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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就在城里有房子了!

    第十章

    火车站人来人往,人流甚多。

    魏建军还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么多的人,而且来往很多,有很多提着大麻袋,满脸的兴奋,像是装了什么宝贝。

    魏建军眼利,能够看到那里面方方正正,像是一个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有的则应该是衣服什么的。

    这个时代,恰好处在时代洪流里,下海经商的人多。

    魏建军虽然对外界并不熟系,不过他胆量大,将目睹的刻在了心里后,就打算叫醒小女人。

    小女人没有安全感,虽魏建军可以通过询问人来办到买车票,上车的事情,但为了小女人不觉得自己是废物,魏建军还是打算把这交给小女人来。

    当然。

    一方面也是让从未出来的父母看到,他们现在能够靠的就是小女人了。

    让他们由心的依赖的人。

    这般,才能够让父母将小女人的地位悄悄移动到他们之上,自发的尊重依赖。

    而不是迫于自己的强势要求下。

    在那座小山村的人,思想早就在岁月中被侵蚀,成了哪里的一部分。

    魏建军之所以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将女人当做附庸品,当做一个工具。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从心底觉得那样不对,同样是人,他若是把女人当做工具的话,那么自己若也处在那样的地位,会怎么样?

    也是工具吗?

    而且,那些挖苦,嘲讽,也加入践踏外来者女人的妇女们,他们原来也是那样的受害者。

    他们自己受过了这苦,竟然加注在别人身上。

    魏建军一代入,就觉得那不是磨灭从前的自己。

    魏建军向来是自信的,强大的,他绝对不容许磨灭自己以前的存在。

    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魏建军不会去否认每一个阶段的自己。

    魏建军无比庆幸,自己一直以来抱有这般独立的事项,不被那些糟污的思想污染。不然,他的小女人怕是……怕是会成为小山村里里一个可怜的疯子,或者成为悬崖或是山中的一具白骨。

    抚摸着小女人光滑的脸蛋,闭着眼憨睡的小女人眉眼温柔,恬静的就像是仙女。

    魏建军嘴角缓缓勾起,而这小女人会是自己以后孩子的妈。

    或许会嗔怒的锤自己肩膀,喊一声:魏建军,你看你的崽,又尿裤子了!

    魏建军想得乐乎了起来。

    “建军。”魏父从平板车上醒来,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看到陌生的车站。向来沉默寡言的老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低声喊了一声魏建军,“这是哪里?孩他娘,你快醒醒。”

    魏母被叫醒,看到车站,一下子就缩到了魏父的身边,同样的局促不安。

    “老头子,咱们这,这是在做梦吗?”魏母立即掐了自己一把,小眼睛瞄着那走动的陌生人,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的,像是城里人。

    魏父和魏母少有出村子的,也就偶尔到县城,每每到的时候他们都会佝偻着背,迅速地把要买的东西,或者要卖的东西弄好,就赶紧回去。

    城里的人光鲜亮丽,那一双双眼睛看过来,两个人总是不自在,觉得他们在看自己。

    现在也是如此,两个人很不能够直接飞奔飞到村子里。

    “哎疼疼疼。”魏父立即捏了一把魏母,斥道,“你捏我干嘛!”

    魏母才恍惚:“孩他爹,我是要捏自己,看看是不是做梦。”

    两双同样恍惚,怯弱的眼神盯住了魏建军,想要儿子告诉他们怎么回事。

    魏建军肃着一张脸:“我将魏兴文的腿和那传宗接代的子孙根打烂了,所以连夜带着你们逃了。”

    他话一出,魏父魏母都呆了,魏母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丁含露身上,就要去打人:“是不是,是不是这小贱人勾引魏兴文,你这孩子,咋就为了一个……”

    “娘,外面我可不熟系,我可听了含露说过的,像是咱们买女人这事儿犯法,你要打就打,赶明儿咱们都进监狱。”魏建军黑黝黝的双眸幽幽看着魏母,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浑身的威压也是让魏母看了犯倏。

    举起的手一下子就落不下去了。

    魏父下意识就又想抽旱烟了。

    不过,那旱烟自然是没带来,魏父抓住了魏母的手,眉头蹙得深深的:“建军,那要怎么着。”

    “我已经哄好了含露,就当做是我救了她,他会带我们去她家那边。”魏建军瞧了一眼躺着的,睫毛微颤的丁含露,压着的声音依旧,他说,“含露是大学生,她会的很多,她说了她会养兔子,我会做兔子,炖鸡,到时候就推个推车到那些工厂前,学校前摆摊,卖麻辣兔头,兔头,鸡rou面汤,一定赚钱。”

    魏建军比了个手:“一天至少有这些!”

    他比的是五,魏母眼一下子就亮了:“五,五块?这么多!”

    魏父虽然没说话,但眼底也是亮堂而起。要是能够有这么多,那,那可比在村子里好得多啰,一天五块,一个月一百五,一年就有一千八了。

    搁村子里,可没有这么多。

    他们存了十来年也就这么多。

    “而且外边教育好,我可不想我以后的孩子还呆在那小村子,我要我的孩子上大学,做官,做大老板!”

    “好,好,好。”魏母拍着手,直接乐了,“含露思大学生,她可以教孙子,孙子以后也是大学生,咱们祖坟冒烟了。”

    魏母喜得见牙不见眼。

    只是魏父还是沉着脸,儿子描绘的很好,可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儿媳不把他们送进监狱里。

    他看着丁含露,神色变化无穷。

    “爹,你难不成不信我?”魏建军哼了一声,唬着张脸,“我媳妇可听我的话了,就是你们可别再动不动骂她,不然儿子的前程都没了。”

    说着,也不管魏父魏母,魏建军将丁含露叫醒,边说着:“媳妇儿,你赶紧去买票,就是你说得最近的班次,可以立马上车的。”

    “可不能够让人找来,我一个人打得过五个六个,可打不过整个村子的男人。”

    “啊对,可不能够让人找上来,都怪我,若不是我,建军你也不用有家不能回。”丁含露起身,面色很是忧郁,贴着魏建军的肩膀低低说。

    “乖,连你都护不住我还做什么你的男人。”魏建军摸了摸她的头,“再说,咱们不是早就说过给孩子上最好的学校,迟早都得出来的。”

    魏建军的大手罩住了丁含露的肚子:“还有,你不是说医院生的孩子会聪明些,外面还有补脑子的奶粉,还有什么胎教,孩他外公外婆不是那什么中文教授戏剧表演的吗?可以给孩子教育。”

    男人的大掌宽阔,有力。

    丁含露目光下移,那大手正温柔的抚摸她的肚子。

    男人明明面庞硬朗,浑身那股子凶悍气息让他整个人显得有几分的凶煞,看着是极为不好相处的人。

    不过相处这段时间,丁含露已然习惯了他这股旁人勿近的凶悍劲儿,这让她很有安全感,只觉得一颗沉浮的心有了着落。

    丁含露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莫名心脏就颤动了一下,涩涩,酸酸的,她嗯了一声:“要让孩子在好的环境下出生,让他受好的教育。”

    说着,丁含露抬头,对上了男人那满是包容的浑厚双眸里。

    像是一汪大海,能够将她无穷的包容住。

    丁含露唇角渐渐,渐渐扬起了笑容。

    笑容扬起的同时,又是一阵羞涩,丁含露直接跳下推车,往购票处走去。

    魏建军连忙跟上:“爹娘,我跟着含露,你们先等着。”

    魏父魏母对视一眼,魏母昂着头,有些骄傲:“还是我儿子厉害,能够握住儿媳的心。”

    “嗯!随他爹我。”魏父吧唧嘴,也是与有荣焉。

    两个老夫老妻的对视一眼,魏母一拳头拍在了魏父身上:“老不羞的,说啥话呢你。”

    不过魏母也是有些喜滋滋的。

    相对于村子里的女人,魏父对魏母好得多了。魏母当初是被亲身父亲为给弟弟讨媳妇卖了的,所以被魏父带走后,魏母压根就没有什么反抗的。

    她在家里就是跟个丫鬟似的,扫地洗衣做活儿,伺候一家老小,特别是还得做弟弟的牛马,让他骑着走,可谓是没有什么尊严。

    嫁给魏父后,也就只是伺候魏父。

    魏父早早的就没有了父母,得了个媳妇稀罕着呢!而且媳妇还不闹,魏父虽然大男子点,但对于魏母来说,他对自己也好。

    “你不觉得?”魏父捏了捏媳妇的脸。

    魏母便依偎在他怀里,像是索取安全感:“咱们后面对儿媳好一点,听儿子这么说,她家可不简单。”

    儿媳家里好,听着好像还是个疼女儿的。

    那他们把儿媳伺候好,以后孙子也能够更快活。

    儿子说得对,他们一辈子种地,可不能够耽误儿子孙子的前程。

    两个老人没什么学识,可他们还是很是佩服那有学识的。要是孙子考大学,当官,那他们祖坟都得冒烟了。

    以后下去,那些个祖宗不得夸他们厉害,改换门庭了!

    “用得着你说,就是那什么店,养兔子什么的,咱们也帮忙点。”魏父砸巴着嘴,儿子说得很美好,不过他心底还是没底。

    两个人絮絮叨叨,主要围绕着怎么样让儿媳如沐春风。

    那就是把人当女儿照顾,反正他们也没有女儿。

    而这边,望着身后跟着的魏建军,丁含露更不害怕了。

    她当时是忽然被捂住鼻子昏迷过去,以至于现在走入人群回过神来还有些惶恐。

    买了车票后,上了车后,魏父魏母瞧着亮堂的车厢,还有车厢内上下的床位,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

    进入这车厢,丁含露才总算是松下了一半的心。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男人含着笑意问她:“这下相信我了吧!”

    男人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吹拂,扭头,就入了魏建军那深邃的双眸里,他的目光,似大海般包容,眼底点点宠溺都快溢了出来。

    丁含露耳朵一热,红着脸迅速的扭开头。

    这一扭开,对上了车厢门口的魏父魏母,当即,丁含露脸更热了,抬脚踩了一下魏建军的腿,横了他一眼。

    爸妈在呢!这样,多不好意思。

    魏建军眼底含着笑,只走过去将局促不安站立在包厢门口的魏父魏母拉了进来:“爹,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休息,听含露说,这一趟可是要三天两夜,会很累,好好休息。”

    累?

    瞧着两边上下床床位里的被子,枕头,看着就很软。比起家里的,还要来得干净,两个人哪里敢躺。

    魏母手小心的碰了碰就缩了回来:“可不敢躺,脏了得赔多少钱?啊对了,建军啊,这车票多少?咱们就坐外面就行,哪里用得着这么奢侈。”

    他们一家慌忙出来,虽然建军描的大饼很香。

    可魏父魏母还是怵着的,他们对外界是恐惧的,尤其现在看到车厢内的光亮,整洁,就像是曾经背着背篓到县城里赶集,瞧着一个个穿着整齐的工人挑剔的挑选他们的货物,他们就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

    封闭的小山村是鄙薄的,是贫瘠的,是自卑而狭隘的。

    他们怯弱的不敢踏出去,又贪婪自私,才会不断的和那些人贩子购买媳妇,越是大城市的女人,越是大学生他们越是高兴,因为那便意味着他们的下一代有可能更聪明,走出去,然后带着他们去享福。

    现在。

    享福还是受罪倒是不知道。

    两个人更踌躇,魏父沉默的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魏建军的手:“建军,咱们……钱不多,爹知道你厉害,可是外面不比山里,还有你说的那买卖,爹先头没回过神来,那可是做倒爷。“

    魏父说到这就瞪了丁含露一眼。

    不愧是读过书的,心眼子就是多,险些就要害的他儿子去坐牢了。

    “啥倒爷,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现在国家可是鼓励个体户了。”魏建军便就拉着魏父出门,“我带你去走一下,听一圈,以后咱们听含露的,养鸡养兔,做那吃食,一天能够赚五十块呢!”

    什么?五,五十!

    车厢内的魏母登时瞪圆了眼,朝一旁的丁含露看去。

    丁含露点了点头:“我家里有个四合院,是先前国家还回来的,我爷爷已经给了我,到时候咱就在那里养。”

    四合院。

    我滴乖乖啊!

    他们这就在城里有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