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格雷的画像

    周的妆还没有溶。

    艾尔克摘取耳麦，放在周与他之间的桌上。他方才大约凭此在审讯室内与外界通讯。艾尔克离开审讯室。随某种审讯室外的cao作，对周手腕与脚踝的束缚，倏地解除。

    “脱到只剩衬衫。不要领巾。”艾尔克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说，“这间审讯室有不同的门。我刚从一扇门出去。少顷，另一扇门将打开。犬交的过程，需要录像。为此，我们允许你清洁与扩张。”

    ——为美观。

    “我不确定你后面是否是第一次。”艾尔克说，“我需要收集你的答案。如果你的后面没有被有性意味地插过，抬起手，用手指敲桌。如果有，不必做什么。”

    周抬起腕，手指在桌上弹一下。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他的领巾末梢与衬衫领口，其实涂抹过某种来源安乐死药物的、不知是否依然有效的剧毒。长礼服与马甲被脱在桌上。继而是丝巾、腰带、西裤与鞋袜。折刀被不可见地裹在内袋里。这是一种陌生的兵器。周并不清楚如何使用它。

    艾尔克确定周必然脱衣服。艾尔克并未给出无从质疑的证据，使周相信方才艾尔克说的，关于连城与于蔚、关于董事会、关于周的话。如果周不尽相信这些话，如果周想进一步探索真相，周仿佛就必须暂时按艾尔克的意思做事，出审讯室。

    “这间审讯室与方才的情景，应该有录像。”周望着不知何处说，“艾尔克，你有考虑参照录像的截图，为脱衣服之前的我画像么？画像，就命名为《道林·格雷的画像》。”

    道林·格雷是王尔德的邪恶青年。他被诱惑着，为自己的追求一意孤行地堕落。但，画像外，留存他永恒的美丽与青春。

    审讯室的颜色是深灰。另一扇门打开。盥洗室的颜色是纯白。

    周仅穿着衬衫进入盥洗室。既往发生性行为，他的体位从来是攻。不过，他给小洲做过扩张与润滑。艾尔克准备的装置，周亦在接受入职培训时，就对一些用于教学的奴隶试验过。

    水是冷的。盥洗室内有润滑液，但周几乎没有用。

    他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即将发生的，可能，就是，他作为某个不是曾经的他的第一次——疼痛。疼痛的第一次性行为可以使人恐惧后续的、以相同方式进行的性行为。

    给奴隶开苞，第一次有时不疼痛。调教师的一种调教方式，是让奴隶在它们被训练从事的性行为中感受过绝大的舒适与快乐。这样，奴隶们会喜欢性，容易被培育得依赖性，随后被实施作为辉夜之城与其他奴隶岛的惯例的高潮禁止时，容易被折磨得很厉害。

    周喝过审讯室的那瓶矿泉水。之前近十个小时，他仅食用过一些能量棒，还在食用以后，在酒店客房的盥洗室刷牙。没有很脏。周不准备主动问艾尔克自己是否该给狗koujiao。

    艾尔克提供的狗是Boss，这是艾尔克自己养的狗，算是艾尔克唯一的宠物。周见艾尔克遛过它，周亦曾经作为艾尔克的实习生与助理遛过它。Boss是聪明的狗。它训练有素。

    仿佛，艾尔克使人开了一趟车，把Boss专程从香槟区运输到雪茄区。

    Boss是大型犬。不过，周的身量也高。周跪在地，揉Boss的脑袋，摸Boss的肚子。Boss喜欢被抚摩后颈。周以艾尔克教导的方式撸Boss的后颈。Boss的舌头露出来。它表现得乖巧。

    它不是周喜欢的犬种。入乡随俗，辉夜之城的调教师都该有喜欢的犬种。周挑选的犬种是柯基犬。

    Boss被训练进行的一项活动，是cao香槟区的奴隶。艾尔克有必要亲自使奴隶被cao时，基本不是使用实习生与助理，就是让Boss代劳。被分在艾尔克的组时，周学习过给Boss的口令与手势。现在，Boss与周在一间仅有他们、并非盥洗室的空房间，周辨别不出摄像头在哪里。

    Boss知晓了要cao人。它硬了。它总能乖巧地，在该硬的时机硬。周背对Boss，做出狗爬式。艾尔克曾说：“狗总是后入。奴隶做出这种给后入的姿势，就是适宜让狗cao。”

    Boss开始舔周。它扑到他身上，用骑跨的方式。先前，Boss围着周嗅闻，舔了一下周光裸的腿，大概是有察觉周使用的浣肠液的某些成分，被吸引、暗示。现在，Boss开始舔周的衣服，从后方咬周的肩。

    唾液浸湿周的衬衫。是温热的、有点多的、与人类唾液不同的。

    然后，身体被犬类的yinjing插入。周打给Boss的手势，是偏强暴指示的那类，无论周如何反应，Boss都会插进来。周的身体没有被yinjing插过。周亦没有对自己用过假阳具或类似。他甚至没有从实践上找过自己的前列腺。被犬类的yinjing插入是陌生的体验。它无视周的疼痛与收缩，强硬地插进来，扩张。

    周被填满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不好看。但，他也不是色情片明星，他甚至没有正脸出镜在绝大多数自己调教奴隶的视频里。周尝试感觉自己被填满。他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放松。

    有东西在他的身体内。有不属于他的、来自外界的东西，从某个可以被填补的腔口进来。狗是活物。狗的yinjing有显著的温度。狗不是周，也不是周使用的工具，狗的cao弄动作不由周的预判与控制。

    周想起成田。成田会自己cao自己。成田的办公室，装饰有一些来自成田原本的国的性用品广告。其中，周有印象的一幅，是开发给女性使用、色调粉红的假yinjing。其宣传语，按成田的翻译，是：“自我养护。”

    成田说：“成年人都该被开苞。”

    周想，成田把这种被开苞者在受体位的开苞作为成人礼。

    人需要以一种切身的、具体的、相对微小与温和的方式，接受来自世界的强暴。

    周认为自己流血了。Boss扒着他，换着部位咬他，周留神不让Boss舔自己的衬衫领。即便周要杀Boss，也不该是现在。Boss的唾液浸到周的皮肤，可能亦打湿周的发尾。Boss没有咬破周的衬衫。

    没有来自房间外的声音。房间内仅有犬吠。房间的门不可见。周面对盥洗室的方向。为拍摄，灯光很亮。白底色内，几乎无处有阴影。这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周撑着地。液体滴在有些光滑的地面。

    狗的yinjing抽动、涨大。Boss不满意周的服务，开始试图打周。但，周并无办法让它满意。撕裂与割伤的感觉逐渐被周习惯。疼痛起初尖锐，后来依然尖锐，不过同时也钝了。周的身体随Boss的运动晃来晃去。起先，周脱裤子，乃至浣肠，乃至赤裸着腿跪在Boss前时，周——出于做需要cao奴隶的调教师的条件反射，出于调教奴隶所需要的某种感同身受——有一点性唤起，有一点硬。

    现在他彻底地软了。他不再确切感知自己的yinjing。

    Boss射精、成结。周将新鲜的体验记录在记忆，与艾尔克勒令奴隶提供的、有故作yin荡与刻意诱惑嫌疑的描述比对。成结后，Boss从周的身体下去。

    “艾尔克，”周呼唤，“我可需要自己将自己拔出来？”

    艾尔克没有回答。周等候片刻。随即，他让自己面对着Boss的后部，强行驱动身体，用力把Boss已经成结的yinjing扯出与推出自己的体腔。Boss不愉快，吠叫、扑咬。周以有点像与Boss打架的方式安抚Boss，命令它停下。周的下体与地面一样狼藉。周扶起身体，踩过地上的体液与血，走到墙边敲墙壁。

    等待周的是瞬时的黑暗，与迅捷的麻醉针。

    周毕竟没有接受性奴隶训练。这似乎是一段观赏性逊色的色情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