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过年

    与此同时的柳河村，进了腊月。柳若冰的几位叔叔就各自带着妻女在老宅凑伙吃饭了。只独独少了柳若冰的便宜爹柳大山。一开始，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可是过了腊月二十九还不见柳大山的影子，柳家的几个叔叔脸上就不大好看了。毕竟往年都是一起过年了，腊月二十九这天的下午，柳家的男人们都是要聚在一起去柳家的老林，给祖宗们送纸钱的。这老大不见影子，总是说不过去吧！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老三和老五就去了东边的院子。不知道两边的人是怎么说的，反正柳三山和柳五山回来的时候，那脸色是相当的气氛。柳若冰和柳刚彼此疑惑的对望了一眼，柳刚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三叔，五叔，我爹呢，怎么没来？”

“哼！别提了！人家扔了我们，自己先去了。你说这是办的什么事！咱们老柳家就他一个种不成？”五叔向来是个火爆的脾气，今天在东院吃了一顿闷气，他要是不撒出来，估计今天晚上他都甭想睡觉了。

“老五，怎么跟孩子说话呢！大哥先去了就先去了呗。这也没啥，反正不是还有石头，泥巴和小石子他们么，你就少说两句。”柳三山这些年和柳刚一起跑外，认识的人多一些，见识也就多了。所以对于柳大山撇下自己几个兄弟先去上坟这件事，心里不舒服是真的，但是却不像柳五山这样激动。

“哼！我就是看不惯大哥现在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她的坏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呵呵，五叔，这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爷爷奶奶没有承认，也没有进祠堂祭祖，那个女人就不算是咱们家的人，顶了天就是个贵妾，到时候咱们再给爹爹找个贤良的女子为妻，那样爹爹就不会被那个妖女所害了。”若冰看着几个叔叔不太好看的脸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嗯！大丫的这法子好！到时候只要是咱爹娘和咱们这些人认了，大哥就是不认也不成！除非他想被除名！”听完若冰说的话，柳三山很是诧异若冰的想法，但是心里还是很赞同的。

这件事也就在众人的说说笑笑中过去了。腊月三十这一天，柳若冰的几位叔叔和婶子早早的就来了老宅，不假他人之手，杀鸡，宰鱼，炸豆腐丸子，一通忙活，连中午饭也没有好好吃。而家里的几个小的，今天可是放了风了。泥巴带头，领着家里的几个小的，在院子上蹿下跳的玩的起劲。看的坐在门口的柳三爷的脸上时刻荡漾着笑容。就是柳三奶听见这群孩子的笑声，也是乐呵呵的。

本来呢，大家都以为这柳大山今年是不会过来吃年夜饭了。反正经过昨天的那件事，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普，饭做好了也没有一个人提出去叫一叫那边的人。大家很默契的都装作忘了那边的人。看到大家这样，若冰兄妹就更不会提了！他们几个还巴不得柳大山不来呢！

一来，这柳大山要是来了，这李月娥必定也会来，柳若冰兄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李月娥那张欠扁的脸。所以不来正好。

这二来嘛，柳大山这几年的性情真的是大变样，柳若冰兄妹早就跟他在平常的斗争之中磨光了感情。来不来的无所谓。

可是，当大家摆好了饭菜，准备吃饭的时候，谁承想，那两个讨人厌的又来了。

“哎吆，我说你们怎么就吃上了？我们老爷是这个家里的老大，我们老爷都还没来，你们就吃上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老爷？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兄弟几个眼里还有没有你们大哥？我们老爷好歹也是个侯爷，你们理当尊重一些，可是你看看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太没有教养了！”门外李月娥推着柳大山进来了，一进门就对着众人一阵嘲讽。

“哼！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这也是你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这里撒泼？我告诉你，我们柳家的门不是那么容易就进的，老大虽说是娶了你，但是，那我们也是不认的。过了年，我们就会给老大再找一个贤良的女子为妻。我看你还是消停消停，别碍了我们的眼！”听到李月娥那特有的尖利的嗓音，众人都没有吱声，只有柳三爷摔了筷子，朝着柳大山和李月娥吼了几声。

“老爷，你看。。。”这李月娥也真真是不要脸。柳三爷不过就是吼了两嗓子，她就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扑到柳大山的怀里，假声哭了几声，还不忘告柳三爷一状。

“老大，你要是想来吃饭就自己个儿来，别带一些别的不相干的人，没得倒了大家的胃口。今个儿三十，你要是想吃就留下，不想吃我们也不拦着。”柳三奶还是那一副温柔含笑的样子，眼睛定定的瞅着前方。左手上正端着一个小碟子，碟子里装着彩儿给收拾好的鱼rou。右手拿着一双筷子，精准的钳向左手碟子上的鱼rou上。

“滚出去，你这个烂嘴巴，坏心肠的东西。谁给你的权利数落我爹娘了，你给我滚。”说着，柳大山竟然举起手中的拐杖，向李月娥打去。

李月娥硬生生的挨了几下，见柳家的其他人丝毫没有劝阻的意思之后。那脸上怨毒的更厉害了。一个不注意，身上又挨了几下，疼的李月娥当场掉下了眼泪，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跑了出去。

柳若冰其实是巴不得永远都不用见柳大山的。但是想想也不现实，毕竟人家还是自己名誉上的亲爹不是么！再说了，这么一大桌子人，可都是人家的至亲。就这么晾着人家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四下瞅了瞅，发现屋子里除了彩儿，被留下伺候柳三奶之外，其他的下人早就被柳若冰打发下去，去另外一间屋子里喝酒吃饭去了。所以此时，还真没有人让若冰指挥，没办法，若冰只好自己起身，亲自去了柳大山的背后，推着他到了柳三爷的左手边。其他的人见了也都纷纷往旁边靠了靠，好空出一个位置，让柳若冰能顺利的安置柳大山。

只不过，自从柳大山来了，屋子里就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的吃着饭。五叔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三叔一瞪，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努力扒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这样一来，其他人就更不说了。几个叔叔人家是一个娘的都不说了，那几个婶子就更不可能张嘴了。而这段时间，柳大山的作为伤了若冰几个的心，所以若冰兄妹此刻更是不想跟他说话。就这样，这顿年夜饭吃的出奇的安静，也出奇的压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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