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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我们,他和西蒙一起把我拖出了这个大厅,阻止了我接下去的冲动行为!他们嘴里说的我根本听不清,只看到波特曼上尉站在原地,用手指滑过脸上的酒,又慢慢地放进嘴里,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我觉得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条毒蛇!“妈的!混蛋!混蛋!这个狗娘养的该下地狱!”我一把扯下领结,靠在一排铁栏杆上喘着粗气,只觉得脑门儿一阵发痛。“冷静点,夏尔特!”西蒙跟着我走了两条街,瘦长的脸上也挂着汗珠儿。“冷静?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种侮辱?”我按住凌乱的黑发,又大声咆哮起来,“那只肮脏的德国猪!他让每个都知道我今天像女人一样被他搂在了怀里!这个令人恶心的垃圾!”天哪,母亲如果听见我今晚满嘴的脏话一定会昏过去!拉丰伸手拍拍我肩:“别这样,夏尔特,你太冲动了!那里可有很多德国人,你随便一个攻击动作都可能招致灾难!”“是啊,在那里你占不到任何好处!我们原本也打算找到你和戴斯先生就离开,可没想到你会碰上这种事!”他们的样子也有些狼狈,领口松开了,皮肤上冒着汗,面孔通红。我略略收敛了自己的愤怒,感激地冲他们点点头:“……对不起……”好象这句话是多余的,拉丰不耐烦地挥挥手,而西蒙干脆翘了翘嘴角转过头。但是想到十几分钟前的事,我心底还是感到一阵堵塞:“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那个家伙是谁,夏尔特?”西蒙谨慎地问到,“你们好像认识?”“那简直是上帝的惩罚!”我恨恨地啐了一口,“他就是罗斯托克·冯·波特曼上尉,杀害阿尔芒和索莱尔教授的凶手!”我听见朋友们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西蒙的脸色也变得很阴沉:“原来是他!”“你是被他盯上了,夏尔特!他在捉弄你!”拉丰紧张起来,“他是故意的!”“当然、当然!我就知道他没那么轻松地放过我!”从他阻止我离开巴黎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家伙想把老鼠关在笼子里玩!“那么今晚他这么做是为了激怒你!”西蒙担心地分析到,“你不能跟他作对!你斗不过他!他是占领军,而你却手无寸铁!”如果让我忍下这口气不如让我去死!拉丰有点手足无措地望着西蒙,他知道这个时候劝我是没用的,而他旁边的人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我肩上。“你太骄傲了,夏尔特,这或许正是让他感兴趣的原因!他是这种人,我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出来!”西蒙直视着我,“答应我明天之内都不要做出什么事,想想玛瑞莎,你不能让她担心!”这个温暖的名字稍稍平息了我紊乱的心跳,我按住那只手,勉强点了点头。拉丰明显松了一口气,朝我的胸口捶了一下,裂开嘴笑起来。我挺直身子,理好头发和衣服,跟着他们慢慢走回家。当我在客厅里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玛瑞莎和多利奥小姐他们正在等我,桌上放着煮好的热咖啡。西蒙和拉丰嘻嘻哈哈地回答了她们焦虑的疑问,替我掩饰了那令人难堪的遭遇,然后拒绝了我的挽留,坚持说他们可以结伴回去。我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拉丰还叮嘱我“小心”。“出什么事了吗,夏尔特?”当我要回房间的时候玛瑞莎叫住了我,她柔和的蓝眼睛里有一点点不确定的疑问,“我觉得你回来以后好象不大对劲,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我听人说过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很可怕的能力,现在看来是真的。我确实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因此多多少少有些回避她的目光,不过这好象不是很管用,这个细心的姑娘很快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你多心了,亲爱的。”我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只是在舞会上碰到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个德国人吗?”我不自然地哼了一声:“舞会上有很多德国人……”“别敷衍我,夏尔特。”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前,“你知道我很担心你!”“是,是个德国人,”我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他……可能不喜欢我的样子,因为我长得比他帅!”“他做了什么?”“只是一点口头上的摩擦。”玛瑞莎眼睛里再次涌上一种恐惧:“哦,夏尔特……”“别这样,姑娘!”我把她抱进怀里,“不会有事的,真的,真的!我一点也没惹他生气,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但愿如此,可我清楚事情还没完,或许才刚刚开始。天鹅奏鸣曲(五)我知道人是最不可靠的一种动物,所有压根就没期望有人能帮我守住舞会上受辱的事,只希望不要传得尽人皆知就可以了,特别是不要让玛瑞莎听到--不过这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我隐忍了两天的怒气没有发作,却无法阻止一些风言风语四处流传。舞会上的“插曲”让无聊的人找到了话题,连西蒙和拉丰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有些遮遮掩掩的表情,似乎瞒着我什么--我猜外面的话一定有些非常难听,我的朋友们知道我这堆炸药已经受不了一点点火星了。玛瑞莎听到我的琴声变得焦躁,不止一次地询问我为什么,我总是用言不由衷的玩笑糊弄过去,直到今天上午她终于脸色发青地走进了琴房。接近正午的阳光白亮得耀眼,我把淡绿色的窗帘拉上了一半,让阴影刚好遮住我眼前的那片反光。玛瑞莎站在色彩最浓厚的地方,靠在高背沙发上望着我。“夏尔特,”她踌躇着,非常为难地绞着手指,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什么事?”难道是配给卡出了问题,“如果是因为买不到供应的奶酪,那就用现金到黑市上去采购吧,反正--”“不、不,我不是说这个。”她烦躁地打断了我的话,直直地走到钢琴面前,“告诉我,那个家伙……真的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吗?”被惊愕剪断了,我转过头,勉强笑了笑:“什么事?你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