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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个梦(纯属恶搞的小剧场,没有rou)

    监督闫森宇干活让你提心吊胆的,不是害怕附身鬼突然反水,就是担心他们俩忘了下一步怎么做或者记错了。

    你蹲在墙角不安地咬了半天指甲,忽然听见有人在楼下大喊:“……他们回来了”

    “什么?!这么快?!”

    你的反应跟那个人一样惊愕,就这点时间,他们连市都没出便回来了?是被伏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得不逃回来了吗?那、那边珝……

    “听说上面派了个大人物下来,大家都得给面子,又要新一轮谈判了。”

    谈判……不会又是什么扯黑历史人身攻击吧……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赖,少了很多无谓的伤亡,让你有更多时间处理谢楚行那边的事了。

    “jiejie,他们都、都回来了?!”

    你惊觉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还有这个家伙不能见人呢,都不知道该把他藏哪里去。

    你越着急催他快点,他和附身鬼越是慌得大脑一片空白,对着鬼画符硬是傻愣在那里。

    不一会儿,你听到很多人陆陆续续从另一侧走来了,吵吵闹闹的,好不热闹,仿佛刚刚胜利归来。

    人越多,你更加害怕气息暴露,恨不得把闫森宇脑子挖出来、找到祙的原话自己干。

    你开始想万一被连平和发现怎么办,而被束缚的老头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又说:“放我出来,我可以告诉你杀死连平和的办法。”

    极度紧张的目眩中,你甚至觉得杀掉连平和的一步也是可行的了——对啊,反正上面还有人能控制得了局面,那么她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等等!你在想什么?!

    你的心脏砰砰乱跳,附身鬼阴险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面前。你一边掐自己,一边大口呼吸,才让混乱而冲动的思绪冷却下来。

    “搞定了!”

    大树没有变化,被束缚的人也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你不敢多想,抓着闫森宇出汗的手冲到走廊,关上门后立刻瞬移回到住处。

    院子里静悄悄的,想来连昊元还没醒、其他人还没回到。这个宅子没有地下室之类能躲的地方,而平时纯子老爱到处跑,藏柜子、在建筑里都很容易被发现。你想到的唯一避处是附近的一座废弃古井,那里平时没人去,纯子已经探完险了,没有兴趣再来一遍。

    “你先躲在这下面,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出去。”

    闫森宇立刻可怜巴巴道:“我怕jiejie把我忘在这里了……”

    你怎么会忘掉一个定时炸弹?你深吸一口气,又装作笑眯眯的样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在这里乖乖等我,知道了吗?”

    “那、那jiejie可以亲我一下吗?”

    你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他兴奋地跳进了井里,没过多久,附身鬼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声从里面响了起来。

    “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她害死。”

    你赶紧回到院子里,前脚刚刚踏入,就听到边珝和不知道是谁的拌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火速冲到走廊,假装在坐凳上玩手机。

    紧接着,不等心跳缓和下来,边珝推门而入,大声道:“我们回来了。”

    你心下庆幸回得及时,故作惊讶走过去:“这么快?”

    “切,刚刚下车就说停战了,真没意思。”他把背包丢一遍,冲过来用力抱住了你,你被他手上的劲儿勒得几乎喘不过气,双脚一下子离了地,“不过秦峰那老头不在,我们终于有时间一起……”

    连年的声音冷不丁从门口蹦出来:“你想什么呢?我们回来只是把必要的东西带上,有大把的防御工事等着我们。”

    边珝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放松个半天总行了吧?”

    “敌人可不给你休息的时间。”

    你总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又恶化了一些,估计是在路上吵过架,正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只听见连昊元迷迷糊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们搞定了?”

    边珝惊讶地望向他道:“好家伙,你怎么睡到脸上有黑印的?”

    “黑印?”

    你回头一看,连昊元脸上什么都没有,正纳闷什么是黑印时,发现站在一旁的连年像是要气炸了,恶狠狠地指着你,张嘴半天却说不出话。

    你做贼心虚不敢看他,谁料后面踏进门、边走边玩游戏的纯子更是给了一个绝杀:“哇,你脸上好黑啊。”

    连昊元神情凝重:“不会是那种……”

    连年咬牙切齿说:“就是那种。”

    边珝一手把你拽进怀里,朝紧紧盯着你的他面露不善道:“瞪什么瞪?就算是她干的,那也是情趣。”

    “……”

    黑印……不会是阿尔伯特曾经提到过的恶魔的痕迹吧?难不成是附身鬼把连昊元弄晕和搞失忆后弄出来的?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连年问连昊元:“记得睡前发生什么吗?”

    后者摇摇头,望向你的视线有些疑惑。

    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把无形的话筒递给了你,而刺眼的聚光灯打在你身上,四周的沉默逼得你大脑一片混乱,感觉缓慢的时间似乎过去五分钟之后,你才语无伦次道:“我、我们……就是……那个什么嘛……就那个……”

    “哪个?”

    “……就……就在……”

    这种沉重的压力让你梦回差点被发现出轨的时候,而最好用的理由是……

    你立刻把脸埋进边珝胸口,假装不好意思说:“就是那种羞羞的事,你不要再问了嘛!”

    你已经可以想像连年脸色阴沉、拳头攥紧的模样了,也许是身份对立的缘故,你还是比较忌惮他的真生气,害怕他“守起原则”六亲不认,那你的小命肯定不保。不过躲在边珝怀里,你跟着染上了一点狂妄,觉得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边珝:“我不是都说过了吗,你还逼她干什么?不会是……你这混蛋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连年的声音也提高起来:“你胡说什么呢?!谁、谁对她有意思了?!”

    “那你他妈的逼她说什么细节?哇靠,真没想到你是这么变态的人,你还要听她和你表弟zuoai的细节吗?”

    连年和连昊元脸上同时露出十分不适的表情,这场面让你想笑但又不敢笑。

    “我哪、这地方就只有她可以下得了手,而且目标是我家人,我就不能问了?!”

    边珝冷笑:“就他还要她下手?他整天恨不得跪下来帮她舔脚,这用得着她下手吗?”

    连昊元恼羞成怒加入了争执:“靠,闭嘴吧你!”

    “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转移话题……”

    “怎么下三滥了?我真说中了你才这么着急吧?”

    “对对对,全世界都觊觎你的女朋友,你就是那个配不上她又没点能耐的河童,只会在这里无能狂吠。”

    你担心他们吵过头了,赶紧劝架让他们别吵,但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他们竟不约而同跳起来指责你:“你怎么护着他?!”

    “……”

    “我可是在帮你!”“他可是在污蔑你!”“他可是在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我……”你情急之下指向一直在旁边说个不停的纯子,“这里有小孩子在!”

    不料她头也不抬一下,只是用力点屏幕上的按钮,大喊:“开团啊!傻站在那干什么?!”

    一个队友用语音小声说:“这不是你家里吵得刺激嘛,光顾着听了。”

    原本无视你搬出的纯子的三个男人竟听到了这句轻飘飘的话,忽地停下了争执,面面相觑。

    连年咳嗽一声:“扯远了,我的意思是,她趁我们不在,为了偷溜出去见白鬼,不是没有可能对阻拦的昊元施咒。”

    “我又不会……”

    你本想说你不会这个法术,话说了一半,才惊觉这只会暴露闫森宇的存在,急中生智扑进连昊元怀里装委屈说:“我又不会害他,你为什么老这么怀疑我?你也相信我吧,元元?”

    “……嗯。”

    “啧。”

    边珝:“好了,你别多管闲事了,赶紧滚蛋。”

    连年又火起了,但他忍住了冲动,再次询问地看了一眼连昊元,只见他由抱不平变成了怒其不争的表情,闷闷不乐离开了。

    “癞蛤蟆还想吃天鹅rou。”边珝到最后还是坚持着除了他以外全部男人都对你图谋不轨的逻辑。

    连昊元:“我看你比较像癞蛤蟆。”

    边珝立刻转身向你投诉道:“你就由他这么对我人身攻击?”

    “……”

    你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边璟在就好了,只要有他在,大家都能和睦相处。

    他们吵了几句后,连昊元忽然想起了正事,又问起他被催眠和失忆的原因。你依旧选择糊弄过去,不过手段改成了色诱。

    晚上睡觉时,你迷迷糊糊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你。爬起来一看一下四周,只见边珝和连昊元都在你身边躺着,他们的呼吸声是静悄悄的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突然,那人又再叫了你一次,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而且那声音吓得你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是白如铖,不会有错。

    你顾不上吵醒另外两个人,慌慌张张披上外套就冲了出去。

    整个房子都陷入黑暗之中,纯子的门缝下没有她偷偷开灯玩游戏的迹象。透过微弱的月光,你追着那声音来到院子里,然后来到附近的小树林中。

    你的心脏砰砰直跳,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第三次被抓回来了?可是,前两次他都没法通过这样的办法给你传消息,那这次怎么……

    突然,一个人影从草丛里蹿了出来,拦住了你的去路。你抬头一看,发现又又又是连年。

    白如铖的声音消失了,你气急败坏问他:“你干什么?”

    他脸上浮起了莫名的笑容:“我还想问你大半夜的,在这里乱跑什么?”

    “我……”

    “嗯?”

    你好想像对闫森宇一样把他烧得嗷嗷大叫,正当你酝酿有什么他不会复仇的办法时,他嗤笑一声:“听到白鬼的声音了?”

    “你、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贴在树干上的符咒,打了个响指,只听到那符咒竟然发出了刚才白如铖叫你名字的声音。

    你气得直用拳头击向他的身体:“你这个混蛋!大骗子!我讨厌死你了!”

    连年笑着四处躲闪,他的表情和你们之间的互动,让你觉得好像是他故意把你引诱出来……偷偷打情骂俏?

    你心里更加窝火了,正锤得痛快,他一把握住你的手腕,正色道:“好了,你该解释一下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你怎么还纠结这件事?当事人都无所谓了。”

    “他是他,我是我,而且他又不用为安全负责。那黑印是一些低级鬼留下来的痕迹,不会是你做的。那家伙在哪?你不会把它带回来了吧?”

    你冷汗直流,没想到他早知道了,只是因为被边珝打岔没在那时候问出来:“你、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还用得着问吗?”

    连年会杀了他,闫森宇能不能活着,就看你了。不给人交代不了,给了又会没命,哪怕你再嫌弃闫森宇都……等等,袭击连昊元的又不是他,他的意识、身体甚至都不完全属于自己的。如果能让连年帮忙把附身鬼除掉呢?

    “又想打我什么主意呢?”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捏了捏你的鼻子。

    “我、我哪敢打你什么主意。”

    “记起来它在哪了吧?”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我已经在帮你忙了。”

    “那顺便再帮一个吧。”

    “……”

    你把闫森宇塑造成一个被鬼迷心窍而没了大好前途的“三好青年”,他身上被一只鬼附身,但还保留了身体一半的控制权,恶鬼让他作恶时,他都努力抗争,但始终摆脱不了附身鬼。

    “你怎么认识它的?”

    “他是阿铖的学生……不是封琦那种学生,是大学课堂上的。”

    “它来我们这里干什么?白鬼让它来的?”

    “附身的好像得罪了钟熙,被骗来这里了。”

    “这里周围都有结界,它怎么进得来?”

    “我说了你不要骂元元。就是我们本来太无聊了,散步走远了一点,快到山下的时候他告诉我有结界,教我怎么关掉结界,然后示范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连年翻了个白眼,无奈说:“你的意思就是让我解决掉附身的,把人放走对吧?”

    “嗯。”

    “附身时间太长,人和鬼的rou体可能会融合在一起,我不敢保证人能不能活下来。”

    “啊?”

    那万一失败了,不是你间接杀死了闫森宇?一股强烈的罪恶感袭上心头,仿佛现实里你已经害死闫森宇了,尽管他干过很多你知道的还有你不知道的坏事,可罪不致死,而你也承受不起审判的生杀大权啊。这就像网上那些恨不得所有罪犯的死刑的键盘侠,在现实中却做不到亲自执行死刑一样。

    “可、可不可以……如果失败的话,也像他对元元一样,让他失忆了离开啊?”

    “你真当我万能啊?”

    “……”

    “他爸爸人很好,虽然瞧不起儿子,但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也会受到很大打击的。”

    连年抓了抓头发:“就算你这么说……”

    你又像早些时候向边珝和连昊元撒娇那样扑进他怀里,他有些慌张地接住你,局促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可以了吧?等等……别亲我,我要集中注意力呢。”

    “好吧。”

    你知道他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于是满意地朝他一笑,用食指勾着他的手指走向藏着闫森宇的古井。

    “对了,我怕我带你去见他会惊动附身的鬼,你不如躲一边偷袭吧。”

    “那简单。”

    来到目的地附近,你指了指眼前的古井,只见闫森宇背对着你们坐在边缘上,小声地和体内的另一个存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跑出来了?”你故意凶道。

    他们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是你后松了一口气:“井底下连白骨都没有,太无聊了。”

    “趁现在大家都睡觉,赶紧走吧。”

    你抓住闫森宇的手就往陷阱的方向引去。

    “你们别说话,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巡逻的人。”

    你先唬住他们,以免他们泄漏白如铖的事情。

    为了以防被他们察觉到,连年的陷阱设置在稍远一点的树林里。你假装不熟悉周围的环境,多次在瞬移过程中记不清而暴露在途中,然后又假扮识别路线四处看看,接着再牵起闫森宇的手继续赶路。

    就这样停停顿顿来到陷阱所在的空地后,你谎称知道方向了,叫站在瞬移结束位置一动不动的闫森宇走过来。就在他前脚迈进陷阱范围时,他顿在了原地,用颤抖的声线对你说:“姐、jiejie……我动不了了。”

    连年从一旁的树下淡定地走了出来,一手将掌心里的符咒拍在了他的背上。

    只见他“哇”的一声叫了出来,一下子跪在地上呕吐,吐出来的液体全是黑色的。仔细一看,那些黑液仿佛有生命似的凝聚在一起,却又成不了形。

    几分钟过后,闫森宇还在呕黑液,脸色惨白,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场面就和埃博拉病毒的纪录片一样可怕。

    你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声连年,他只是皱眉静待其变。

    就在你实在忍不住想走上去时,闫森宇终于停下了呕吐,虚弱地倒在一边。他半张脸上的黑色皮肤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那玷污他身体的怪物在自己rou体制造的烂泥沼泽中摔了一遍又一遍,发出哀怨的咒骂,大意是闫森宇怎么都不听它的话,没脑子地相信你,把它害死了,就和它生前被另一个女人害死了一样。

    难怪这附身鬼对你有这么大意见。

    连年点着了一根火柴,丢进了黑液里。只听见“哗”的一声,全部黑液都在火花中消失殆尽,化为灰烬。

    闫森宇喘过气来后,突然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啊啊啊!jiejie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莫名其妙的:“我这不是在帮你夺回身体吗?”

    “可、可是没有了它,我就变弱了哇啊啊!”

    “你变弱怎么了?”

    “我就保护不了jiejie,jiejie也不喜欢我了!”

    站在一旁的连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连忙说:“你不管是强是弱,我都不喜欢你。”

    连年的表情还很怀疑,你又拿起一旁的衣服塞闫森宇怀里,催他离开来撇清关系:“你现在是人了,把这衣服穿上,还有这块牌,他们会以为你也是狩者,你可以光明正大从正门出去了。”

    闫森宇还是在那哭个不停,反倒是看得连年忽然觉得你和他之间是不会有什么发生的了,拉上你就走了。

    “他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你回头看了留在原地的人一眼。

    “很多人都有心理创伤,多一个疯子没人怀疑,只要是人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