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言情小说 - 宫斗不如当太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5

    制而成。清晨的露水本来就没多少,熬这道药膳又要耗费不少功夫,所以寒香露历来供不应求,能喝到一口都算了不得。

曾经唐师师案上每日供奉一盏,除非天气不好,没法采集露水,才会暂停。昨夜下了雨,按理今日露水会多很多,杜鹃照例去厨房取寒香露,结果竟然被告知没了。

什么没了,分明是他们看唐师师闭门不出,心生轻视,才想将剩下的寒香露昧下,讨好其他人。杜鹃气得不行,说:“姑娘,奴婢不是在乎那碗寒香露,而是气他们的态度。前段时间姑娘在书房供职的时候,他们是什么嘴脸?如今姑娘不过是休息几天,他们就一个个转了舵,看了让人恶心。”

唐师师很平静:“趋炎附势,踩高捧低,人之常情。”

“姑娘!”杜鹃气急,脱口而出,“可是情况并不是这样。王爷对姑娘十分纵容,可见并不是真的要惩罚姑娘。您去和王爷服个软,说两句好话,不就成了?”

唐师师听到微顿,抬头匪夷所思地望了杜鹃一眼:“你在说什么,我去和靖王求情?他那么厌烦我,我去给自己求情,岂不是正撞枪口上?”

杜鹃听到,同样觉得匪夷所思:“姑娘你在说什么,王爷厌烦你?怎么可能。”

主仆两人对视,彼此都觉得对方大概失心疯了。外面阳光明媚,景致正好,唐师师坐了一会,实在憋得无聊,试探道:“靖王只是让我养病,没说让我养多久。那我去外面散心,帮助病情好转,也是可以的吧?”

杜鹃嗓子一堵,一时没接上话来。按照常识,这难道不是默认的托辞吗?女眷被禁足,哪个是真的养病。

如果换成别人,杜鹃一定拼死拦住,让对方停止作死。但如果这个人换成唐师师……杜鹃想了想,说道:“姑娘您可以试试。”

唐师师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她换了套衣服,试着出门。外面人看到她出来,眼睛都瞪大了,可是并没有人阻止。不禁止那就是允许,唐师师立刻高高兴兴游园去了。

书房,刘吉揣着手,从外面碎步进来。赵承钧正在看邸报,小太监端来了新水,刘吉轻手轻脚给赵承钧斟茶,轻声说道:“王爷,今儿唐姑娘出门了。”

赵承钧手指微微一顿,他眉目不动,问:“去哪儿?”

“花园。”

赵承钧手指紧了紧,可真是长胆儿了,他都说了让她闭门思过,她倒好,完全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这才几天,竟然就敢大摇大摆出门?

赵承钧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他堂堂王爷,总不至于和一个女子较真,赵承钧就当听不到,抛过没管。

刘吉在旁边瞧着,心里长长呦了一声。赵承钧可不是个好性的人,尤其忌讳别人忤逆他。往常世子只是稍不合赵承钧心意,就又是打板子又是抄书,然而现在唐师师光明正大违背赵承钧的话,在全王府面前疏忽赵承钧的权威,王爷竟然忍了?

啧,刘吉咋舌,这可了不得啊。外面那些蠢货竟然说唐师师失宠,真是瞎了他们的眼,竟然能说出这种猪一般的话。

依刘吉看,这位主哪是失宠,这分明是有大造化啊。得罪了王爷,把王爷气得好几天睡不好,但依然不舍得打不舍得罚,只是自己生闷气。

这绝不是普通的在意,说不定,日后刘吉也要仰仗这位呢。

刘吉察言观色,见赵承钧不想说话的样子,识趣地退到一边。刘吉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赵承钧眼睛还看着邸报,心思却一瞬间飘远了。这几日他刻意不去想那天的事,没想到他主动避讳,另一个人却变着法出现在他眼前。

赵承钧并不是真的想关唐师师禁闭,他看到唐师师为另一个男子神魂颠倒,心里生气,却又没法下重手罚她,只能眼不见为净。赵承钧做不到置之不理,又不想看她去找赵子询,索性将她关起来。

结果呢,唐师师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处境之危险,还不重样地闹幺蛾子,连他的命令也敢不当回事。

赵承钧真是越想越气。他实在看不下书,放下邸报,头疼地按眉心。

都是孽障,唐师师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他吧?

外面传来“世子金安”的问好声,赵承钧瞬间回神,镇定自若地收回手。赵子询进来时,正好看到赵承钧放手,赵子询知道赵承钧精神一直不好,很容易头疼,赵子询给赵承钧行礼,问:“父亲,您今日头疼吗?”

赵承钧正坐在紫檀平纹长桌后,脸色端肃,说:“没什么。你有何事?”

赵承钧为尊,他不愿意说,赵子询也没法追问。赵子询应了一声,恭声道:“回父亲,儿臣今日前来有两件事要问。其一,是您前些日子提到的王妃之事。父亲心里可有章程了?”

书房里都是自己人,赵子询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讳。刘吉听到,眼皮依然耷拉着,可是眼角余光却偷偷瞥向赵承钧。

赵承钧脸色不大好,他语气淡淡,一笔带过:“此事暂且搁置,王妃可能不会立了。”

什么?赵子询被吓了一跳,连刘吉都没忍住撩了下眼皮。赵子询惊异非常,连忙追问:“为何?是被朝廷的人看出了踪迹吗?”

赵承钧最厌恶人犹豫不定,软弱摇摆,尤其厌恶同一件事反复更改主意。赵子询从一进府就被耳提面命,所以他压根没想过是赵承钧改变主意,他只以为是朝廷从中作梗。

赵承钧停了一会,不咸不淡道:“与其他人无关,这件事我自有决议,你们不必管了。”

赵子询眼睛瞪得极大,将信将疑地应下。明明前几天赵承钧才亲口说过,这就又取消了?这可不似父亲的作风。

赵子询心中疑惑,但此刻不是探究的时候,赵子询压下此事不表,说:“第二件事,是关于肃州兵防的。有探子传来密报,鞑靼在黑水城纠兵,很有可能会在五月偷袭肃州。”

听到和边防有关,赵承钧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问:“何人传来的消息?”

“沙鹰。”

这是他们埋在鞑靼境内的探子,西北战事不断,形势复杂,三个政权各自都在对方境内埋了眼线。赵承钧问:“消息属实吗?密信有没有被拦截过?”

“儿臣仔细检查过,信封上火漆完整,印章也对的上,确实是无碍的。”

赵子询说的言之凿凿,赵承钧却总觉得不对劲。四五月是马的繁殖旺季,鞑靼人以游牧为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节偷袭边关?

这是赵子询拿回来的消息,赵承钧没有当面质疑,而是决定私下再查一查。赵承钧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之后我会和肃州总兵安排。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赵承钧难得称赞人,赵子询明显松了口气,再次行礼道:“多谢父亲,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