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吧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不得不小心翼翼。

风声绕过枯枿朽株的江畔,听起来凄清怨长,像鸟啸。

秦冕叹了口气,似是妥协,“那秦蔚呢?跟他相处时就不会这样吧?”

白鹿的视线自高扬背影与江心河灯间来回交替,没说话,算是默认。

秦冕握着白鹿的那只手不由得攥紧,眼神却温柔下来,“我好像有点嫉妒秦蔚了。”

抑久弥深的冲动终于挣脱笼笯,一股脑窜上眉心。氛围太好,白鹿终于没忍住也说,“我也是。”由于紧张,他声音细弱,听起来就像哭腔

“什么意思?”

“若我是秦蔚……”身后恼人的货车喇叭‘叭叭叭叭’不解风情,横插一脚遮掩人声,白鹿话说一半不得不停下来。

若我是秦蔚,就能很早很早认识你,比谁都早。能一直理所当然陪在你身边,即便只是弟弟的身份,你会像珍视秦蔚那般珍视我,该多好。

待喇叭声远去,秦冕才又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白鹿咬了咬嘴唇,突然笑了,随即改口,“我说若我是秦家的少爷多好,秦家的少爷哪里会活得这么辛苦呢。”

一鼓作气的勇敢没有第二次,看来注定是不给他坦白的机会。

回程时候,秦冕刻意将后座留给两人,自己坐到副驾。高扬第一次坐进豪车,亢奋得直抖腿。他不停冲白鹿眨眼睛,“哥,你是不是经常都……”话没说完就被白鹿打断,“闭嘴。”

司机莞尔,“白先生家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送高扬回学校,顺路把我放在会所就好。”

高扬一听,不乐意了,“可是自习时间快结束了,我不想回去,我想兜风!”

秦冕也疑惑,“这个点你去会所做什么?”

“前几天落了东西。既然顺路,没有道理不过去一趟。”

高扬不屈不挠,近乎乞求,“哥……”

白鹿毫不妥协,不料秦冕主动松口,“上外环绕一圈再回去,耽误不了多久。”他的意图单纯粗暴,他就是想讨好高扬。

不光白鹿,高扬也一愣。男孩哼哼两声,“那不如再开远一点,去城南吧,那边夜景漂亮。”尽管刚说完就被白鹿瞪上一眼。

司机用眼神询问秦冕的意思,秦冕目视前方,言简意赅,“去。”

车顶天窗慢慢滑开,头顶顿时绽开一方幽远星空。

“……”高扬知道秦冕醉翁之意,不想被他的便宜兜风收买,更不想便宜对方,索性又得寸进尺,“秦老板可真大方啊,都不介意烧油。这车坐着舒服,就是不知道开起来是个什么感觉。”

秦冕也没觉得这话不妥,反而迎合他意图,“等你拿到驾照,来找我拿钥匙,想开多久开多久。”

白鹿:“……”

高扬:“……”

后座两人对视一眼,高扬脸上的震惊无以复加,白鹿却甩了个白眼,将他从美梦中生生揪出来,“不要想了,我不同意,这车子你碰不了。”

高扬不服气,五官皱成一坨,压低声音,“为什么啊?”

“要是蹭破车皮,你高扬是拿命去赔吗?”

高扬:“……”

前排的秦冕却无意识挑起嘴角,似乎想到个比‘高扬的命’更想要的东西。

在白鹿印象中,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正经兜风。与城市长大的高扬不同,汽车于他来说,比起享受,更贴合交通工具的形象。他记忆中最美的星空还是山里那片,那时候身边还有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一遍遍不厌其烦指给白鹿,“像勺的那窜叫北斗星,春天山头上看到的是大熊星座。”

车子刚开上会所门口的减速带便再无前进一尺。

“什么情况?”秦冕第一次见门口堆满了人,两辆小轿车头尾相继堵在门口。保安两个零星穿插在人群中

“估计是追尾,我们的车子可能一时半会儿进不去了。”司机解释。

“没关系,我走进去就好。”白鹿刚拉开车门跨出半个身子就被秦冕转头叫住。

秦先生虽没下车,说话口气却熨帖极了,“车就在这里等你。”他似乎料到白鹿会拒绝,不待对方开口又说,“既然没有防备我,给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男人深邃的瞳孔像沉静清潭,天上的星子就缀在其中。白鹿心口一烫,话到嘴边的推辞不免显得矫情。他莞尔一笑,挤出两个讨人的酒窝,“那就麻烦秦先生在这里等一等我。”

白鹿进门时错觉门口停着的轿车车牌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车门外站着的痞子相豹头环眼,正盯着自己的脸瞧。白鹿皱了皱眉,知趣挪开视线。

刚拧开更衣室大门,就被人从身后推攘一把,踉跄两步还未站稳又被挤兑到墙边。

“你们做什么?”白鹿回头却见三张陌生面孔,不由得警觉,“你们不是会所的人?”他想逃走却被几人齐手揪回来怼在墙角。

这个时间前后不沾,无人的更衣室里空旷得有些诡异。鞋底摩擦瓷砖的窸窣都能漾出几层回音。

手背纹着虎头的矮子靠他最近,先一个开口,“你不记得我们,可我们记得你啊。”他饱含深意的目光在白鹿身上逡巡,笑得不怀好意,“骆先生最近想你了,你是不是应该礼貌地接他电话?”

第三十章这小子可是条咬人的蛇

白鹿原本还在反抗,可听见‘骆先生’三个字时像发条到点的木偶,身体一僵,被对方抓住空档扣下手臂。他眼底的情绪在惊愕惶恐间徘徊,眼前三人的容貌逐渐清晰,几乎要和某段险些遗忘的记忆交叠。

骆先生。

脑海中那人的模样倒是刻骨铭心。

白鹿甚至还偷偷数过,对方笑起来时,眼角一弯一弯的褶。

可惜记忆过于凌乱,初时美好根本藏不住赤裸的本心。男人花白的头发和他指间烟头上那一点生红,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白鹿每夜惊醒的梦魇。

“白鹿,你是骆家的人。”男人说。

“骆先生不要!我怕疼!”

矮子一语‘卧槽’劈断记忆强行扯回白鹿意识,零星悚人的片断在会所亮堂空间里戛然收紧。

原来交互间,矮子的指甲勾破白鹿皮肤,指缝顿时渗出一细鲜红,“妈的,老实点儿!要是受伤可是你自找的!”

冷汗打湿后背一片,白鹿丝毫未察觉。

他定了定神,“你们怎么进来的?”知道对方来意后,心里算是有底。白鹿不愿示弱,强压惧意,换上张宠辱不惊的扮相。

矮子冷哼一声,把高自己半头的白鹿压在墙上,“怎么进来的还得跟你汇报不成?骆先生没来是给你面子,别以为不接电话就躲得了一辈子。”

“我没有躲。”白鹿将自己的胳膊从对方手中拽出来,“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