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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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夏日的晚上。女大学生关世玲在兼职的便利店下班后,为了节省时间选择穿过便利店与学校相勾通的花园小区,返回学校。 类似这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 花园小区的保安对此十分火大。因为他无法辨别绕道进来的,到底是个学生还是个小偷。为此物业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小区的每个角落都装上了摄像头。 但百密总有一疏。恰逢那日有位户主雇佣的搬家货车想进入小区,正在保安室与值班人员争执不休。关世玲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溜进了花园小区。 警方查看了后续的监控录像,能看到她熟练地穿梭在楼与楼之间,脚步轻盈,心情放松,偶尔还会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和漫天的飞霞来张合影。 这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的女孩,她成绩优异,获得了国家级奖学金;在人际关系上也没有令人不满的地方,记者对她三个室友的采访过程中,每个女孩都忍不住哭泣流泪。另外,关世玲还是学校的学生会副主席。 但偏偏,最为关键的摄像头坏了。 在她拐进小区与学校的分界线的那条小巷子后,关世玲失去了踪迹。 小巷子通往两处,一个是正值汛期的竹江;另一个便是她所读学校门前的那条大街。大街所在的摄像头并未提取到有用信息。而位于竹江堤岸边的摄像头,由于连日的暴雨造成了毁坏,工作人员没来得及维修,事后也没有提取到相关的录像。 警方一开始接到的报警电话来自关世玲的学校辅导员。 室友发现她整夜未归后,连忙报告给了辅导员。辅导员开始并不以为然,以为她只是与男友外出留宿。但在得知关世玲并没有交往的男友、家也不在本地,并且从来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辅导员慌了,立即上报给学校管理层。学校高层经过沟通后,在关世玲失踪的第二天,他们拨打了报警电话。 第二通报警电话来自一位花园小区里的住户,一个即将成为人母的家庭主妇。 那晚她依偎在丈夫身旁,丈夫牵着家里的小狗,在晚风轻拂的竹江边散步。 原本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只是小狗突然冲着一个地方吠叫起来,尾巴摇得的欢快,还不停扯着缰绳将男主人往那个方向带。 男主人安抚着妻子停在原地等他,自己顺势往更靠近竹江的地方走了一小段距离,便看到在江边的围栏下,小狗扒开的一个较为隐秘的草丛里,放着一叠原本看上去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旁还放着鞋袜。玉桂狗卡通图案的袜子被平放在鞋子上面,看上去里面鼓鼓囊囊的。 男人走上前,用绳子扒拉了一下有点潮湿的袜子,里面露出了一部磨损严重的智能手机,还有一张学生卡。热心肠的准mama在听完丈夫描述的画面后,担心有学生想不开跳江了,当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警方赶来现场发现,学生卡上那个明媚笑着的女学生,正是已经失踪了五天的关世玲。这五日来断断续续下着小雨,关于五日前的足迹,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了。 “在警方披露的证物里包括了内衣内裤。她不可能赤身裸体地离开现场的。这对于一个正常的女性来说都不可能。更何况,关世玲还是一个尚未步入社会、也没有任何过往情史的女学生。所以,我断定她已经死了,遗体早被江水冲到大海里去了。” “我觉得她只是躲起来了。现场没有找到关世玲的遗书,一个自杀的人不留下遗书?我觉得不太可能。而且她没有理由自杀啊,成绩好长得又漂亮,我只是疑惑她竟然没有过往情史,这在22世纪简直是个天方夜谭,好吧——” “我同意二楼的观点。现场也没有找到她的提包,我难以想象一个女人出门会不带提包不带化妆品,或者她是被拐卖了,现场的东西不过是那些不法分子留下来混淆视听的。” “呵呵——” “围观二楼三楼说的话,我不得不一吐为快。你们活在什么年代?还觉得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没有化妆品就不敢出街见人?关世玲从高中开始就在勤工俭学了,新闻也报道过她家境一般,而且母亲卧病在床,家里还有弟弟meimei,全靠父亲在工地打工维持生计,事发之前她自己正因为没有经费错过了出国交换。对于这样的家庭环境,一时想不开我觉得不出奇——” “逝者安息,我觉得我们在这里猜测是没有意义的。等警方通报吧。” “呵呵——” “警方能干实事真相早就大白了。人家校方早就报警了,他们不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还得靠人家一条小狗才找到的物证,能指望警方干什么?花纳税人的钱他们倒聪明。我看,要不是路过的那对夫妇把当晚的视频发到网上来了,而且关世玲确实长得蛮漂亮的,引起了大量网友围观,迫于压力,警察才不得不加大了搜查力度以及组建捞尸队,用来满足观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欲望罢了。” “就是就是,都快过去两周了,水里连条毛都没捞到。我看那些人就是吃干饭的。散了散了吧,人要是活着,早被人认出来了,现在全网讨论热度这么高,又是手机付费时代,她能躲哪里去?肯定是死了,只是遗体被冲进海里,喂鲨鱼了吧。” “对啊。我赞同楼上的观点。不过那些吃人血馒头的不良媒体真应该抓去枪毙。关世玲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难受的了,他们还跑到关的老家做采访,翻人家逝者的房间,还把关那对未成年弟弟meimei的视频PO到网上,教他们说,jiejie快回来,我们想你了。真是想流量想疯了吧,恶心透顶。关如果做鬼有灵,就回来把竹江日报的小编杀了吧,也算得上为民除害了。” “就是就是——” “赞同到不能再赞同——” “呵呵——” 网络社交媒体上大规模的讨论暂告一段落,已经是事发的一个月以后了。 在此期间,年仅20岁的关世玲仍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关造农,关世玲五十多岁的父亲。 一头黑白掺杂的头发,一身洗不干净水泥点子的衣裳。 接到女儿失踪的消息。他拽着一个蛇皮口袋两眼茫茫的自两千里外的老家赶来江都。由于舍不得住一天得花费一百五十块钱的便宜旅馆,白天他就拖着行李配合校方和警方的工作,在江都四处寻找女儿,晚上就随便找个挡风的角落凑合的合一下眼。但很多时候,他都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仿佛做梦一般。天亮了女儿就该回来了。 “小玲有消息了吗?”电话那头,是妻子哀切的期盼:“河三姑说了,小玲命里属水,如鱼得水遇水即发。大水冲不了她的。你多叫警察去西南方向找找···” 关造农偷偷抹去眼泪答应妻子。刚过完六岁生日的两个双胞胎儿子还不懂生离死别的滋味,在那一头吵着要看动画片。妻子不知打了谁一巴掌,幼儿立刻啼哭了起来。关造农既心疼又心烦,叮嘱了几句便挂掉了手机。 夜空低垂。这一晚他得到学校允许在保安室留宿。那几个跟关世玲同宿舍的热心姑娘给他打了晚饭。另外还有一些学生结队来看他,安慰他。都是一些稚嫩的面孔,他们有些是关世玲的同学,也有一些是她的学弟学妹。青春昂扬、意气风发。要是他的玲儿也在,该多好啊——他不愿那些孩子来看他。 已经到江都两个月了。 警察传话来,希望渺茫。学校开始要期末考,准备放寒假了。 “能找到就找吧···找不到,那也是命了。”妻子无望地说道。痛苦的呻吟伴随着阵阵咳嗽的声音从千里之外的地方灌进男人的耳朵里。天气转凉,他知道妻子的老毛病又复发了,但他不知道,双股剧痛的妻子在他不在家的时刻,如何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去照顾那对已经失去亲生父母的稚儿。 “我晓得的···”关造农话语哽咽地安慰着妻子。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那几个常来给他送饭的姑娘这几日不见再来。 面善的老保安支支吾吾地告诉他,学校已经下达命令不准再留宿外人了。 “我晓得的···” 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在一个晚星尚未散尽的早晨,蹲在女儿学校门口的花坛上,默默抽完一包大前门。之后,他带着女儿的遗物,三万来块的慰问金,以及一个月以来拾荒换取的几百块钱,登上了返回老家的客车。 最后,女大学生关世玲失踪案,以其因家庭贫穷错过了留学交换名额,一时想不开跳江自尽,通报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