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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个石凳。那石凳本来隔着一段距离,面对面的,但牧潇潇略施法术,便将自己的石凳挪到了白子逸的旁边,跟他挨着坐。见他只是看自己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她便高兴得脸上乐开了花。菊花花妖见这一人一妖的相处态度,心里的猜想愈发肯定,脸上的警惕不自觉少了几分。花妖压下心中讶异,再次抱拳道:“大师,我虽为妖,这千年来却只是本本分分地修炼,鲜少杀生,更别提害人了。”白子逸面容冷峻,“你确信自己从未害人?”菊花花妖语气肯定:“我确信自己从未害人。”白子逸一手拄着斩妖刀,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刀柄上轻轻敲了敲,似在想事情。稍许,他问:“既然你自称本分修炼,为何要引凡人来此处?”菊花花妖顿了顿,如实道:“大师,你们凡人尚且纵欲,何况妖本性yin。我自问已是十分节制,清修以来,除了每年的这一天会放纵一下,其余日子我皆在闭关修炼。”微顿,她掩唇娇笑一声,“至于为何引他们开菊花大会,还选这菊花公子,自然是因为我眼界高,喜欢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一年就一次,我自然要对自己好一些。”牧潇潇的脑袋突然从白子逸肩上越过,探向这处,好奇地问道:“妖本性yin吗?可是我觉得我不性yin,我只是好奇。那个……这种事情真的很销魂吗?我听你方才叫得很欢。”白子逸脸一黑,低斥一声,“潇潇,好生坐着,不要插话。”虽然脸黑了,但这训斥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牧潇潇哦了一声,应了他的话,却没有好生坐着,而是干脆将下巴抵在了白子逸的肩膀上,然后一脸期望地盯着菊花花妖,等着她的解答。菊花花妖本觉得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毕竟这乃天地阴阳之道,正常得很,可此时听了这小狐狸的话,再对上那双漆黑明亮的眼,她竟难得羞红了脸。花妖不禁轻咳一声,解释道:“我们妖类向来随心所欲,所以在欲望一事上很少拘着自己,我在还未清修之前也有过一段夜夜笙歌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荒唐日子,后来得高人指点,从此洗心革面,潜心修炼,只是……这欲之一事,一旦尝过鲜了哪有那么好戒,便如我苦修数百年,也忍不住要每年出来放纵一次。”菊花花妖说到这儿,扫了一眼捉妖师,见他面色有异却并未阻止,便又继续道:“不过,你问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销魂,这便要因人而异了,我想大多是妖都很喜欢这事儿。很多试图走捷径修炼的女妖便是在与人欢好之时吸走男子精气,那个时候男子精气最为旺盛,泄露的精元也是大补之物。而男妖也有采补女子,取其阴元的。”这菊花花妖想来是极爱此事,不然也不会说起这男欢女爱来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眼见着她越说越离谱,白子逸蹙眉打断她,再次问了句:“从未害过他们性命?”“大师说笑了,我若害他们性命,这菊花大会也不会办了数百年,不过是寻常的男欢女爱之事,这些男子皆心甘情愿与我颠鸾倒凤一夜。”牧潇潇忍不住嘀咕一句,“你骗人,方越明明不愿意,是你施了妖术迷惑他。”白子逸偏头,警告地“看”她一眼。牧潇潇立马闭嘴,下巴却未离开他肩膀,反而在上面轻轻蹭了蹭,小声道:“大师不许我说话,我会憋死的。”一句话便让男人冷峻的表情变软,他抬手,屈指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等我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是现在不要插嘴。”“我也是怕大师嘴笨,所以才帮你么。”白子逸好笑道:“便是嘴笨,该问的东西也能问出来。”“好,我不插嘴了,大师继续。等你问完了,我再问自己想问的。”“嗯,乖。”菊花花妖已经看出这捉妖师是个瞎子了,只是此时那一双灰暗的眼连同他身后那双漆黑的水眸一齐落在她身上,竟让她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忽略这盲眼捉妖师那一身冷冽之气,他的容貌竟是少见的俊美,比她数百年来见到的那些都要好看。不过,她实在不敢盯着那张脸看太久。白子逸皱眉,“潇潇说你骗人,你不解释一下?”菊花花妖连忙道:“这些男子既然愿意参加菊花大会还被选为菊花公子,无不是为了一睹菊花仙子的美貌,所以他们自然不会拒绝我,但这方公子是个例外,我……我一年才等到这一天,又见他长相颇俊,自然不想放过他,所以便使了点手段,让他产生幻觉,将我当成他心仪之人。说起来憋屈的是我,为了纾解欲望,我还是第一次当别人替身,这位方公子实在不识好歹。”白子逸冷冷道:“够了。我且问你,你当真没有做过有害这些人的事情?譬如,取走他们的阳寿。”他之前便听到这花妖问了方越一句,是否愿意用一年阳寿换一夜春宵,这话显然不是第一次说。菊花花妖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道慌乱之色,定了定神,她粉唇轻咬,“不瞒大师,我确实……但这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的。”白子逸神色一厉,“好一个心甘情愿,若非你色诱他们,他们岂会上当受骗?”见他似要抽刀,牧潇潇赶忙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大师,你听她说完再动手不迟。”白子逸并非要抽刀,不过是要试探一下这花妖的品性。不想他身后的小狐狸倒是急了,那纤细玉手盖在他手背上,压得紧紧的。菊花花妖冷笑一声,“我色诱他们?倘若他们不是心存yin念,我又如何色诱他们?他们有的人见了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我。我只问他们愿不愿意以一年阳寿相换,很多男人都说,何止一年,便是我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心甘情愿!便是如此,我也只取走了他们仅仅一年的阳寿,大师,我这样也错了吗?”“自然错了。”白子逸肃然道:“你这皮囊非常人可比,寻常人如何经得住引诱,他们所言不过花言巧语,又如何能当真?”菊花花妖讥笑道:“我便当做大师在夸我了。但既然是一些花言巧语色令智昏之辈,我如何不能取走他们一年阳寿?这种人活在世上,早晚会因为色欲之事掏空身体,到时候亏损的便不只是一年寿命这么简单了。”牧潇潇偷偷观察白子逸表情,见他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