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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酸,一滴眼泪就流下来了。她好像变脆弱了。视线有些模糊,她抹了把眼睛,打字给他:【老秦,我爸妈知道了。】薛明德进了家门,就看到妻子端坐在客厅里,他换鞋走过去,“出什么事儿了?”“小恩被提前调到首检,秦馥是检察长,肯定要过问的,他费这功夫是干什么你知道吗?”尔静莲咬牙,点着丈夫的胸膛,声音更重,“他拐了你闺女!”薛明德听着直皱眉,“依薛恩的作为,调到首检无可非议,你说他拐了咱闺女是什么意思?”“我带她去同仁,老王说打疫苗,有性生活的要检查,她听着脸都白了直冒汗,出来我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才说的,是秦馥!这什么意思呀?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呀!”“我原以为他岳父退休了,他是想借着薛恩的事投石问路,原来是请罪来了。”薛明德摆摆手,“这事儿我来和他解决,你看看闺女去,别和她急眼,女孩子敏感得很。”尔静莲眼泪都出来了,“她一个孩子知道什么好赖!被人拐上床!那秦馥,混官场的,浑身都是心眼子,宁宁能玩过他?我原本想着,哪怕闺女以后找个普通的男孩子,不求多么富贵显赫,踏实上进就成,以后我们走了,还有两个哥哥,总不会就被人欺负了,现在她才见过几个男人,以后后悔都不知道哪里后悔!”薛明德抽出直进给妻子擦擦眼泪,“好好说哭什么,女生外向,你给她规划这规划那,你能给她规划一辈子?她也成年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能是轻易被骗的吗?你让我明天去看看秦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给妻子理理头发,压低了些声音,说:“你上去,说话别太重,问问她……不懂的也和她讲讲……需要检查还是得检查……别感染了…去吧。”他站起来,显得人有些魁梧,“小恩在院里吃了,我来做饭,回头让宁宁也下来吃饭。”秩宁在楼梯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在脸上痒痒的,她听到mama要上来,快速走回自己的房间,握着手机,抹掉了眼泪。置顶消息里,秦馥回她:【我知道了,好好休息,不用担心。】003231会面剩下的一天里,薛明德夫妇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尔静莲下楼后也还像往常一样,再没提起这件事,晚上薛恩回来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谈及的也是平常的话题。秩宁躺在床上,想起mama今天说的话,秦馥“满身都是心眼子”,是玩弄别人的高位者,是吗?可是她接触的秦馥并不是这样的,自律,严谨,也许有时严肃,但绝不是一个权力至上的人,更不是轻视感情的人。她想到上概论时老师说,新闻的第一要素就是真实性,但事实往往会被表面的真相所覆盖,我们新闻人要做的,就是从事实出发,而不是被所谓的逻辑真理牵着走。难道高位者便该是冷漠的、自私的?底层的就是势利的、拜金的?富贵者便该声色犬马?贫穷者便该庸庸碌碌?这个世界给每一个角色定位,仿佛流水线上的产品,在什么模具里,便该是什么样,无论多么旁逸斜出的事物,只要到模具里,都会成为一样规整的、叫人挑不出错的量产产品。检察长就爱摆谱,可下面的人乐意受着,没准就觉得这样舒坦,老秦也爱摆谱,平日的脸跟被挂烫机熨过似的,结冰的湖泊一般,不见一丝涟漪。老秦就是爱装。秩宁打开手机看看,并没有新的消息。装。第二天下楼吃饭时,薛恩和薛明德都已经坐在桌旁了。薛恩把椅子拉开,“小宁。”秩宁对哥哥笑了一下,才注意到薛明德今天并没有穿西装,而是一身略显休闲的衣服,她讶然,“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薛明德捏着油条,放下碗,“是啊,我今天休息。”他侧脸对薛恩说:“你哥哥是上班呢。”薛恩清浅一笑,“我去上班了。”拿过椅子上的包到玄关换鞋。“哥哥!”秩宁喊住他,把手肘旁的水杯拿过去给他,“你水杯忘了。”尔静莲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小恩走啦!”薛恩点点头,轻轻摸了摸秩宁的脑袋,走了。吃完饭,薛明德就拿着他那套茶具,在一楼客厅的茶几上烫茶,秩宁不知怎么有些莫名其妙又惴惴不安的,门铃这时却响了。秩宁挠挠头,忙说:“我去开门。”她小步跑过去,门外却是秦馥,她瞪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僵在门口,秦馥虚揽着她,向里迈步把门关上了,对沙发上的人颔首,“薛部长。”秩宁跟着他,看他将带来的茶叶放在茶几上。薛明德站起来,说:“秦检,我们书房里说吧。”说着迈动步子,准备上楼。秩宁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馥,他拍拍她的肩,秩宁却跟上一步,拽着他的衣角,抿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薛明德在楼梯口突然轻叹了口气,叫她:“小宁,你去把阳台上的花给浇了。”秦馥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脑勺,轻轻开口,“去吧。”说完,上楼了。003332出国秩宁看着秦馥和父亲上了楼,心里茫茫然地没有着落,直到秦馥挺阔的肩角消失在拐角处,秩宁还一副出神的样子。尔静莲端着果盘放她面前,说:“你端着回自己房间吧。”秩宁低着头,顿了两秒,抬头看她,眼里有水光,是惊惶的,“mama……”尔静莲抚着她的头,“小宁,我们都很担心你,总要了解情况,不能让你受委屈。”“mama,我没有受委屈,”秩宁仍然直直看着她,低眸喘了口气,声音很低,说:“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秩宁回了自己房间趴着,心紧张地咚咚乱跳,她盯着门后那只白兔子,脑海里却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许多个往日的场景来,只是那时多甜蜜,现在便有多紧张。秩宁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是害怕秦馥会怎样?还是害怕父亲会怎样?她在床上不知道翻了多久,却听见旁边有开门的声音,她兔子一般跑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看见薛明德和秦馥走到楼梯口,下楼了,她拧开门,跟着下去了。薛明德坐在中间,秩宁和秦馥分坐两边,尔静莲倒完茶坐在薛明德的旁边。薛明德抿了口茶,先开口,“小宁,我和秦检商量过了,你们的事我并不反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出国念书,回来你们还是在一起也好,分开也好,都随便你们,我们不干涉。”秩宁听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出国!爸爸,我是自愿和他在一起的!”她说完,转头去看秦馥,“老秦,你也想要我出国是不是?”秦馥也站起来,“薛部长,我和小宁有些话说,改天再来拜访。”他说完走过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