了焉支山千里有余,砍了首级八千余,其中还包括这王那王的,据说还抢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捷报先到,大军正在回师,不几日将军就到长安!”“行啊,这小子!这才几天啊就把胜仗打的这么漂亮!”平阳站起来,“叫我算算,按功行赏……怎么也得赏个千户啦!”“两千户。”明珠说。平阳惊讶的回头看她,明珠才知道自己矢口,“我也是瞎算的。”她低头说。卫青推门进来,灰白须发,棕色朝服。明珠行礼,卫青点点头。“新婚不久,去病就出征。可是为难你了?”他问。明珠摇摇头,眼泪直打转。卫青捻捻胡子:“等他回来好好聚聚吧。”府里的花种发芽了。嫩绿的丫,白色的茎,小小的一粒粒排列在棕黑色的泥土中。日近傍晚,明珠只管蹲在地上痴痴的看,痴痴的等,她似乎听见这些小芽咕噜咕噜吸水的声音,看见泥土缝隙中潮湿的水渍被它们喝的干净。她恨不得这些枝丫能在一天之内长高,然后开花。“夫人!夫人!”燕青大喊着跑过来。“站住!”明珠喝道,“不许再往前!”她站起身,踮着脚尖走出花圃。“哎!夫人,将军回来了!在西楼等你呢!”“我知道了。”明珠弹掉身上的泥土,“天塌下来了,你也不能踩了我的花苗。”“夫人您怎么不激动呢?”燕青帮着给她整理衣裳。还未到西楼,明珠就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影——高大,挺拔,一如从前。他来回踱步的身影定住,他看见了她。明珠徐徐的走上前,记忆里面他和现在看见的他,一样,又不一样。他的五官比她脑子里的更棱角分明,眼睛更黑。还有他浑厚的呼吸声,她好怀念。一切近在咫尺。“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淡淡的说,回头就进了屋里。霍去病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暗哑,他匆匆的跟进来,努力平息他急促的喘息。明珠擦拭了双手,在几案前坐下,从陶罐里掏出她要种植的第二批花种开始察看。霍去病蹭过来,坐下,唤她。她不在意的应一声。他的手伸过来盖在她的手面上,他的大手粗糙手背干裂的缝隙里藏着些细细的干土,手心里的茧子挠的她痒痒:“你做什么去了?”“在院子里种了些花。”明珠把手抽出来。“什么花?”“玫瑰。”“玫瑰?”他拉过她的手,搂进怀里。“是月季花的一种……我还想种些蔷薇,可以吗?”“你想……”他的鼻息在她的脖颈上绕来绕去。“我想……”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冷淡,努力躲避他的亲昵。“你想?你想我不想?”他把缩成一团的明珠又拉近一点。明珠生气的站起来,“你又来这一套!冷一阵子热一阵子。你只管你自己高兴,想亲近我的时候就回来,不想亲近的时候就走开,数月不见。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