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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连早饭都没空吃,我要如何见到二爷?”周亭自知理亏,吭哧半天,见她的手都搭在门把手上了,才憋出来一句:“我以后不忙了。”雪光从半开的门缝里漏进来,银线反着冷光,她回头看了周亭一眼,眼睛弯了一弯,像是笑了,又像是没笑,周亭没看清,她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第二日,周亭早早在餐桌落座,厨娘端早餐上来时略略诧异了一瞬,笑着问道:“二爷今日不忙了?”“不忙了。”周亭盯着餐厅的入口处,轻声回答道,“以后不忙了。”这件事便就这样彻底揭过了,周亭那天偷了个懒,大下午便跑回来读书,几个小时便读完译本唐璜,晚上去找小安还书,顺口提了几句对书的看法,小安句句都能接上,不少见解都与他相似,待周亭要坐下与她细聊,她又闭口不肯了,转而拿出另一本别的什么书来,周亭这等书痴自然是兴高采烈收了回去看。一来二去这样找小安借了好几本书,周亭竟隐隐期待起读完书后和小安聊天了,偶尔还会多坐一会儿,一起看看书。他像是训练好的狗,听见铃声便满口涎液等着开饭。周嘉平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周亭连去的几封电报都没有回复,直到周亭几乎要调兵赶去广州救兄的第八日,这才收到十二字字回应:明日启程返家,待我回来细说。周亭看这口气便知周嘉平无大事,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看手表,嗯,差不多可以回家吃晚饭了。约莫九点多,周亭拿了新读完的书去敲小安的门,她还没有洗漱,仍穿着白天那身白底青花的旗袍,袅婷如碧水之中的一株荷。小安今日给他拿了一本雪莱诗选,实际上他已经读过这本了,但他没说。两人对坐,静静地在灯下读起书来。周亭读书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的,再一抬头便已是十点多了,他记起小安还未洗漱,便准备离开,突然想起还没有告诉他大哥已经回电报的事,赶紧开口说道:“大哥回电报了,说今天往家走——你昨天还问呢。”小安噢了一声,好像也看不出多高兴,杏仁眼映着昏黄的灯光,被照成一种像夕阳般的暖橙色,她说:“那他快回来了。最多还两日吧。”周亭点头:“最多两日。”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周亭问道:“你怎么看起来并不太高兴?”“是吗?”小安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我高不高兴又何妨,周先生高兴吗?”一个多月了,周亭本来都快忘记了这事,猛地又听到周先生这一称呼,后颈寒毛一炸,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她好端端规规矩矩穿着衣服,盘扣扣到颈部,他却分明看见一丛寒竹倔强生长,倒真成了一只训练好的狗。他张口结舌,眼见着小安站起身,细腰摇摇曳曳晃到他面前来,嗓音清澈:“周先生,你高兴吗?”她坐到茶桌上,高开衩泄出柔白rou光,踢掉了棉拖鞋的脚踩在他小腿上,蛇一般往上爬,往前爬,她嘴唇湿润,眼睛朦胧,蛇爬到了终点,她左脚尖点在西装裤上鼓鼓囊囊一大团上,右脚仍垂着,两腿分得太开,裙底正对周亭。白布湿出深色水渍,她脸上不见羞色,却也不见春情,她只是看着他,眼睛清澈见底,连好奇也没有,周亭听见她又低声唤了一遍:“周先生。”他是训练好的狗。铃响了。书本落地沉闷,花瓶落地清脆,清水洇透墨字,梅花碾成烂泥。她被他握着大腿推倒在茶桌上,骨rou匀称的腿回勾,藤一般缠上他的腰,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这是周亭第一次亲吻,他发觉她柔软得如同一朵花,舌如花芯般甘甜,周亭记不清盘扣是被他或者小安解开,记不清他们是如何滚在床上,他只记得自己的手迅速贴在她白软皮肤上,他记得他在她身上留下印痕,他记得她的rutou在他齿间颤栗至硬挺。那一夜秀才被庙里狐妖所迷,书生眼里只剩一具百年不腐的美人骨。红的是舌尖和乳尖,白的是大腿和腰肢,红红白白是他的吻和她绷紧到颤抖的躯体。小安一声声地吟,暖雾融成水滴,在窗户上静静淌泪,她躺在一团柔软锦被,流星在她脊椎里一道道地闪,“陈幼安,陈幼安”有人在叫她,她抬了眼茫茫然看去,眼前却不是周亭的脸。“陈幼安,你看懂了吗?”锦华楼的mama倚在榻上,十指尖尖红如血拈着青葡萄,她蜷在地上,手里抓了本起皱的聊斋,mama把葡萄送入口中,她仿佛也尝到满口酸甜芬芳,津液几乎要从口边溢出了,鞭子下一秒便落在她脊背上,皮rou炸响如雷,她叫都不敢叫,只把自己缩得更小。她盯着眼前的地板,女人的脚出现在她视线里,一只柔软腻滑的手掐住她的下巴,指甲陷入rou里,她被迫仰起头来和mama对视:“男人喜欢什么,我让你去看这本书,陈幼安,你看懂了吗?”她不敢说懂,更不敢说不懂,只呜呜咽咽求mama饶了她,mama不饶,还掐得更紧:“好,你不懂,那我来教你。”“男人喜欢妖精,”mama说,小安已看不清事物,只觉着后背的疼逐渐转化为一种让人失去力气的暖意,“为什么?因为妖精漂亮。”陈幼安被拽着站起来。“妖精聪慧。”陈幼安被按到镜前。“妖精识时务。”陈幼安的衣服被哧一声撕开。“最重要的是,妖不是人。妖是牲畜,人不必在乎牲畜。”针刺入陈幼安胸膛。“从今日起,你便是妖。”陈幼安的挣扎被男人锢住。“你不再是人。”针拔出来再落下,墨汁混了血,细细地淌,她听见mama问她:“告诉我,你是什么?”“我是妖。”陈幼安喃喃地答。是牲畜。人不必在乎牲畜。“你真是妖……”男人怜惜万分地吻上她的锁骨,她睁大眼睛看去,男人的脸藏在雾后,一会儿像周亭,一会儿像周嘉平,她想伸手拨开雾看看到底是谁,被男人按了回去。“怎么了?很疼吗?”周嘉平问。小安只觉自己几乎要被下身剧痛撕成两半,却怕在第一夜便惹恼了这位爷——“这可是最最有前途的周司令,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吗?你最好对得起你的价格,要是不把他伺候满意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何司令瞪着她。她眼前直冒白光,仍勉强挤出个笑来,凑上去亲他嘴角:“不疼,爷,我没事。”周嘉平任她细细地啄吻自己,眉毛却皱成一团:“疼便说。”“不疼,爷,我真的没事。”她主动挺腰吞入他,太大了,她咬紧下唇。“我说了,疼便说。”周嘉平按住她的胯骨,一点点抽出来,伸手摸她嘴唇,“别咬,再咬出血了。”她松开牙齿,他看了她一会儿,她以为他要赶她走了,可他说:“睡吧。”她以为第二天他要赶她走了,可他说:“留下吧。”这一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