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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的天地,离的再近,也无接触的可能。

吴国在他们的步伐中渐渐远去,中原仍有杂乱,战火从不知名的地方燃起,哀鸿遍野,残肢堆在山谷中,鲜血流进河流里,而战事所带来的死亡,并不在那方起的砍杀,而在流亡,家国不宁,则野有饿殍。

“天下怎么突然就乱了?”无知的幼童被抱在母亲怀中,他睁着懵懂的眼,不谙世事。

这次天下乱的离奇,不到一月,竟已成这般,仿佛暗中有只手在推动着,煽动着国君的心智,妄图毁了这世间。

路旁行人纷纷,没有停下脚步,理会幼童言语的。

只有他那位鬓发纷乱的母亲按不住性子,怒道:“休再言语了,我带着你已经够难,心中巴不得不想那些事,你却偏要问,怕不是来讨债的!”

幼童不敢说话了,他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脸蛋鼓鼓的,眸子里荧光闪闪,似有泪珠。

“他年纪那么小,你不好生教他,又何必骂他?”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是位穿着麻衣的少年人,衣衫不整,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连眼都睁不开,也不像是一副会搭理人的样子,可他就是说话了,不仅要说一句,还要说无数句。

“修仙界乱,天下自然乱。”

“崇修仙人不复,留下的东西却在,谁人不想染指

崇修仙人在时,努力分开修仙界与凡间,他不在,宵小便出,两界再无分隔。

冷寒泽出现在土道上,靠在河畔树梢,闭着他的眼,等着他的人。

“你胡说!崇修仙人哪里不复了!”逃难的人中竟有停下脚步来斥责他的。

冷寒泽连动都未动,仿佛之前的话不是他说的。

因他知道会有人回话。

“崇修仙人那是活该!现在还叫他崇修仙人真是给他脸了,早就有修士传出话来,凡人与修士的差别越来越大都是因这位崇修仙人,他使凡人不得修仙,又提倡养心而不提倡功法,使得修士越来越弱,久而久之,连心性都被磨平了!而他自己,独占着修仙界灵气最浓的地方,享着天下人的歌颂,俨然比天都要伟岸了!”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冲着行人大吼几句,他显然早想说这些,只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他一定要吐个痛快。

但他的话只是让些逃难的人看了他一眼,转而又疲于奔逃了,甚至有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听风就是雨的,不赶紧逃命,还想着耍嘴皮子功夫。”

“麻木!麻木的人都是要死的。”有人叹了声,归于尘土狼烟中了。

晋仇站在树边,马蹄从他身旁踏土而过,卷起无尽碎末,使他的青衣上都是土,混着树中落下的露水,宛如泥泞沼泽。

“仙人变丑了。”冷寒泽已从路旁消失,不知何时躺在了树梢上,他极重,树梢所载极轻,而他稳如磐石。

晋仇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丑,脸上的血rou混着泥土,连带着肮脏的衣,行在路中,除殷王外没人愿意靠近他一步。

不过以他对殷王的了解,殷王并不会嫌弃这样的自己,所以他泰然地走着。

冷寒泽的眼朝着天,却知世事。

他从树中滑了下来,落叶般飘扬慵懒,“殷烈等急了,叫我来此催王上走快些,不要再同仙人腻歪了。”

“你不是齐问义子吗?蒙骗殷烈,为何还要和殷烈在一起?”晋仇不解,他想起密室中发生的事,殷烈总不是自己想进去的,冷寒泽在这连串的事中难逃干系,混元更是对冷寒泽颇有芥蒂。

殷王板着脸,一言不发。

冷寒泽站到他们身旁,道:“齐问是不配做我父的,如殷烈愿意,我倒可做他义子。蒙骗殷烈只是一时,总不会真叫他出事,仙人大可放心。”

他在前方走着,风景遂产生变化,他的身形将将到晋仇与殷王的胸口,却无人敢轻视他。

混元的声音从无何有之地传来,似有不满,小声嘀咕着:“吓,以为殷烈愿意当你爹啊。”

第34章恶事连连(五)

混元的声音出现又离散,晋仇随殷王跨越山河,来到了殷地,所用不过一日时间。

这里与过年时并无差别,但内里的风景却已不同于六千年前了,随着不周山脉的离去,殷地的灵气格局产生了极大变化以弥补那道空缺。

河流不足,无法像魏地般以大泽与草木互养生息,更无山脉沙丘,殷地原以鬼魂铸地下根基,以不周山脉铸地上根基,但随着鬼魂被天地间的那道声响彻底除去,阵法根基改变,因而内空外虚,不利于修士居住。如是领悟低浅的小修士大可不必忧心。然殷地人在修仙上向来快于常人,心境到了,而因灵气不足导致难以进步,实则憾事。

殷王不是容忍憾事的人,更不会放任手下修士因灵气不足而落后于他地。

在殷地被破之后的那一两千年,他一直在试图重铸根基。

晋仇知道这事,却未管过。

现如今,他虽无法力,却还是可以感受到那股灵气,很足,如六千年前一般足。

“这里发生的变化并不大。”

“孤不喜欢太多的改变。”

晋仇不再言语了,他观察着殷地的灵气布局,发现是以上千万个小阵法组成,世人皆赞他在阵法上颇有研究,实则他不如殷王,所了解的很多阵法亦非出自己身之领悟,而来自与殷王生活的那百年。但他的眼一向好使,哪怕是失去法力,也知道殷地现在的灵气来源。

是无穷变化着的聚灵阵,附着在每一片土地上,连枝叶的细小根络也未遗下,空中弥漫着阵法的味道。是以气养气之术,利用草木水土间的灵气来激发其内更多的灵气。这术并不好施,要想完成一个整体,恐怕需把整个殷地都翻过来,怪不得气息还是那股气息,宫殿却没一处熟悉的了。

晋仇仰望着最远处,以他现在的身体无法窥见更多,只是感觉四周的目光不是太友好。

冷寒泽早已走远,他并无掺和这些的意味儿。

“你该提防他些,我总觉他是不怀好意。哪怕无害,也不应让殷烈和他接触,免得吃苦。”

晋仇担心殷烈步他与殷王的后尘,但殷王只是皱眉而不发一言。

殷地的宫殿呈层峦状,一

行至百里,而点缀以高木,枝干盘结,连为整体,中心主道处出现河流,在宫殿处蜿蜒流淌,涓涓流水声回荡在整个被束的天地中,使天地豁然开朗,而呼吸畅通,灵体贯体,便是晋仇身上的伤口,都不再疼痛了。

一个时辰,殷王放缓脚步,带晋仇观看了殷地的一部分,常人需走几月的路在短时间内被踏遍,殷地的深处已在眼前。

他们二人一路上都不曾说话,就像很多年前,只是无言的相互陪伴已足够。

晋仇并不为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