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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王郎君虽说与我们郎君不对付,可素来不在暗中耍手段,恐怕当真是来瞧一瞧热闹的。”莫旌“哦”了一声,回顾过往又觉此言在理,点头赞同道:“手段倒是不耍,就总爱将他那天仙似的meimei与主公凑作一堆。”林木嗤了一声:“怎么,卯一去了苏二娘子那,你这心……便也跟着偏过去了?”“那倒没有,只不过嘛……”莫旌咧开了嘴,幸灾乐祸地道:“阿木,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咱主公吃瘪。”说起来,光凭着那张骗人的脸,主公便忽悠着多少长安城里的小娘子前赴后继,一浪一浪全死在了那冰凉冷酷的沙滩上。如今难得有个能让他吃瘪的,作为下属,忍不住便想瞧瞧热闹。林木捂着额头叹了口气,露出指缝的眼睛里却透出淘气的笑意:“你还说,我阿娘日日在府里长吁短叹的,生怕郎君打一辈子光棍。”“谁打一辈子光棍?”正面里一道笑声传来,莫旌与林木面色一凛,忙不迭地拜了下去,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拜见墨国师。”只见花厅前,一道高挑身影大步流星而来,女郎一袭玄色深衣,头发利落地梳成一束高高挽起,作男儿打扮,面皮白净,眼角的细纹和微霜的鬓角透出了一丝真实的年纪。正是以年老致仕的前任国师墨如晦——若让她从前那些同僚来看,必是又大吃一惊:墨如晦致仕前,纵比同龄人年轻,可也不曾如此康建,起码那鬓发便已白了大部,哪有如此神采飞扬。“莫叫国师,都是从前的事了。”墨如晦挥了挥手,脚步在林木面前顿了顿,相比较莫旌,她还是觉得林木的长相合心意:“你家郎君呢?”“郎君……”林木被她看得紧张,舔了舔唇道:“郎君恐怕还在打扮。”“打扮?”墨如晦挑眉,显然是不大信的,里边十数个同门已经纷纷站起,再堵在门口已经不合时宜,便放过了林木,指尖在他面上溜了一溜,才笑嘻嘻地进了去。莫旌赞叹地看着墨国师青松般挺直的身板:“阿木,你好艳福。”林木嘟囔了一声,到底没敢说出来。里边显然因为墨如晦的到来,又热闹了起来,此番来人,多数还是逗留在京畿附近之人,并不算多,可亦不算少了。鬼谷子收徒生冷不忌,门生众多,但说起手把手教大了的,还真没几个。墨如晦作为大师姐,是头先受益的,入世又立下一番伟业,彪炳千秋,在一众师弟师妹们自是威望十足。不过不论出世入世,甚至门人生死对决,鬼谷子都不曾干涉过,门风任意,自然也使得这些门人跟崇尚自由,不肯受拘,多数不愿在朝堂,平日里散落各处,偶或在师傅又收了个新徒之时,再认认面孔。这厢里,便有人向墨如晦打听新来小师妹之事,听闻这小师妹颇得师宠,竟有亲自教导的传闻出来。王沐之笑而不语,但见墨如晦率先将上首位左次坐了,才挥手赶鸭子似的道:“人来了不就知道了?”“急甚?”话还未完,墨如晦一双狭长的凤眼便朝外瞥去:“信伯?”麇谷居士慢悠悠袖着手来,脑后乱糟糟的头发结成了一团,面上尚有熟睡后的倦意,微微躬了躬身:“墨师姐来得早。”墨如晦哼了一声:“信伯,你上回配的东西,害得师姐我可起了半月的疹子。”麇谷乐得抚掌大笑:“墨师姐,这可怪不得师弟。你上回抢了东西便跑,师弟我也是无法。”墨如晦嘴角诡异地勾起来,不疾不徐道:“师姐月前掐指一算,料得门中会有喜事,便事先去滇地将阿思接了回来。”墨如晦这口吻,像极了西市门口摆地摊的假道士,可麇谷面上却僵住了,半天没缓过来。“小花儿,你又在逗信伯了。”虚空里一道半咸不淡的声音传来,这回轮到墨如晦脸僵了,她半恼半怒地朝天嗔道:“师傅,莫要叫我小花儿。”半老的徐娘,硬作了撒娇的口吻,直激得麇谷抖了抖身子“哎哟”一声:“师姐,您年纪也老大不小,莫还来小时一套吧?师傅……他老人家身子骨恐怕受不了这刺激。”墨如晦却已顾不得他挑衅,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门外,满目笑意:“师傅。”鬼谷子背负双手,徐徐而来。与从前几次收徒的随意不同,墨如晦一眼便认出,师傅身上这一套青衣羽冠却是当年头一次收徒之时上身的,他平日珍而重之,却在这新来小师妹的收徒仪式上穿了出来。“小花儿,若师傅哪一回再穿,便当是收关门弟子了。”墨如晦尚且记得鬼谷子说这话时唏嘘的神态,麇谷居士亦瞪圆了眼睛,想起了往事,两人不由面面相觑了会。此回来之人,头一批的五个人中,就他与墨如晦在场,若不算蒋思娘的话。花厅内热闹的絮语声早就停了,众门生连同外来人员王沐之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麇谷与墨如晦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师傅。”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大修,1点之前恐怕修不完还是早前那句话,不要等更新,明天早起看~☆、第125章凤栖梧桐鬼谷子连连“哎”了两声,面孔瞧着比麇谷小了有两轮,偏还慈父一般地摸了摸他脑袋:“信伯,小花儿可是个女郎君,你且让着些。”年轻郎君青衣羽冠,眉目齐楚,一笑便如和风暖日,直沁人心田。众人默了默,纷纷垂头不敢再看墨师姐脸色。麇谷忍不住觑了一眼,果见她面沉如晦,立时绷不住地指着她哈哈大笑:“师傅,花师姐哪儿就需要让了?”他一提花师姐,墨如晦的脸就更黑一层,不过她还尚记着鬼谷子的“关门弟子说”,忍不住问:“师傅,小师妹是关门弟子,你以后不打算再收徒了?”此言一出,众人一惊。若说鬼谷子其人,无常定性简直是铁板钉钉之事,今朝喜欢这,明朝说不定便会换了口味。可他这许多年下来,唯一坚持的喜好唯有两样:一是看美人,二是收徒弟。如今墨如晦说他不会继续收徒弟,便跟天要下红雨是一个性质。“是啊,师傅老了,收不动喽。”鬼谷子笑盈盈道。那张过分年轻的脸说起这话来,十分没有说服力。墨如晦狐疑地看了眼师傅,除了见到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什么都没看出来。鬼谷子拍了拍她脑袋,摇头笑着上了首座,支着腿懒怠地坐了,待墨如晦和麇谷一边一个挨着,才朝外调笑似的道: