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沐】(现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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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夜平生终于有一件事,是须得瞒着父母的了。 他的父亲沐安,大概和许多人印象里慈眉善目的大学教授有些相似之处。沐安工资丰厚,妻子是大集团的千金,换而言之沐夜家境优渥——然而他与沐安的生活仍然很简朴,大部分的收入都被沐安拿去资助孩子上学了。 其中有一位,是他眼下的爱人。 名唤苏九。 也是沐安最得意的门生。 苏九堪称是沐安资助过的小孩里最省心的一个——唔,或许也最不省心,沐安总是很担心他给的生活费花完了,或是因着他与苏九之间微妙的关系叫苏九被人戳脊梁骨,再或是苏九一个半大的孩子,带着一个比他还小不少的孩子,日子过得艰苦。但苏九过得波澜不惊,上进勤勉之余,还能抽空安抚沐安这些在沐夜看来毫无作用的伤春悲秋。 后来沐安把苏彤接去同住了,苏九则放他自己决定自己的去处。 天赋是最可怕的东西,苏九常年出比赛,学业依然令人望尘莫及,毕业后顺利就读了沐安所在的关科大。 据说苏九填报的志愿只有一个,就是沐安所在的考古学专业。沐夜听说后,颇有几分啼笑皆非,嘲笑沐安已经几十岁了,还有苏九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下田挖人家的身后地。 沐安十分得意,直接忽视后面几个字:“这说明你爸我宝刀未老,魅力不减当年。” 苏九的目光忍不住乱瞟,在桌下的手腕被沐夜一把攥住。 沐安兴致不错,自饮自斟了几杯便有些酒意上头,拉着苏九要干杯庆祝,苏九没法推辞,老老实实倒了一点和他碰过,就听见他对着沐夜说:“光一个苏九还不够,努努力也来继承我的衣钵才好……” 沐夜:? 没有称呼,沐夜不确定地问:“爸,你叫我啊?” “你指望小彤?那会儿我都入黄土了……”沐安举着杯子往沐夜放在桌上的玻璃杯碰了一下,“喝!” 完了,真醉了。 沐夜转过酒瓶子,“高度白酒”四个字赫然在列。 与此同时,苏九也快晕了。他只喝了一口,但度数太高了,以至于看沐夜都重影得厉害,叫了一声“沐夜”彻底倒了。一顿不知道庆祝什么的饭吃得没头没尾,以醉倒师徒二人狼狈告终,只有幸存的沐夜和苏彤收拾残局。 ……该死。 当然沐夜有自己的打算,继承衣钵这种事他还是不掺合了,一个家里不能再有第三个掘人家坟墓的人。 于是两年后他报考了关科大的中文系。 在入学的时候论坛如何捞捞帖满天飞他尚且不知,学生时代自欺欺人的不谈恋爱君子协议总算是到期,苏九来接他入学,还挡了一波他的男桃花女桃花,可爱的女孩子们在一张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谈笑风生的照片流出后迅速转变风向,盖了千层楼的学校论坛置顶帖标题是文学院大一帅哥和史学院大三帅哥超绝般配,而文学院难得一见的帅哥名草有主令人扼腕的事情被人完全抛诸脑后。 随着君子协议的到期,沐夜和苏九总算能名正言顺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就是他要隐瞒父母的事情。 苏九对于高度酒精没什么抵抗力这件事,两年前沐夜是深有领教,然而他没料到自己对于低度的甜酒表现甚至不如苏九,喝了几杯就有点天旋地转了——若是醉了后像苏九那次那样完全不省人事倒是好说,但看起来事实不尽然如此。 比如现在,他就在扒拉苏九。 其实他的脑子还算清醒,最不济也还能认得出面前的人是苏九不是别人,但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和苏九黏在一起,就像当年苏九没法拒绝贴近的亲吻、最后忍无可忍将他摁在书桌上一顿蹂躏一般。 苏九没喝酒,他很清醒,但手足无措的程度比沐夜更深。 再这样下去保不齐沐夜还会做出什么惊人壮举,他才二十岁,被沐夜挂在身上乱动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几分心猿意马。于是他当机立断付账走人,从清吧出来才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 清吧的隔壁有一间新开的旅馆,苏九已经没空思考旅馆是否合沐夜的心意了,匆匆扫视一眼环境陈设还过得去,他便立刻开了一间房往楼上去。沐夜埋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脸遮得严严实实,惹得旅馆的前台投来探究的目光——不过最终也没问出什么。电梯门合上开始上行的时候,苏九松了一口气。 苏九刷开房门踏进去的一瞬间,沐夜环住了他的脖子亲他。 醉酒的人显然吻得没章法,还像先前第一回接吻一般只会啃人,苏九被甜丝丝的甜酒甜晕了脑子,又不合时宜地想起十七岁的沐夜,青涩又柔软如水的沐夜。 倒在床上被不小心碰开的顶灯晃了眼,苏九才回过神来,捂着沐夜的眼睛把他推开了一些:“……沐夜。” 他停顿了一下,把那阵喉咙发紧的滋味咽了下去,摸索着关掉了顶灯、换成了壁灯才挪开了捂在沐夜脸上的手:“你知道我是谁吗?” 沐夜趴在他身上,手指沿着苏九的唇与下颌摸到凸起的喉结,轻轻眨了眨眼:“知道。” “你是苏九。” 苏九看他其实有些发晕。 距离太近了,连一呼一吸都是如此的清晰可闻,被白光晃过的眼睛还没适应回昏暗的环境,沐夜已经又吻上来:“苏九……看着我。” 沐夜的话说得晦涩嘶哑,还被亲吻的声响掩盖不少,苏九原是有些不解其意,然而沐夜开始拨弄他的衣扣的时候,意味就变得明晰起来。 苏九开始慌乱了。 他来得匆忙,没想过要面对赤裸裸的欲望,加之沐夜已经成年了,若是不采取措施,沐夜或许还没读几个月书又要回家待产了。坦然来说,苏九并不认为沐夜和自己都做好了做父亲的准备。然而沐夜不给他思考的机会,问道:“苏九,你怎么了?” 苏九被问得作哑,不知从何讲起才好,反而是沐夜更有几分坦荡,爬起来坐在了他的身上,目光是湿润的:“苏九……” 苏九的顾虑是没有避孕套,他甚至觉得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于是他扯过了自己的外套给沐夜裹住,视线忍不住乱瞟:“我先出去……” 其实果酒的酒精威力并不这样持久,沐夜终于想起了最重要的事情,果断地捂住了他的嘴:“我吃了药。” 好像怕苏九不信,他又肯定地重复道:“我吃了药。” 显然醉鬼在苏九这儿毫无威信,即便他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不过最后他也没能脱身,得益于中学时代的荒唐,沐夜跨坐上来时,腿间已经潮气氤氲,一如那双望向他的眼睛,覆上的都是堂而皇之的欲望。沐夜俯身吻他,握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膛,又道:“苏九,你摸摸我。” 只是有些语焉不详。 但显然沐夜只对他们之间存在过的亲密行径心中有数,对于真正的房中术堪称一无所知——或许说他是懂的,但很无措,以至于主动的时候想直接坐下去的行为被苏九制止。 都这样了,再说煞风景的话未免不妥,苏九也只好相信沐夜的话了。 于是沐夜的眼眶可疑地红了。 沐夜的呼吸因为痛楚而颤抖,那层薄薄的麦齿被jian破,原先湿软的xue口痛苦地紧缩起来。他脱力地蜷缩在苏九的怀里,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脸边,泪眼微垂,整个人显得脆弱又狼狈。苏九只能放缓了动作,贴在他的耳朵上不住地安抚他。 沐夜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吸也变得凌乱。 鲜红似朱砂的处子血混在黏水里,苏九试着抽身便带出不少。苏九平生的犹豫几乎都花在沐夜身上了,这次也并不例外:“要不下次……” 沐夜昏胀的脑袋听见此话更是充血得厉害,他环住苏九的脖颈把他拉近:“不行……”他紧蹙的眉心舒展开,试着放松身体,郁结的痛感缓缓开始消退,“苏九,别走。” 他顿了顿,又低着声音,有几分迟来的羞涩,重复:“九哥,你快摸摸它……” 他空出一只手来攥住了苏九的手腕,一路带到了自己的身下。那颗微涨的蒂珠被浸得润泽滑腻,苏九用指尖蹭了蹭,神色更不自然了几分,面上也红得厉害。然而沐夜没有那等闲情逸致嘲笑苏九这反应与行动极其不相符的纯情,他自己更有几分应接不暇——被轻巧揉捏亵玩的脆弱部位不久便熟稔地充血挺立起来,一阵接一阵的愉悦感冲击他的理智,迫得他仰着头喘息:“九哥、好了……好了,你动动……” 显然这种时候比单纯用手解决更令苏九拘谨,只是沐夜也不过半斤八两,谁也没法嘲笑谁过了这么些年月,第一次脱光了赤条条滚在同一个被窝里,却仍然满眼都是无措和慌张。苏九比他想象中的更游疑,仿佛他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器。 于是沐夜只得自己主动了,而苏九—— 比他预料的更好推倒。 他这般骑在苏九身上,苏九意欲起身也能轻易被他推回去,只是腰身颤抖得与喘息一样厉害,不得章法地摆动几下也没能得趣,反倒被苏九抓住了机会,把他两只手都锁在胸前。失去支撑的身体一下子抖得更厉害,摇晃着几近倒下。苏九却还能空出一只手来环住他的腰,温和而不容置喙地夺走他的主动权:“沐夜。” 苏九的声音低得像化入风中的叹息,顿了顿,似有未尽之意,然而喊了他的名字便没了声息。不过名字的主人已然无暇顾及这未尽之意是什么;他的目色骤然换上几分情欲潋滟的色彩,微张的唇间吐露半截舌尖。半晌沐夜终于承受不了了,跪倒在他身上:“嗯、嗯……好累……” 沐夜在混乱无序的爱欲里颠倒了日月。 他渐渐在性事里尝到了些甜头,禁不住哼喘起来,勾着沙哑的尾音——一如当年在沐夜家里的床上一样,朝苏九大开自己的隐秘地,受着细长手指的叩弄,肆意流淌象征欢愉的水液,用那样饱含春水的眼眸看着苏九,默不作声地勾引出对方的亲吻与亲密。他勉力睁眼瞧了一眼苏九,发觉苏九的面容在不知不觉里似他一般满布欲色,两滴薄汗顺着脸边滑下来,流淌到颈下锁骨便消失不见。苏九自己却还无知无觉,只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颇感疑惑:“怎么这样看我。” 沐夜避而不答——总不能告诉苏九先前是被美色所惑才如此打量他,他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苏九的亲吻。 对比起rou体碰撞带来的激荡与战栗,沐夜显然更沉湎于呼吸相缠的亲吻。以往他只消勾勾手指,苏九的气息便会毫不掩饰地扑面而来,然而今天却等得他困惑睁眼,抬起目光,苏九才凑近来,吻在了他的唇边。 沐夜其实有些不太满意。 从前还不甚熟练的时候,苏九总是很有耐心地在唇齿相依之时轻哑地哄他张嘴接吻;久而久之苏九也没改掉这习惯,就连沐夜也有意无意地在亲吻的伊始抿着唇,直到苏九开口才顺着他的话意来做……总归只是心有灵犀的意趣,没人提出异议。 沐夜捂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苏九的反常出自何处,一旦回过味来,便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见苏九稍作停歇,尽心替他疏解,沐夜便把他扯起来,环着他的脖颈挂在他身上,笑道:“苏九,你刚刚没有亲我。” 苏九讶异似的看他:“哪有。” 沐夜哼哼了两声呻吟,耳际漫上几近滴血的桃色:“明明就有……就为了刚刚没回答你的话,生气了?” 空置太久,他又有些不满,索性连腿也一起绞到苏九的腰上去:“九哥,进来,进来就告诉你。” 听起来是不错的交易。 于是沐夜可怜的男性特征又无人问津了,半勃的玉茎半硬着被夹在两人中间,半晌才流着透明的前列腺液——而苏九已经得到沐夜的答案了。 在好爱美色这方面,沐夜比苏九坦诚得多,面对苏九灼灼的目光,坦然承认自己就是为美色所惑,并不丢人;反而是看苏九对此的反应…… 沐夜摸了摸他潮绯遍及的耳朵,心情好得不得了。而得了答案的苏九在大脑充血的时候看见沐夜的神色,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被调戏了。 这可真是…… 苏九的目光流转半晌,最终落在了沐夜含笑的眼眸。 当然他有反制的余地,能让如此嚣张的漂亮换成色情的模样,总而言之身体力行之下,沐夜透出几分逼仄的低吟,顾不上礼义廉耻——也或许是酒精还在发挥余热罢——总之他重重地喘息了一声,声音止不住地轻颤:“九哥、苏……” 苏九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沐夜唤他,他便应下,沐夜说让他停下,他便装聋作哑,腰身仍然不留情面地顶撞进去,捣弄得沐夜再也没气力说话了,不住地呻吟,偶尔唤他的时候连语调都溃不成军。 苏九变狠心了,沐夜浑浑噩噩地心想。 然而他又禁不住想再多索要些,这一场性事已然濒临失控,在沐夜自觉快慰过甚的时候,竭力搂住了苏九的脖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半晌他想着好似咬重了,全然不知自己的每一处都软似柔水,咬在肩上的那一圈牙印顶多是苏九往后能向他卖卖可怜的证据——他抬头吻了吻苏九的脸,权做那一口的宽慰,反倒被苏九摁在榻间,撞得他的腰和腿酸麻难忍。 沐夜皱了皱眉。 这回苏九不能当看不见了,他稍停几息,撩了沐夜贴在脸边的头发,目光里尽是疑惑,又踌躇着开口:“很难受么?” 当然不是,然而沐夜还是努力把自己的神色捯饬得端肃:“让你对我好些,你也不肯……” 只是这副意乱情迷的模样实在没有什么端正可言,更遑论他的唇被亲得艳红、又微微发着胀地肿起来,说话的人以为自己在抱怨,听的人却听着像撒娇,苏九脑子一热,完全没反应过来沐夜是在抱怨什么,一口咬上去,又转而舔了舔他的唇珠。沐夜想瞪他,眼前却覆上了苏九的掌心,被剥夺了视线的沐夜只来得及仓促地xiele声喘叫,余下的声音就被尽数堵回去了。 太是荒唐了。 苏九把他拢在怀里,泄身的时候也不忘招呼他,沐夜被纷至沓来的情欲迷昏了头,哆哆嗦嗦地高潮时弄脏了身下的床单。精水混着yin水滴下来,黏连着拉扯出透明的水线。 不知二十岁的年纪是否精力都如此旺盛,沐夜还没从天旋地转的飘飘然感落回来,苏九已经把自己的脸闷在他的颈窝里索要第二次的豁免权了。 而沐夜,除了“好”什么都不会说了。 毕竟他说“不好”,苏九也得耍赖,对着他又亲又啃,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直到他点头才会放过他。苏九从身后吻他,在他脖子后面吻出一道艳色的痕迹。 沐夜“啧”了一声:“你是不是亲我了,我怎么见人……” 这显然不在苏九的考虑范围。他的耳朵热意高居不退,手却并不安分老实,捞着沐夜的腿摩挲他的腿根,含糊道:“没关系,穿衣服就看不见了。” 沐夜半躺在他身上,脑子已经完全不运转了,半晌才应了一声,喘得更厉害了。 他迷失在骤急的浪潮里,默许着苏九一切过分的行径。 苏九恃宠生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