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龙品尝祂的猎物
不是很明显的行为上的转变。
他还是照常过着平淡的监禁生活,只要龙不来sao扰他,他可以翻阅龙窟里数不胜数的珍贵书籍看上一整天。
只是态度隐约变得平和了。
每日醒来后的早安问候(笑死,龙醒来就是早上!)不再那么冰冷客气,礼貌并不含心意。
在龙扒拉宝藏时,偶尔会递来几句好奇地询问。
遇到不懂的疑难,开始直接向书籍的主人请教。
甚至在龙聊sao时,不再假装倾听,实则原地忽视,而是会时不时回上一两句话,虽然散漫之情溢于言表。
他变得平和且随意,仿佛龙之于他不再是个嫌厌的掠夺者,监禁者,而是同居一室相安无事的普通友人。
然而龙闻到了平和之下暴虐的情绪波动。
蠢蠢欲动,蓄势待发,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
龙舔了舔嘴。欲拒还迎、故作矜持,一系列奇妙词汇联想加持下,戈贝利尔变得越发可口动人。
得偿所愿的日子就快到了。龙期待地想。
耐着性子陪他多玩了几天。
直到银发雌虫不经意般的轻声提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龙骄傲地抬起下巴:“你们虫不配称颂龙名。”
“哈。”戈贝利尔笑了。
爪刀在古工艺的茶杯上划出精美的花纹。
有哪里不对。
龙机敏地察觉事情朝着让龙失望的方向急剧进展,随改口道:
“我的意思是,你念不了我的名。”
戈贝利尔淡淡地看了祂一眼。
有戏,接收到讯号的龙接着道:
“虽然你们种族特性千奇百怪,的确有善于模拟声音的种类,rou体演化能力也远超其他种族,但龙名不单是生物发音的范围。”
“它更接近于世界法则。”龙说。
“是意象,法则,原理的神圣结晶。可以说每一个龙名都是一道高深的咒语,是创世神赐予血统纯粹的龙——哪怕是二分之一混血都可能难以继承的馈赠。”
“它本身蕴含强大的力量。只有纯血的龙、神、一部分恶魔,或者得天独厚达到此境界的存有能安全无误地念诵我们的名。一道强力的咒语若被随意念诵,其中的危险身为大祭司的你一定知道。”
“这就是龙的名字不常被记载的原因。”戈贝利尔若有所思道,“你们的本质藏在名字里。”
秘密与弱点皆在其中。
“也是为了众生的安全。”龙同样别有深意地说。
“留下名称的龙,要么犄角装饰狩龙者的壁毯,要么成就名垂千古的天灾。绝大多数都随群龙离去堙灭于法则的掩盖,唯有至善的名化作璀璨的星辰滞留于受庇佑者的天空。”
龙露出一个血腥味的笑:“戈贝利尔,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吗?”
来吧来吧,我的宝贝,只要你愿意,伏首撒个娇……
“如果可以,请给我一个合适的代称,为了我们接下来的交易。”戈贝利尔温和地扯开话题。
又是美人油盐不进的一天。
龙的竖瞳幽森,郁郁道:“戈尔迪.奥朗姆,记得加上敬称。”
戈贝利尔看了眼纯金打造的地板与壁柱,视线又落在龙那头金光闪闪的金发上,沉默。
这些日子经受大量的金色污染,他对黄金色的东西已经产生本能的厌性,一时竟不愿喊出那个随性至极,也彰显出龙扭曲嗜好的名字。
他的沉默再度扫了龙的兴致。
龙的心情不好了。
连带着人形也变得古怪,异美的脸上流露出非人的森然专注,就那么盯着戈贝利尔,像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吃了他。
然而长时间的贴身相处,早让戈贝利尔摸清了龙的那套情绪模式,此刻并不以为意。
这家伙的性格看似古怪跳脱,说风就是雨,实则也的确阴晴不定,任性妄为,却在某些地方有着奇怪的执着和底线,不似传说中那般只有违逆者死的险恶。
真要吃自己,老早可以做了……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吃,都无需在乎他的意愿,反正反抗不得。
“戈尔迪。”于是调整完心态,戈贝利尔喊道。
龙露出灿烂地笑,阴转晴快得没有过渡期。
阴晴不定,说风是雨,拿准了却也极为好哄。
是把好用的刀。
虽不知为何执着于自己,但既然有这样一份执念供他拿捏,想来是比和恶魔做交易来得实惠。
“你曾贴心地说过,会满足我一切请求。”
【只要你还待在我的笼中,我便为你实现一切愿望。】
“现在我想请求你,和我做一个小小的交易。”他银睫微垂,神情无害温顺。
犹如天使敛羽,在神像下虔诚垂首祷告。
而不是试图提出一个美丽的阴谋。
“我不明白。”龙说:“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取来。直接请求即可,为何以交易为由?”
“施与者当有所得。”戈贝利尔说,“否则就难以平衡。”
“虽然停留于此并非我所愿,我却也的确得到你的帮助与关照。你既慷慨为我实现渴盼,那我自然也想回馈于你同等的报偿。仅是如此,我亲爱的朋友。”
龙又嗅到了虚伪的味道。
不是谎言,近似谎言。
真实蒙上了纱,隐隐绰绰,和戈贝利尔此时虚无的虔诚一模一样。
你的一切本就属于我,又谈何施予回馈。
无条件的给予最是无价。
你想用有形的交易来取缔它,抢回你的身份,与我公平。
多么贴心的话语。多么狡猾的心思。
然而也是那么漂亮。龙想。
戈贝利尔是祂近来最合心意的收藏。
想看他永远保持这样端庄圣洁的精致。
想弄碎这份精致,舔舐流露出的崩溃。
龙又在用毫不掩饰的贪婪目光注视他了。
戈贝利尔神情不变,心中唾弃。
他的请求再次得到了回应。
“好啊。”龙满不在乎地说,重复每日一问:
“今天你想要?”
得到理想的结果,戈贝利尔呼吸却微妙地停顿了。
龙的竖瞳瞬间收缩成针,没有漏过那一霎浮现的涟漪。
圣洁平静的表象出现裂痕。
一些漆黑沉重的情感流淌出来。
他的唇轻微地颤抖。
好像极寒天中濒死的绝望者忽然望见灯火。
只是极短的瞬间。
戈贝利尔收拾好情绪;龙瞳尖锐恢复如初。
“请为我带来更多关于我孩子的消息,和一些他贴身的物品。”预想中的公式话毫无情绪波澜地倾吐。
“作为交换,你希望我——”
声音随着龙的起身走动消失。
戈贝利尔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又强迫自己放松。
龙没有给他调整的时间,一掌按在他肩头,很沉,比之更沉重的是龙逼近的蕴含威压的气息。
脸被强硬地托起,龙低头俯视他。
“做任何都可以对吗?本来打算给你更多的时间。”
祂的声色比以往要沉,去除了油腔滑调的腻感,显得冷漠暴力。
龙即是暴力。
哪怕什么也不做。
祂们就是暴力的代言者,暴力的化身。
初遇时早已切身体会,此刻戈贝利尔依旧本能地想要回避。预先设下的自我约束堵住了喉咙,回绝的话语……被龙吞入腹中。
戈贝利尔的兽瞳收缩,爪刀猛钳住龙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刀锋割碎袖子的绸布,露出白矿般刚硬无痕的肌肤。
龙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没在用力。
龙品尝祂的猎物。
第一次用吻,用牙,用纤长的rou舌。
祂暴力地掰开戈贝利尔的口腔,优雅地亲吻他的唇做餐前礼仪,接着便长驱直入,捕捉后缩抵抗的鲜嫩蚌rou。
龙牙即使收敛,划过他的唇时依旧不小心割开了口子,鲜血伴着津液成了绝佳的佐料,勾引龙的食欲和暴虐的性。
他们都没有闭眼。
戈贝利尔做不到投入其中。
实际上他快要疯了。
漆黑的眼瞳如骷髅洞,凶恶的灵魂隐匿其中,再激荡情绪也难以透露分毫,然而漆黑的无间中忽然冒出另一抹璀璨的火光。
熔岩在曙色的龙瞳中流淌。
极近的距离下,戈贝利尔甚至从中看见了迸溅的火花。
理智终究断线。
比起亲吻、比起厌憎、某种更深刻更嚇虫的疯狂,从龙的瞳中,被戈贝利尔见证。
龙在狂笑。
愉悦地狂笑。
笑得他灵魂颤栗,身体止不住发抖,忍不住反击,却被轻易遏制,被迫继续承受这份过于激烈的…索食。
呼吸老早就乱了。
椅子挣扎中被踢飞了。
龙把戈贝利尔抱起来,单手锢着他的腰,不管不顾地继续亲吻。
舌与舌纠缠,唇与唇相贴,彼此的呼吸打在脸上,简单的动作竟如此令龙愉悦。
不是没察觉戈贝利尔惊惧的状态,只是这大大加剧了龙的渴望。
为什么?
龙困惑地分出一抹神,想不明白。
拨开他挠向自己眼睛的爪,龙舔去他溢出唇角的津液。
明明是如此暗沉的灵魂,品尝起来都是淡淡的苦涩,为何如此引龙入胜,叫龙欲罢不能?
被暴涨的龙舌撑开的口腔内,清晰可见异化的兽齿和细长的舌可怜缓慢地后缩逃离,仅一眼,龙就知道这是被刚才地用力一搅伤到了。
龙再度亲吻,感觉到戈贝利尔短促地抽气着,不知是疼还是慌,祂的动作轻缓了许多。
舌尖粘裹着龙的唾液,轻扫过口腔壁与上颚,小心接近不断后缩,似乎宁可被自己吞下肚子的细舌。
还是不行。
龙放纵了,直接用舌头把它卷出来。
二次创伤引得戈贝利尔闷声痛呼。兽爪宣泄性地砸在龙金刚石般的身上。
龙细细地舔他的舌头,湿淋淋的龙涎溢满口腔,一部分顺着唇缝流出滑落,沾湿了漆黑的衣领和外袍,一部分顺着龙舌入侵,被迫吞入体内。
龙涎浸润的地方,痛感消散得很快,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麻痹感,连同一部分体内,仿佛失去了自主权。
入侵者安抚完原住民,开始大开大合cao作起来。
搅弄,缠绕,舔吻,吮吸……
一个又一个热烈的吻法被落实下来。
缠绵无比,纠缠不休。
吻得戈贝利尔头昏脑胀,灵魂犯晕。
直到意识都要分散,不清楚自己在哪里做什么,身体难以直立,只能被锢在龙的怀里……
龙才终于停止这漫长过度的折磨-索吻。
转而去舔戈贝利尔的脖颈。
戈贝利尔花了一会儿时间回神,意识到龙舔得位置,一把抓住龙的犄角。
“嗯…”龙懒散地应道,“舔到你腺体了?”
明知故犯……戈贝利尔气得发抖。
“明明都有了孩子,你却没有被标记。你的雄性一定让你很委屈吧?要不要我……”
“闭嘴。”戈贝利尔沉声道。
龙抬起头来,是和戈贝利尔阴沉面色截然相反的慵懒笑意。
“和龙做交易,连这点都舍不出吗?”
“如果你要,就直接做。”
雌虫的声音沉闷沙哑,本该无力,却显出再多嘴一句就送你上路的阴冷狠绝:
“别侮辱他。”
骷髅黑瞳鬼气森森,里面含着孤注一掷的赌性与杀意。
龙却伸手去摸他微肿的唇。
经过一番舔吻吮吸,浅色的唇被染成更具欲望与世俗的颜色,和惨白肌肤形成强烈对比,透出股诡异的媚。
祂着迷地用指甲刮抚濡湿的唇瓣,又伸入口腔去抚摸兽齿和舌尖,满足于戈贝利尔耻辱被动的模样,与他愈加强烈的杀意。
“你想要怎样的贴身物品?”
忽然提问让戈贝利尔一怔。
“要做血缘鉴定果然还是血液、头发、指甲……算了,干脆我把他带过来,你们一起在这生活如何?”
戈贝利尔给了祂一巴掌。
扇不偏脸的巴掌,与爱抚无异。
龙就着这个姿势,握住他的爪,再亲吻他的嘴,温柔的好似与恋人拥吻告别。
然而头也不回得愉快出发了。
今日的龙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