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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不,不找人联姻……嗯,找莫言哥哥吧,和他结婚。”戚梧无言以对,这听起来周莫言怎么像是她的挡箭牌一样,压低了声音问她,“你喜欢他?”戚桐拿不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我们,比较熟。”他气笑了,原来她择偶的标准就是看谁和她熟?“我不准。”他颇为生气的开口,人生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更何况……他不愿她被别的男人拥进怀里。“可你还不是和mama家族联姻嘛……”她小声的说着,像是有些小叛逆的模样是极可爱的,戚梧一时接不上话,又很想亲亲她气鼓鼓的小脸。于是真的吻了上去,两人便都愣住了,过了许久,戚梧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女儿柔嫩的脸颊,慢条斯理的开口:“桐桐,除了周莫言,你还有别的朋友吗?”戚桐还没从他的吻里回神,下意识的碰了碰被他亲热了的那片肌肤,灼热的感觉在她脸上蔓延,她只有逃避似的闭上眼睛,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怯懦。良久才摇摇头,回答他的问题,“没有了。”“为什么不多交一些朋友?”他轻叹,她却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一样笑起来,“因为不是每一个朋友都值得信赖呀。有的虽然没有出卖你的心思,却也会被有心人利用;有的就算交付真心,却是同道殊途……能让我放心相信的,这么多年只有莫言一个人。”她活在这名利场里,谁都是朋友,也谁都不能是朋友。女儿的话无奈又通透,让戚梧也不自觉怅然起来,他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闷闷的开口,“这么说,你们的关系很不错?”戚桐点点头,笑意不减,“当然了。”他应是为她开心的才是,毕竟她还有能交付真心的人在……可为什么心里就是烦闷得不行呢?“好到……什么程度?”“嗯,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我是不介意和莫言哥哥分享一个男人那样的关系。只是可惜莫言哥哥和我喜欢的类型相差很大。”………………“什么?”戚梧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戚桐却无辜的眨眨眼,“咦?我没告诉过您,莫言哥哥喜欢男孩子的事吗?”“………”她笑出声来,实在是因为他的表情太有趣了,“这也没什么,他一向把工作和私人感情分得很清楚。悄悄告诉你哦,莫言哥哥换男友比我换的香水还快。”她郑重的和他说着悄悄话,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在他眼里激起一片如萤的亮光。她又笑着对他说,“和莫言哥哥结婚不是开玩笑的,他帮我太多了。周叔叔很排斥莫言是同性恋的事,曾经还自杀过。而我没什么能帮他的,除了和他结婚,帮他遮掩一下,然后学着你和mama生我那样,生下一个小孩子。”她喃喃自语,“这样不管是对我,还是莫言哥哥,都挺好的。”这番话既让戚梧心疼,又生出些无可奈何。原来她的人生和幸福,在她心里不过是用来争权夺利和报答恩情的工具。他叹气,又把她巧笑倩兮的脸按进怀里,抚着她的柔顺长发,“我不是问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你有没有什么心愿,真正想做的事。”戚桐沉默了,良久才摇摇头,“没有了。”是麽……“那以后,你还愿意和爸爸住在一起吗?”“我也…不知道。”她茫然失措,他的问题都教她答不上来。他轻笑,挺好的,至少没有敷衍他。“那现在有什么喜欢做的事吗,我陪你去做,好不好?”他低声道,指尖触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摩挲,勾起一捻温柔。戚桐认真想着,如今能让她开心放松的事也就只有——摄入尼古丁和酒精真的很让人解压,虽然醒过来以后会更难过。“抽烟喝酒……算吗。”“……你说呢?”她埋在他的怀里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戚梧心生忧郁,这到底还有多少坏习惯,半点没拿自己当回事是吧。“你平常在家都吃什么?我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平常,不在家吃饭啊。也没办法嘛,工作太忙,交际太多,能简单一些挺好……的。”瞧着他不善的脸色,从善如流的闭嘴了。有些泄气,看来她这个女儿是让他失望了,于是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却收紧了手臂,还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唔?……爸爸……”“你啊!”他笑叹,“怎么,你的莫言哥哥不管你?”戚桐迷茫,这和周莫言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不,他可能比我还严重些……”“好了,你给我睡觉吧。”这话看来是聊不下去了,再聊他就要哭了。戚桐轻笑,“晚安爸爸。”“嗯,晚安。”他柔下声音,吻在女儿的额头上,予她一个安稳的好眠。渐渐沉入梦中,梦到那年灯红酒绿的街道,和那虚无缥缈的人生。临街的小酒馆彻夜不休,酒徒与食客络绎不绝。店面不大,经年累月地累计熟客,也只得了两层楼的地界。却因人事易改而风景难易,成为不少人的记忆所寄居之处。也有不少常客,因习惯于某个位置饮酒品肴,久而久之,那些位置便约定俗成般作了他们的专属区域。故而无论什么年岁,这酒馆中的访客总也不少,纷纷人语与琅琅杯盏嘈杂在一处,俨然簇作一隅人间之景。戚桐趁新年前难得的一点闲时,在鼻梁上架了一副极平常的黑框眼镜,避过众人,照旧坐于二层窗边那个她几年前便已落脚的位置,百无聊赖地盯着手中的威士忌。顺着窗边向街间望去,可见街上来往行人渐次多了起来,许是严冬已至的缘故,大多数人被裹在密密沓沓的厚衣中,纵然行色匆匆,入眼也能显出些与寒冷天地极其相称的,笨拙的滑稽。她等得并不焦躁,只抬腕随意看看时间,蹙眉一想,结合现在眼前所见街道的拥挤状况,那人或许要迟来。她为自己的想法赞成地点点头,之后不疾不徐将酒杯抬起,晃了两下一仰首,杯底酒液又被她一饮而尽。这酒味道有点淡。为自己续上一杯时她这样想着,随即极其可爱又极其不满地一撇嘴。她或许是讨厌这杯酒的,至少它与她想象中的威士忌还是差了些,如果不是老板以她为熟客热情地推荐了这瓶据说产自山崎的三得利,并被老板奉若至宝妥善贮存上了年头的威士忌,或许她与名为威士忌的这种酒浆的相遇还要再晚些。她这时不过十八岁,同周莫言相约这个嘈杂繁闹的小酒馆,放松一下被学业与家教训得抬不起头来的脖子。她看着手中的酒杯,或许以后会喜欢,谁知道呢。她以这样的说辞劝服自己,并从善如流地又饮了一杯。酒意冲头而上,除了脑袋里微微有些晕眩与迷糊外于她而言并无过多影响。有一个念头忽然撞进了她的脑海。从不喜欢到喜欢,大概是人生而以来熟悉大多数事物的一个过程吧,对酒是这样,对人难道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