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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你们这是……”申智铭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说话间已经把在座的诸人扫视了一遍，见是四个人，男男坐一边，女女坐一边，普通朋友的样子，心里顿时就舒畅了。“我们……”，林化磕巴了下，说：“同学聚会。”“哦，对对对，你今天下午说过的，我差点忘了。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吃。”申智铭做恍然大悟状，接着微笑向在座几位示意:“各位晚上好。”手很自然地搭到林化的椅背上，身子斜靠过来，近到一个足够暧昧的距离。林化想躲开点儿，徐乐心反应比她还快，一把将她拉过去，借势说：“宝宝，认识了帅哥总得给介绍一下吧？”虽不情愿，林化还是把申智铭向在座的人一一介绍了，申智铭拿出名片分发，然后特意多跟周克多寒暄了几句。为表客气周克说了句:“申总不嫌弃的话，不如坐下聊。”结果申智铭真就答应了，伸手从旁边拉了把椅子过来，挨着林化坐下了。林化几乎石化。徐乐心一个白眼过去差点没把周克翻死。周克神色紧张起来，不住地留意着季秋阳。季秋阳看着申智铭，神情清冷，却没什么特别的表示。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周克只好跟申智铭应酬。周克是生意场上混的，申智铭也是场面上的人，两人还真能聊得下去，林化只低着头吃面前那盘冰镇雪蛤配苦瓜。吃得嘴里又凉又苦，她还是猛吃。突然桌子一转，苦瓜被转走了，一道芙蓉虾仁羹转了过来。林化下意识抬头，见季秋阳的手从转盘上拿开，那盘苦瓜恰好转到了他那里。她跟他的视线对个正着，两人都均是一愣，季秋阳垂下眼，拿起筷子，不疾不徐地夹了一片苦瓜送到嘴里，咀嚼两下，嘴角抽了抽，眉间拧起个疙瘩。继而他放下筷子，拿起杯子，默不做声地喝茶。周克眼尖，立刻说：“宝宝，别总吃凉的。老徐，帮宝宝盛点热汤。”徐乐心刚要伸手，申智铭却帮林化舀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又把汤勺插到碗里。他做这事儿显得特别亲昵又特别的理所当然，弄得林化怪难堪的，低着头说了句谢谢，捏着勺子在汤里慢慢地搅，没心思吃。申智铭感觉到季秋阳冰冷的视线，不由地多看他一眼，这一眼，却觉得他有点眼熟。“不知季先生在哪里高就？”申智铭问。“调整期。”季秋阳低声回答。申智铭“哦”了一声，眼里露出轻蔑，以为季秋阳尚在待业，心里把季秋阳的风险等级降了三档，转而继续跟风险系数偏高的周克聊。聊了一会儿，申智铭假装不经意地问：“你们为什么都管林化叫宝宝？”周克没多想，随口就说：“她高中的时候叫林宝宝，大家叫习惯了。”徐乐心在桌子下面狠狠踹了周克一脚，周克一咧嘴，没敢出声。“宝宝……有意思。”申智铭摸着下巴含笑看着林化，林化的感觉就像被一堆炸刺的刺猬砸中了那样。徐乐心笑眯眯地问申智铭：“申先生在这边待着，不会耽误了正事吧？”申智铭这才故作恍然说还有事，聊得太愉快忘了，马上得走，又说改天要请周克吃饭。周克直说哪里哪里，改天再聊。申智铭又看了眼季秋阳，应付地说：“届时季先生也一起。”季秋阳勾了勾唇，点了下头。申智铭站起身，林化以为他终于要走了，刚要松一口气，申智铭却俯身下来凑近她，用很亲昵的口吻说：“别喝太多酒，早点回家。”周克想都没想立刻抓紧了季秋阳的手腕。林化只觉得像是吞了只苍蝇，憋憋屈屈应了声：“哦。”。申智铭直起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说：“初次见面，又是林化的同学，本该给各位带点见面礼的，太突然了也没什么准备。那不如这样，今天这顿我请，各位想吃什么尽管点。”周克刚想推辞，话没出口便被申智铭伸手制止了。“周兄，别客气了，林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都是应该的。”“那好啊。”徐乐心交握双手，笑眯眯地说，“不过要是我们待会儿再加几个菜，申总又不在，这账……可怎么结？”虽然徐乐心有意刁难，申智铭却有些得意，说：“我跟这家店的老板私交还不错，信誉还是有一点的，点完报我的名字就好。”徐乐心的笑僵在脸上，周克忙打圆场说谢谢申兄，让您破费了。申智铭走后，徐乐心把餐巾往桌上一摔，恨恨地说：“他以为他是谁啊！什么德性！！”“你生什么气啊？”周克悠悠然翻开菜单，“人家请你吃饭你还这么大意见。”“我们自己没钱吃不起啊？当我要饭的？！”徐乐心啐道，朝着季秋阳说，“对吧，秋阳！”季秋阳倒是没说什么，脸上还是那种清冷表情。周克却狡诈一笑，说：“我们当然吃得起，就看他是不是请得起。”周克招手叫来了负责点菜的服务生，照着菜单把干贝鲍鱼海参东星斑点了一圈外加两瓶拉菲。徐乐心则已经心领神会了，也从周克那里要来了菜单，翻了半天又追加了两碗金米炖海参。林化的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点太多了吧。”她小声质疑。“你心疼了？”徐乐心的眼神刀子一样劈过来。林化噤声。她明白，周克跟徐乐心这么做是为了整申智铭，问题真让申智铭掏了这份钱，她反而欠了申智铭人情。现在这状况，她又不能公然表示反对，反对了倒是显出她跟申智铭有的没的了。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办法：待会儿她偷偷去把帐结了。周克点完菜，林化借口去卫生间，跑了一趟前台。前台的姑娘笑颜如花地告诉她菜金总计三万九千六百七十八元，建议她办张会员卡，充一万返一千，充五万还可以加送温泉酒店双人套票，还有积分优惠，积分可以换礼品，还特意帮她算了一下，这次的积分可以换一台扫地机。可她刚工作三个月，信用卡额度也不过两万……至于工资，付完房租剩下的也是了了……林化脚底发轻地飘了回来，坐下后只觉得口干舌燥，想喝点水缓缓，可茶杯空了，她伸手要拿茶壶，季秋阳先她一步把茶壶拿了起来。她以为他也想倒水，对他勉强笑笑，说：“你先。”他低声说：“凉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