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西泽给自己灌了几口苦艾，父亲说这是别离的味道。每年母亲祭日的时候，父亲总会将封存好的苦艾瓶破开，独自饮酒到天亮。

    少年总是会试着去一步步模仿，他急于去宣泄自己的成熟。在流云离别的晚上，一种难以寄托的苦涩，就像苦艾一样。

    他也真正意识到这是一种成熟的情感。西泽有一点兴奋，终于可以体味这种让人心脏微微抽筋抽紧的情愫了。

    一朵玫瑰向后折叠的花瓣会被人说成天鹅绒。

    父亲去主教区采购了，仆人们也都陆陆续续歇息了。除开躁动的蝉鸣，这个偌大的庄园里静悄悄的。并不是所有的房间都掌了灯。在三层的房间里，有一间被拉上帘帐的上锁的房子。

    那是艾希住过的房间，他摸索到父亲的房间偷窃了钥匙。许是因为醉酒，锁孔一直捅不进去，扒拉着锁眼，废了好大劲儿才跌跌撞撞走进去。

    西泽在艾希的房间里等待着深夜的降临，好像等待一只蝴蝶穿过窗口。他感觉自己领口有些紧，难以呼吸，被束缚住了。他把袖扣也摘下来了。

    拉开帘帐，月光投进来，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好像找不出遗留下的痕迹。西泽扑倒在床上，使劲地嗅闻，好像想要在已然换过的床单上再找到一点熟悉的味道。

    他像个疯子一样舔舐着艾希睡过的床。

    痛苦的时候不能说自己痛苦吗，西泽问自己。渴求，西泽觉得心底的蠢蠢欲动的野兽将要挣脱牢笼。

    就像酿造的葡萄酒，那些被阳光遗忘，缺少喜色的果实，在无法流露的密封中，清甜的爱已经酿熟。

    西泽幻想着眩晕的时刻，他觉得艾希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躺倒在床上，四肢舒展着。

    红色的内衫已然被粗鲁地扯开，露出两点殷红的果实。裤子褪下，西泽微微眯着眼，在模糊的视线里，感官被无限放大，他感觉双腿有些微微的酥麻，不由得加紧双腿。

    双腿间的roubang已然挺立，甚至在一弹一弹地抖动的。西泽脑海里闪过的是艾希的光洁的小腿，艾希的玫瑰花一样红艳的唇，还有艾希的柔软的胸脯，他在初遇时不经意的触碰。

    他试着像艾希一样，把手指放在嘴里搅动，指尖刮擦内壁带来的瘙痒让他的尾椎一阵酥麻，不自觉扭动起来。

    纤长的手指在狰狞的roubang上来回滑动，顶端分泌的粘液已经黏糊糊地沾上了指腹。他忽然恶劣地想要艾希秀美的唇来吻一吻他的roubang。

    他闭上眼睛，食指与中指聚拢，扣弄夹玩着自己的rutou。胸前的刺激加重了下体的快感，唇边流泻出的点点呻吟和粗重的喘气让西泽更加兴奋。

    “艾希小姐，艾希小姐......”他一遍遍喊着艾希的名字，以至于在最后一声嘶力竭的破音中roubang吐出了黏腻的滑液。

    他瘫倒在床上，少年就像被蹂躏几番，艳丽的脸庞上浮现出的满足和羞耻，就像一顿性事过后的瘫软。

    在他的幻想中，他面对的是骄傲的、矜傲自持的天使，代表着尘世和美的天使，她是来自美丽宫廷的使者。在一阵狂欢中为他打开了通向一切罪过和荣耀的大门。

    自此之后，少年酿成成熟果实的每一个毫无防备夜晚，艾希都会到来。

    神明钦点的羁绊这才刚刚开始。

    每一个夏日都是西泽的，但是往后很多年的岁月里，艾希只是在西泽的梦中扰乱他的呼吸。所有的梦中知道她的琥珀色的头发，西泽在那里饮啜着。

    艾希在从乌拉诺斯回归第四年，第一公爵毫无预兆地逝世。此般意味着帝国缺少了一个有力的支柱。帝国经过洗牌，匆忙又迫切地把艾希推上了第一公爵的宝座。

    “我生来就喜欢作对。”艾希在就职演说时如是言道。艾希的早慧和沉稳睿智就好像上上任女王。也让参政院的元老们意识到，选择艾希或许是一个错误总归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软柿子。

    帝国繁忙的事务让她转瞬就忘掉了玫瑰花田里那个害羞红脸的美丽少年。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她在乌拉诺斯一直是混混沌沌的，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在一种难以言语的情节中。

    大约在艾希的诞辰前夕，前线传来捷报，举国欢腾。在帝国边界，乌拉诺斯以及临近的地区一直就是帝国与邻国争端的根源。作为重镇，这些地区经济发展的步伐也日益加快，但是好景不长。频繁的战事对这里也有影响，帝国的军队横扫乌拉诺斯地区，以及之后的瘟疫肆虐一时。

    现如今，局势才安定下来。帝国在边境俘获了一大群“改了国籍”的异乡人。这些人辗转被卖到了各处，又或者被发配了充军。

    其中受过良好教养的贵族，则是帝国高层一直很青睐的奴仆的候选对象。

    艾希的诞辰庆典结束之后，艾希的教习老师克洛索斯主教理所应当地送上一份献礼。

    克洛索斯领着艾希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一处缓步平台，就要继续往下。这之下是一个镂空的旋转式阶梯，只有沿途墙壁上凿空的地方点上了蜡烛，灯光显得极为幽暗。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极为突兀。艾希大概知道克洛索斯要带他来选择新的仆人。

    她的女仆长在两个月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中失去了半条胳膊。总而言之，作为国家年轻的首脑，她需要新的强有力的护盾。

    克洛索斯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但是一路走下去，他止不住地向艾希吹嘘新的奴仆的候选人。克洛索斯从来不会随意夸赞他人，艾希挑挑眉，对于此甚至有隐隐的期待。

    踩在最后一节的楼梯上，艾希忍不住向克洛索斯询问起宙斯的近况。

    “总管大人他.......”克洛索斯怪异地看了一眼艾希:“我也不清楚，我想您可以亲自去看看总管大人。”

    艾希闻言没有回答，她把视线转移到克洛索斯的肩头。克洛索斯摸不透艾希的态度，只能扶了扶眼镜，暗自叹了口气，转移话题：“来看看您的礼物吧。”

    西泽作为被俘之人，被帝国人口管理局的人选中，“借调”到骑士团。出色的表现让他得以踏入帝国首脑的中心。

    他渴望能再次遇见艾希，哪怕只是碰碰运气而已。从艾希离开的往后好几年里他所遇到的种种经历，在一点点消磨他的清高恣意，曾经张扬骄傲的人只在西泽为自己编制的美妙的幻想中才得以重生。

    更多的时候，他学会用巧妙圆滑但是略显屈辱的方式去活着。这种消逝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西泽称自己是没有任何逻辑地苟活着，这样的想法显然只能自娱自乐。

    西泽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与埋藏在心底的人重逢。这种心脏抽痛的感觉死灰复燃。

    最让他绝望的不是他作为一个等待被挑选的仆人等待着艾希。

    准确来说，艾希似乎忘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