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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琨却道:“荼靡虽美,却在古书上有记载,意为末路之美,浓烈 盛开后便是尽头,对女子来说不吉利。” 阿虎就放下花枝,好奇道:“那郎君以为,什么花配得上小娘子?” 桓琨淡笑不语,三人经过河岸边上,花影浮动,枝桠横斜,他抬手往摘了一朵娇花,插在她鬓发间,含笑道:“生长于天地灵 气间,才最配你。” 芸娣起先一怔,手不禁抚了抚鬓边柔软的花朵,心里也变得软软的,唇角微翘,“奴婢也有花了。” 桓琨看着她,颔首嗯了声,眼里带着笑意,“往后年年春,你都是有花之人。” ///// 大哥:悠闲吗? 芸娣点点头:悠闲。 大哥:开心吗? 芸娣又点头:开心。 大哥冷笑:你等着吧。 ///// 各位宝贝们,商量个事不,1900猪猪以后,满300加更,让肥肥的五花马再喘口气。 第二十八章长寿面(满1700加更) 逛了夜市没多久,一行人打道回府,各自安置了,桓琨坐在书房,继续批改今日的公文,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外头来了婢女。 阿虎听她说了几句,随后进来,说是西院的刘小娘子私下里要了一把小刀。 有先前驿馆的刺客传闻,阿虎不大放心,桓琨却道:“小东西而已,不必草木皆兵,反而把胆子唬小了。” 阿虎跪坐在一旁,不由笑道:“郎君独独对小娘子不同。” 寻到霍娘初时,也未见郎君这般关切,到了小娘子这儿,郎君不仅悉心教导,连对霍娘的那份生疏也不见踪影,甚至不许婢女 窥伺小娘子身子。 这会儿阿虎再提起来,劝道:“不大要紧,看小娘子身上有无胎记的是婢女,不是外男。” 桓琨闻言微皱眉头,“婢女不敢隐瞒,必然是将小娘子身上所有的私密呈报上来,若我知道这些,与偷窥她身子又有何异,此 乃非君子所为,若再传出去,她年纪尚小,叫她怎么想,将来如何嫁人。” “郎君也看了霍娘的身子。” 桓琨面色坦然,“她在我眼里,不过一件死物。” 阿虎了然,含笑点头:“小娘子在郎君眼里,便是一块美玉,尚未经人打磨,光泽有方,不知以后叫谁采了去。” 桓琨岂会听不出他话外之音,如今府邸上下,似乎所有人都期盼着有一位夫人,甚至连阿虎也动了这心思。 可也需晓得,那孩子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太小了,他又怎能下得去手,对她的格外照看,桓琨目光微凝,“见她年纪小,世上 却没有一个亲人,多帮衬些罢了。” 阿虎唏嘘,才知道郎君为何对刘小娘子另眼相看,不由关切道:“郎君放心,今晚上,庐江那边该有信了。” 从建康到庐江,路途虽不算远,耗时的是搜集消息,要仔仔细细的搜,还不能大动干戈,时间难免慢了。 翌日,芸娣到了小书房,桓琨正在翻她练字的书册,看得颇是投入,仿佛他看什么都很专注,从不敷衍。 芸娣有点羞赧,捏了捏袖口之物。 桓琨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朝她望来,含笑道:“过来。” 桓琨如往常般唤她,芸娣却觉得今日这一声,仿佛带了魔力,她不自觉靠近,比平常离他近些。 她脸色微红,桓琨注意到了,笑了一笑,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温声道:“说吧,何事。” 芸娣从袖口掏出一样木雕,带点生涩地递到他面前。 桓琨见到她手里之物,木雕周身雕刻光滑,面貌栩栩如生,赫然是他的眉眼,如此肖像贴切,不知花了多少心思。 芸娣道:“丞相生辰,奴婢送不起千金宝物,雕功还有些用处,就刻了此物,丞相喜欢就收着……” 桓琨不由微怔。 耳边忽然想起那天婢女说她要了一把刻刀。 阿虎说,“一把刻刀虽小,但足够伤人,小娘子瞧着怯弱,却若霍娘一般,倚着这份柔弱来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芸娣见他不语,心下正是忐忑,却不防桓琨忽然抬眼,掌心握起了磨刻光滑的木雕,唇角含着笑意,声音柔和,“我很喜 欢。” 芸娣来这一趟是为了送礼,自知不能打搅丞相处理公文,没有坐多久,起身走了。 他走后,桓琨在小书房召见部下,“皇上龙体微恙,暂不召见众臣,照郎君吩咐,几处宫门都看着,都督不曾进宫一趟,也不 曾回宅,打进城那天就宿在薛家。” “继续盯着,不到生辰宴,都不许松懈一刻。”部下退了出去,桓琨瞧了瞧手里的木雕,不由问道:“阿虎你说说,明日,阿 兄会送我一份什么样子的大礼。” “大郎的心意,奴才不敢肆意揣测。” 明日就是生辰宴,府上越发热闹,进出人多了,顺带上外面的消息,庐江那边传来消息。 密信也随之送来。 阿虎小心翼翼捧到郎君面前,桓琨密信后又合起来,唇边带着点苦涩,轻轻叹道:“罢了。” 阿虎知道了结果,不由失望。本来对刘小娘子存着希望,但现在这一丝丝希望也就随之破灭。 人海茫茫,要在这乱世中找到一个人的踪迹,着实不易,任凭郎君如何富贵滔天,有时还要看这机缘。 阿虎旋又打起精神,宽慰道:“三小姐生下来时,大师算出她福泽盈满,命中有贵人相助,不远后,自当会是安全回到郎君身 边。” “我无事,阿虎,不必担心我。”桓琨反过来安慰他。 阿虎鼻尖酸酸,“其实小娘子,郎君若是喜欢,不妨收在身边,当个小丫头养着,闲来无事也好解解闷。” “人家又不是物件,陪我解闷做什么,”桓琨似笑非笑,“我就这般闲?” 阿虎赧然,“奴才也是看郎君与小娘子投缘,胡乱说的罢了,郎君不喜,奴才不说便是。” 提到投缘这事,桓琨目光微凝。 和霍娘不同,芸娣带给他一种熟悉之感,这份熟悉带来的感触,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起初不是没有过疑心,留芸娣在身边,除去看她年纪轻轻,有怜惜之意外,也是想看看她身世可有疑,这也算是他的一点私 心。 也正是因为这点私心,瞧着她,越发觉得像妙奴。 他的妙奴该被人好好珍藏,不该被折辱,哪怕是自己也不行,所以他没有让婢女打探她身上的胎记。 但现在查清楚了,芸娣的身世并无不妥。 密信上称,十四年前跟随父母来到江左,不幸遭遇流民,全家灭尽,只剩下她与一个家仆之子,中间有过一段时间分离,六年 前又以兄妹的身份出现在庐江,并一留就是六年。 关于芸娣的身世,不排除有偶然相撞的机会,或许的确有姓刘的一家遭遇流民,的确有两个人逃出来,但未必是芸娣,只是两 者时间相近,凑巧被安在一起,真是如此,就要感叹一声上天巧妙了。 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纯凭猜测罢了。 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