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19

    和离出府,你——”他顿了顿,声音明显压低,亦不自觉地收紧怀抱,“会想离开,还是留下?”

这问题太突兀,魏鸾霎时愣住。

盛煜却没再多言。那双眼睛静静地瞧着她,像是深浓漆黑的暗夜,不见在外的冷清威压,不见床榻里的谑笑宠溺,像是期待答案,又像怕听到似的,是他身上甚少流露的忐忑。

魏鸾懵了片刻,渐渐的,隐约明白过来。

他一腔深情,她却懵然不知。

先前因周骊音的事儿莫名其妙地置气,后又因魏清澜的胡言乱语而行径异常,觉得她待他不上心,甚至问出那样的话……这男人难道以为,她留在曲园,只是因少夫人的身份束缚,而非出自真心?

这念头冒出来,魏鸾顿时恍然大悟。

早说嘛!

想通关窍后再瞧盛煜醉后的眉眼,忍不住就有些想笑。

她抬手,指腹缓缓摩挲过他的眉骨,温柔而亲近。

“若是成婚之初,我确实不敢说留下,因那时我对夫君全然陌生,甚至心存敬畏。如今,就算没有孩子,就算皇上将旨命你我和离,我也不会答应。”唇边笑意悄然淡去,她躺在他身下怀里,像是拥有整个天地,眼底亦有温情浮起。

“夫君或许觉得我年轻无知,会被乱花迷了眼。其实无论太子表哥,还是夫君不愿提起的时画师,于我而言都是过客,或许有令人敬佩之处,却也仅此而已。曲园里确实危机四伏,夫君有时候还让人生气,但我甘之如饴,也心甘情愿。”

“愿意与夫君走过余生,共尝甘苦。”

“愿意陪在夫君身边,哪怕没法向从前那样行止肆意,无忧无虑。”

“皇上赐婚的事,我一直觉得庆幸。不止为保住魏家,更为遇见夫君。真的,我以前没想过,世间会有夫君这样的男人,既有雄心铁腕,还能如此可亲有趣。若我成婚前便知夫君是这样的人,定会欢欢喜喜地嫁进来。”

“这样说,夫君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腻腻歪歪的戏,一不小心就写长了=w=

☆、蜜语

软语娇声,眼波动人。

盛煜觉得今晚这壶酒当真令人易醉。

至少此刻,他觉得仿佛踩在云端亦般,脑袋里轻飘飘的,却又格外愉快。像是在怀里用心捂了许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冒出嫩芽,又迅速抽苗窜高,令人无比欣喜。从前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犹豫挣扎,却无从窥探她的内心。

而今,他终于在她心底占有一席之地。

那是种更胜于骨血交融的满足感。

盛煜轻轻捋她的头发,目光陷在她温软的眼波里,唇角亦缓缓勾起。

“明白。你喜欢我。”

他笃定地开口,仿佛宣告。

魏鸾颔首,兴许是被他身上酒气熏的,兴许是被他灼灼目光盯的,柔嫩耳廓浮起可疑的微红。她将双臂攀在他脖颈,又低声道:“长这么大,我头回喜欢人,其实也害怕彷徨过,怕世事多艰,人心易变。但我也很高兴,因夫君绝非旁人能比。前路漫长,夫君可别忘了今晚之言。”

即便他会登基为帝,君临天下。

即便她会红颜白首,春归人老。

她也盼望两人能如此时此夜,两心相交,珍重彼此,不为外物羁绊。

盛煜自然明白她的彷徨所在。

是怕他当初见色起意,会因色衰而爱弛;怕他身在朝堂之巅,翻覆风浪中另有取舍;怕前路漫长,诱惑太多,他会违背初心。但这世间即便千般胜景,万种风情,又有谁比得上他珍视多年的心上娇颜?

心底温柔而激荡,言语出口,却只极简单的一句。

“放心,在我心中,你的分量远胜自己。”

酒后双眸微红,如暗夜浩瀚深邃。

果真他今晚是喝醉了,寻常端着玄镜司统领的威仪,软话都不曾多说几句,厚颜又自持,而今稍袒心扉,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春水漫上心间,魏鸾眼底的笑意几乎溢出,眼睫轻阖时,盛煜俯首,吻上她的唇瓣。

……

掰扯清楚后,盛煜这两日春风得意。

不过他仍会来妆台箱笼间逡巡,帮魏鸾挑衣裳,看她梳妆摹字,仿佛是从闺房琐事中寻到了新的乐趣。且自打镇国公父子伏诛后,玄镜司仿佛忽然间清闲了起来,寻常案子交由赵峻和虞渊处置即可,盛煜还能多留些空暇回府。

腊月将尽,年关近在眼前。

因章太后的丧期未出,百姓出了禁嫁娶三月的限制,还能趁年节凑个热闹,但凡有爵位官职的人家,却仍不能有违国丧禁令。除夕之夜,永穆帝带头将宫里的家宴办得简单,众臣见状,更没人敢在年节设宴,闲而无趣,事佛的事便愈发多了。

或是广捐功德,或是重塑金身,或是赠铸香炉,京城内外的寺庙道观里涌进去不少官宦贵人,成堆的香油钱添进去,祈福禳灾的佛事愈多,呼朋唤友之余,也引得不少百姓去凑热闹。

便是有孕在身的魏鸾,都收了成堆的请帖。

五个月的身孕渐显,魏鸾自然不会去各处乱跑,帖子大多都搁着,只在初一那日陪魏夫人去宝林寺进香。同去的除了盛煜和魏峤,还有几乎没怎么去过宝林寺的魏知非。

——按先前的打算,他该在章太后丧期过后,护送幼安郡主回朔州。不过盛煜既打算带他去白兰,且魏知非自打从军后,在京城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永穆帝特地给郑王传了口谕,欲借他一用。

军中将士,无不适帝王臣子,郑王自不会违逆。

反倒是魏知非,习惯了军旅征杀的日子,陡然在京城闲下来无事可做,浑身都不舒服。起初久游回京,陪伴父母的腻歪劲过去后,这阵子他据说每日早起在府中练剑,后来不知寻了什么门路,还时常去校场转转。

而幼安郡主竟然也延了回朔州的日子,说是许久没赏京城的春光,要晚些再回。

去宝林寺进香那日,幼安郡主也露了个面。

两下里相遇,魏鸾但笑不语。

那之后,除了去趟公主府看望周骊音,往娘家和远嫁回京的好友那边走了一趟,其余时候几乎都留在府里养胎。春光渐盛,嫩芽半吐,明媚阳光洒满庭院,让人慵懒得想睡觉,也让人想游走散心——比起冬日的围炉读书,春日闭门终究令人觉得闷。

尤其是往年春日热闹,今年不许宴饮,更少了乐趣。

魏鸾近来格外爱去后园逛。

时常前晌过去,在那边用饭睡了午觉,后晌才回北朱阁。

盛煜自然也瞧出来了。

自打嫁进曲园,她就跟脚腕被上了镣铐似的,踏春秋游的次数屈指可数。等章家父子伏诛,东宫母子被囚,京城里稍稍风平浪静了些,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